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简直脏到难以想象。
衣服破烂布满污渍，看不出原来的材质和颜色。
整个人就仿佛一大块，厨房用了几百遍的脏抹布。
那股不知积累了多久的味道，如实质性的毒气放射出来。
实验室四个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远离了这个人。
一时间谁也无话可说。
林幸之默默地垂头站在那里，没人开口，他也不说话。
缩着肩膀，一副胆怯的模样，他像是害怕抬起头，会看到什么令他心神大动的人。
他想见女儿，又近亲情怯。
多么矛盾的人类情绪，他明明是个公认的怪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由夏轻轻推开身旁的傅临溪，对林幸之道:“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过来细谈？”
林幸之点点头:“...好。不过，我只有身上这一件衣服。”
由夏愣了愣，满脸诧异，为什么这个人会过得那么差？
疑问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由夏转头看向旁边的安娜。
“安娜夫人，让他去清理一下再来，你觉得怎样？”
安娜早就躲到墙角，一幅避之不及的模样，听由夏这么说，嫌恶地甩甩手，“去去去。赶紧去！把这身味道洗了!”
看来，即便她厌恶这个人二十多年，恨不得立刻抓到他，也会因为恶臭而远离他。
戴利看林幸之身材和他差不多，主动说:“我拿我的睡衣给你吧，你等一下。”
安娜眼睛一瞪:“要什么衣服，给他藏东西吗？让他给我一丝不挂，果着出来!”
“...”
众人无语。
安娜这都不把人当人看了。
戴利小声嘟囔:“你也不用这么说吧。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