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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一个劲儿的往衣领所有的缝隙里面钻,热气都被冷气侵占,陆沅在冰天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西装瑟瑟发抖。
拍戏就是这样,夏天拍冬天的戏,冬天拍夏天的戏,遇到室内还好,四面防风,室外就真的煎熬。
陆沅的四肢都快冻得没有知觉了,当下爆红的男明星一连NG十几次,全体工作人员都陪着他一次次重来,表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上早就骂娘。
敬业是一种精神,但是过了界就他妈的装模作样的矫情了。
当下爆红的男星真的是时也运也,靠着一部剧爆火,演技水平突高突低,还自以为是敬业和追求完美。
他一旦NG了就看一次拍摄,身边一群人给他披衣服,塞暖身贴,靠着太阳能取暖,他不冷……其他人就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人,根本没有主演的条件,可不就是受了罪。
陆沅就是苦逼的打工人,他只是个时装男模背景板,有几句台词的那种……行业话就是排不上线的小透明。
连十八线都够不上。
毕竟十八线的小演员也是有人气和曝光的,他这种没粉丝没人气更没流量的三无人员就是跟其它工作人员没什么区别的陪衬。
他希望这次一次过。
但是显然主演并不满意,还在跟导演沟通自己的想法,要求重来。
穿着单薄的陆沅不想问候他妈,他想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导演都说可以了,为什么还要重来!抠细节也不至于太过?!
别跟他说敬业,这跟敬业有个鸡儿关系,分明就是矫情病犯了,事儿多找茬,做决定的是导演,一个主演拍一次看一次,改一次,到底谁才是导演?
导演都有些不耐烦了,对方要不是当红小明星,他们又是低成本网剧,还不得喷得人狗血淋头。
又接着拍了几次,陆沅都快冻成个大傻子了。
他把自己的戏份拍完就可以走人了,陆沅颤抖着换上自己的衣服,捂了半天才有一点温度回暖。
顶着风雪回去的路上,陆沅想起今天那个主演的话语权,一时羡慕。
什么时候他也有那样风光身份地位呢?而不是顶着风雪挨冷受饿,到处碰壁。
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拥有漂亮脸蛋的人太多了,竞争激烈,能爬到高处的不多,成功的那些人,除了漂亮的外在,他们所拥有的背景、人脉、情商,运气,都缺一不可。
太多人渴望成功总会剑走偏锋,寻找能够向上爬的阶梯。
陆沅已经年龄偏大了,在娱乐圈,二十五六还混不出头就已经彻底错过了机会,更多的资源会偏向更好的小年轻。
陆沅不甘心。
他什么都不会,学历也不高,就脸长得还行,除了会演戏,一点求生技能都没有,又怕吃苦受罪,离开了这一行,他能选择的其实很少,那些底层的工作他一个也干不来。
他有些不甘的看着窗外的车流,决定放弃自己坚守的底线。
节操算什么东西。
他再这样耗下去,就真的完了。
前不久陆沅参加一场演唱会,正巧被人看上。
他这些年来四处碰壁,到处低三下四的求资源,也被人羞辱过,冷落过,早些时候就已经有所动摇,想过卖身求荣,只是无法彻底放下节操,不想将自己变成别人的玩物。
当机会摆在他面前时,陆沅并不能心平气和,只是他当时第一次被人那么暗示,不是很有经验,第一反应拒绝了,对方很有风度,并没有强求,表示愿意给他时间考虑。
如今……他决定赌一把。
他厚着脸皮拨打了明信片上的电话,对方明显已经不大记得他,在他自报姓名后,才恍然记起曾经见过他这号人。
陆沅心中凉了一半,对方已经将他忘记了,足以证明他对那人来说并不足以挂齿。
但他还是想争取一把,对面的人嗤笑了下,似乎对自荐沈席这种事十分习惯,让他发了个自拍照过去。
陆沅挑了一张生活照过去,等待对方的回信,他在等待的途中不安的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这是他母亲从前为他专门求来的,一直被他妥善留在身上。
过了很久,在他快要放弃时,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明日御景山庄,下午六点。】
陆沅看着信息,确认了几次,最后狂喜,他真的被看上了!
