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溪低下头,感觉怀里的她剧烈地抖起来,是发自内心的震荡。
他心疼地抱紧她,他不懂她此刻的感受,唯一能做的只是告诉她身边有他。
傅锦梓依旧没看他们,回忆起过往,仍旧令他怅惘叹然。
如果可以,他们都想瞒着由夏一辈子。
他闭了闭眼:“事到如今,说不说都没差别,你自己都能猜到。你爸不想害别人,在你还在你妈肚子里时,动了手脚,你妈知道后...”
他欲言又止。
不必多说也知道,母亲又怎么会容忍还在肚子里的孩子,沦为亲生父亲的实验品。
由夏的妈妈那时真的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谁都不明白为什么作为父亲的他,会对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下这种狠手。
尽管结果是好的,但要是不好…他是不是就打算牺牲这个未出生的生命和孕育的母亲?
傅锦梓无法理解作为研究员的,他的想法。
由夏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止是声音,全身都想抖筛似的。
由夏难以想象妈妈的心情,她咬咬唇问他:“知道后,怎样?”
“...伤心,愤怒都不足以形容。”
傅锦梓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好在由夏健健康康的长大,没有后遗症,身心健全,不然...
“你妈那时几乎要疯了,这也是……让她对男人彻底失望的原因。后来,你妈瞒着你爸,带着你偷偷离开了…”
偷偷?
由夏从傅临溪怀里探出头:“我爸是怎么死的?我妈知道吗?您知道吗?我这个秘密,为什么会害死他?”
傅锦梓摇头,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想说,无力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但显然,现在的由夏是不可能知道了。
了解到这个事实,由夏一下就平静了,推开傅临溪:“我想一个人静静。抱歉,你们能离开吗?明天我还会去上班,不用担心我。”
没关系,无论怎样,睡一觉就会好的。
傅临溪抓着她手臂,想说留下,但他爸拍拍他肩,劝说道:“走吧,临溪。”
由夏持续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开口,表达了不准备妥协的意愿。
傅临溪慢慢地放了手,深深得望着她,他怕,她一个人想歪。
由夏的确是个实验体,也许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特殊心理变化、环境发生异变?
傅临溪说:“我走了,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给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