云蝶起身,将齐燕和赫连行松以及钟离深互相做了介绍。
赫连行松很是诧异,温暖长得和她母亲一点都不像,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着说些欢迎齐燕母女来赫连家做客的话。
倒是钟离深多看了齐燕几眼,和齐燕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片刻后,一群人坐定。
赫连老夫人自然是坐在首位,她的左边是赫连行松和云蝶夫妇两人,右边是齐燕母女,钟离深和赫连璟坐在了赫连老夫人对面。
美味佳肴陆续上桌,温暖只静静地吃饭,尽最大程度的减少存在感。
可,有人偏偏是不叫她如愿。
赫连璟又习惯性的帮着温暖夹菜,不多时,温暖面前的碟子里便堆了满满的一碟子菜。
温暖蹙眉瞪着赫连璟,他这老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她想吃什么菜,自己会拿筷子夹,用不着赫连璟如此。
赫连老夫人看着温暖笑道:“温暖,你看我这孙儿多会疼人,你嫁给他,有的福享了。”
“璟儿啊,你可没给妈妈夹过菜啊。”
云蝶笑着调侃道。
温暖又羞又窘,低着头,恨不得将头都埋进饭碗里。
赫连璟闻言,夹了块香酥鸡腿放到了云蝶面前的碟子里。
“妈,吃鸡腿。”
云蝶将鸡腿夹起来又放进了温暖面前的碟子里,“温暖,尝尝这香酥鸡,这是我家厨师做的拿手菜。”
温暖尴尬的笑了笑,礼貌回道:“谢谢伯母。”
齐燕见温暖看起来好像是有些羞涩的样子,便故意将话题岔开了去。
她看着钟离深说道:“今天你该带你太太沐雪过来做客的,沐雪是江城人,齐燕母女也是江城人,她们见面一定有的聊。”
其实,云蝶不知道的是,钟离深并不希望沐雪还记得江城。
江城带给沐雪的只有痛苦和悲伤。
齐燕听到钟离深的太太沐雪也是江城人,随口问了一句:“钟离太太贵姓?”
钟离深本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不回答又好像不太礼貌。
他想了想,敷衍回答道:“她当然是姓钟离了,我们昆城的传统,女子嫁人了就姓夫家的姓。”
这回答等于没回答。
齐燕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这本就是她自己冒失,她以为那沐雪是江城人,就想着开口问一下,也没别的意思。
只是看钟离深的样子,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难道他妻子的姓都不能向外说了吗?
餐桌的关系一时间有些冷场。
赫连行松招呼大家夹菜,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片刻后,钟离深打开了话匣。
“齐女士,您能说一说,温暖脖子上的那块玉牌,您是花了多少钱买的吗?”
温暖正吃着菜,听到钟离深的话,心中一寒,她就知道钟离深这个时候来赫连家是有目的的。
果然还是为了玉牌的事情。
齐燕正准备去夹菜的手微微顿了一顿,她将筷子收放在碟子上,淡声的回了句:“那玉牌不是买的。”
“既然不是买的,那就是有人送的了,请问一下,那玉牌到底是谁送给温暖的?您方便说一下吗?”
钟离深的问话有些咄咄逼人。
赫连老妇人见状,想开口为齐燕说句话,毕竟齐燕是第一次来做客,与钟离深也是第一次见面,这样问话很不礼貌。
可是有关玉牌的事情,她也很好奇。
齐燕不想在这时候将温暖生身母亲的事情说出来,只敷衍的回了句:“是一个叫白姐的女人送的。”
“那个白姐,叫什么名字?她为什么又要送温暖这么贵重的玉牌呢?”
钟离深打破砂锅问到底。
温暖黑了脸。
她抬头看着钟离深说道:“钟离叔叔好像很关心这玉牌,可是,这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您又何必非要知道这白姐是谁呢?难不成您认为我脖子上的这块玉牌是白姐偷来的,或者是抢来的。”
温暖的这番话一说,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就有点僵。
云蝶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这玉牌的事就翻篇了,大家快点用饭吧,否则,饭菜都要凉了。”
齐燕见温暖如此,抱歉的对云碟笑了笑,拿筷子夹了一块菜默默的吃了起来。
而赫连璟则是借此机会,又向温暖面前的碟子里夹了几筷子菜。
赫连行松也是招呼钟离深道:“钟离老弟,吃饭吃饭。”
钟离深脸色很是不好看,不是因为温暖当中拂了他的面子,而是因为,他的确很想知道那白姐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那块玉牌,又为什么会将这般贵重的东西送给温暖。
可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他拿筷子继续吃起菜来。
接下来,赫连老妇人又和温暖闲聊了几句。
一顿饭吃到过半的时候,钟离深许是因为喝了一点酒的缘故,突然间就冒出了一句话。
“温暖的那玉牌是当年我亲自挂在文儿脖子上的,所以我很想知道,这玉牌为什么会在白姐的手上,齐女士,还请您告知我白姐到底是谁,她现在在哪里?”
这事温暖是知道的,可齐燕并不知道。
她张大嘴,瞪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消化了钟离深的这句话。
“您放心,我并没有想要回这玉牌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钟离深看齐燕惊诧莫名的样子,就知道齐燕并不知晓这回事。
齐燕转头看向云蝶,轻声问了句:“文儿是谁?”
云蝶叹了口气道:“文儿是钟立文,钟离先生的女儿,只是五岁的时候,夭折了。”
夭折了!
齐燕顿时同情的看向钟离深。
凭心而论,钟离深摊上这档子事,如果不问齐燕,那才是不正常。
一时间,饭桌上悲伤的气氛有些浓重。
可温暖却是一脸戒备。
这钟离深和她的亲生母亲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自己一次次的差一点遇害,这背后是否和钟离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