这是他唯一向上爬的机会,他一定要紧紧抓住。
陆沅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把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怎么好看怎么来,却又不会夸张。
他不理解喜欢男人的心理,他自己也不喜欢男人,但是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他也不在乎那些了。
“御景山庄?怎么地图上搜索不到?”陆沅有些奇怪的查看地址,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搜索不到这个地方。
他还在担心明天找不到地方去,结果第二天就有车来接,倒是免了麻烦。
“陆先生?”司机打量了他一眼,确定
', ' ')('是陆沅本人后,亲自为他打开车门,“请上车。”
坐上车的那一刻,陆沅有些迟疑,仿佛这一去,有什么就不一样了。
失败了最后不过是打回原形,成功了一切唾手可得,便坚定的上了车。
车内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陆沅紧张的神经渐渐平静下来,莫名有些困觉,他努力想保持清醒,却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司机看了陆沅一眼,平静的继续开车,到了远离城郊的别庄。
陆沅被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下了车看到那神秘的古宅后,顿时一个激灵。
毕竟这太诡异了。
他也拍过一些古装剧,对这种古建筑并不陌生,甚至看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眼前这个却让他心中莫名一紧。
这座古宅占地面积挺大,中间留有进出的宅门,奇怪的是从这里一眼望进去,两面都是高墙,隔几步就有一个红灯笼,中间直通一条小道,尽头才是一处园形拱门,最深处就是一个穿风堂。
整个风格看起来压抑深沉,而且大户人家就那么不讲究吗?这布局怎么看都很不舒服。
陆沅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一阵阴寒,咽了咽口水,生出退缩之意。
他不懂风水,陆沅若知晓一些风水常识,就会明白这里的风水布局是“穿堂煞风”,是极凶之宅。
但穿着古朴长褂的仆人已经将他领入内。
陆沅抱着来都来了,离开功亏一篑的想法,只能咬牙硬着头皮走进去。
进了屋子,隔着一扇屏风,仆人小声道,“主子,人到了。”
陆沅奇怪的看了仆人一眼。
他没接触过有钱人,实在不明白,这年头叫的不是少爷也不是什么总裁,竟然叫“主子”这让他有种在拍戏的错觉。
屏风后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一阵好听的声音响起,苏得让陆沅有些意外。
“进来。”
仆人示意他进去,陆沅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厅堂的男人,他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他以为自己的金主是个年纪大又神态猥琐的大叔,没想过他的金主是这个样子。
一头长发及腰,身着得体修身西服,鬓若刀裁,目若朗星,自有风流韵气,他仿佛跨越了数千年的光阴,宛若古时候的君子,遗世独立。
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眼前的男人是他永远也接触不到的层次。
陆沅那一刻有些呆傻,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脸色不自然的发烫,有些自卑,有些激动,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所伪装的镇定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陆沅混娱乐圈的,多少好看的人没见过,唯独这一次失态,他暗暗道,怎么会有人……那么好看,只是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还是个男人。
对方似乎也在打量他,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陆沅紧张的不敢开口,心中暗暗焦急,他该说什么好打破这平静。
“你打算一直这样站着吗?”
陆沅紧张的开口,“赵、赵先生,我……”
“你连讨好人都不会,只知道傻站着……”
陆沅生怕他不要自己,抬手解开了自己的扣子,“不,我只是不太懂怎么做,我很干净,也会听您的话,赵先生。”他能拿出的优点就是干净和听话。
赵先生翘着腿,一手支着下颚,看着眼前的人脱得浑身赤裸,站在他面前。
他声音冷淡,似乎不为所动,“跪下。”
陆沅愣了下,还是缓缓跪在赵先生面前。
赵先生眉头微皱,“把那东西取下来。”
陆沅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是他手腕上的佛珠。
他不明白一串佛珠而已,怎会让赵先生不喜,让他取下实在为难。
他母亲很久就不在了,这串佛珠也是他母亲费心求来的,被他带在身上多年,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
“赵先生,我……”他想解释,赵先生却不听他的解释,站起身来,陆沅这才发现这位赵先生很高。
他身高一八零,这位赵先生比他还要半个头。
陆沅真怕赵先生就这么走了,连忙褪下佛珠,心想他再找机会拿回来就是了,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他真的不能被赶出去。
他拉住赵先生的裤腿,“赵先生,我取下了,您别生气。”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陆沅免不了紧张,垂下眼眸,硬着头皮卖乖,小声道,“求您疼疼我。”
赵先生的嘴角似乎有了一抹笑意,“我自然会好好疼你。”
赵先生笑起来很好看,瞬间勾走了陆沅的魂,他紧张的昂着头,迎接赵先生的吻。
第一次跟男人接吻,并不反感,但他太紧张了,没来得及注意到赵先生眼中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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