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裴依蓝怎么可能会幸福。
毕逸风应该是还惦记着温暖。
她不希望她的蓝儿将来成为一个嫉妇。
而且,现在裴依蓝还是个大一的学生,若真的为了生孩子耽误了学业,毕逸风体贴还好,若是毕逸风当真不知道感恩裴依蓝,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巩思艳越想越觉得这个孩子不能留。
裴依蓝和毕逸风也不知道这日子还过不过得下去。
裴依蓝若真的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再想嫁个好人家就难了!
她想了又想,最后和郭洁秘密商讨了许久,终于做了个决定。
郭洁再次给裴依蓝检查时,就变了话。
“蓝儿,你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得尽快做清宫手术,若不然,再拖下去,你的身体也会受影响!”
裴依蓝泪水涟涟的看着郭洁,抬手抚了抚已经轻微凸起的小腹,求着郭洁道:“姨妈,求求你,帮我保下这个孩子。”
郭洁面露难色,轻叹了一口气。
裴依蓝挣扎着欠身,一把攥住郭洁的手,再次恳求道:“姨妈,您就帮我这一次,这样吧,您给我打保胎针,吃保胎药,若是过几天,还不行,咱在做那手术,您看行不行。”
郭洁一方面同情裴依蓝,一方面又觉得巩思艳说的话有道理。
她转头看了看巩思艳。
巩思艳走上前,看着半躺在病床上的裴依蓝,心疼的道:“蓝儿,听你姨妈的话,这孩子真的是保不住了,你是妈的宝贝女儿,你肚里的孩子是妈的宝贝外孙,妈妈也舍不得这样做。你还年轻,想要孩子以后机会有的是,听话。”
裴依蓝闻言颓然躺在了病床上,片刻后,痛哭出声。
是啊,以后她想要孩子机会有的是,可是,想要毕逸风的孩子怕再无可能。
婚礼仪式上,毕逸风转身下台的那一刹那,她的心狠狠被刺痛。
她原以为毕逸风是因为回心转意才愿意和她结婚,心中欣喜。
可是,该死的温暖坐在台下,他仅仅是看了她一眼,就失了分寸。
那交杯酒怕也是负气喝下去的吧!
温暖和傅远东在一起,他定是吃醋了,受伤了!
可她裴依蓝呢,她受的伤,受的痛要向谁讨还。
先是裴依云,后是温暖。
毕逸风的一颗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的位置!
她太可笑,太可怜,也太可悲。
清宫手术很快就开始了。
清冷的手术室内,温暖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双腿被最大程度的分开,翘起。
当冰凉的手术器械探进身体的那一刻,裴依蓝紧紧地咬着牙,对温暖更是恨到骨子里去。
若不是温暖出现在她的婚宴现场,毕逸风不会仓促离开,她也不会摔倒,孩子也不会有事。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温暖。
即便是将温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她也不解恨。
手术时间不算太长,当郭洁扶着裴依蓝站起身的那一刻,裴依蓝再次抬手抚摸着小腹,眼神中划过一抹凶狠。
裴依蓝回裴家休养了半个多月,再次回到学校上学。
其间,毕逸风的母亲赫华来裴家看望了裴依蓝几次,都被巩思艳毫不留情的打发走了。
毕逸风却是在裴依蓝做过手术之后的第二天给裴依蓝去了个电话,问了下裴依蓝身体的近况,却并没有接裴依蓝回毕家的意思。
因为这段婚姻太过仓促,毕逸风和裴依蓝并没有来得及办理结婚证。
毕逸风私下里给了裴依辰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请他转交给裴依蓝。
裴依辰将毕逸风狠狠的揍了一顿,才算稍稍的解了气。
自此,毕逸风和裴依蓝好长一段时间不再联系。
五月,六月,时光飞逝,好像眨眼之间就到了七月初,江城大学期末考的日子。
裴依蓝因为受了刺激,将一门心思用在了学习上,成绩取得很大的进步。
而温暖,一场又一场的考试考完,感觉身心俱疲,差一点就累趴下了。
不过,好在她坚持了下来,大一到大四的必修课她几乎门门优异。
校长唐峪亲自称赞她,是江城大学百年一遇的天才。
当然,这事,他在第一时间内告诉了赫连璟的父亲赫行松,恭喜他儿子赫连璟找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女朋友。
昆城。
赫家花园别墅。
赫行松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接到唐峪的恭喜电话时,有些莫名其妙。
这几日,他正为赫连璟迟迟不愿意娶亲发愁。
她的母亲盛华较之以前更是变本加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三天两头的用,闹得赫行松无比头痛。
可是盛华是她母亲,他再头痛也得受着。
赫连璟倒是聪明,三天两头的不回老宅,跑到自己的花园洋房里躲清闲。
是以,他在听到唐峪的恭喜电话后,虽是不知真假,心中却隐隐的有丝惊喜。
以至于,他挂断电话后,就立马给赫连璟去了个电话,下了个死命令,叫他今天晚上务必回家一趟,有要事相商。
赫行松年近五十,身板还如年轻时一样挺得笔直,五官生的甚好,一双狐狸眼,除了眼角多了些皱纹之外,和赫连璟的那双眼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挂断电话后,随即喊了等在门外的助理云磊进来,简单交代了一些事。
云磊点头应声离去之后,赫行松仰靠在沙发椅背上,脸上是说不出的舒心宽慰。
钟离家的那个早夭的丫头钟离文未满月就和不到一岁的赫连璟定下了娃娃亲。
若是那丫头还活着,赫连璟怕是早就成亲了!
现在赫连璟已经二十七了,早就该成家了。
他有生之年,若是见不到自己的亲孙子一眼,死不瞑目!
晚上,九点多钟,夜色迷蒙。
赫连璟总算是回了赫家老宅。
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