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了空,丞相张宇珩(张天衡),禁卫军统领岳震(卓骞),大将军秦冥(叶崇),梦蝶夫人小蝶(苏苒),暗卫统领楚云飞(云非楚)。
如此想来,虽然时间仓促,但好在大家的身份都很关键,手上的资源必定不差,只要利用得当,胜算还是很大的。
于是,苏苒微微颔首,说:“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辛苦各位一趟……”
众人连忙谦称“不敢”,苏苒对他们仔细交代了自己拜托他们做的事,众人都一一记下,因为祭祀的事情繁多,所以过了一会儿他们就都离开了。
此时,议事厅的正厅里只剩下两个人,翼王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问:“小蝶,你这是何意?”
苏苒不动声色地问:“可有不妥之处?”
翼王犹豫道:“那倒没有,只是……”只是她的举动很奇怪,分明她之前对祭祀的事情表现得很冷漠,甚至他隐隐的感觉到她是排斥的,如今她居然主动参与其中,让人有点意外。
翼王默了默,还是直接问道:“小蝶,你是不是……不赞同举办这场祭祀?”
苏苒垂下眼帘,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翼王坏了她的事,突然改变立场自然惹人怀疑,她的反常举动还需要一个解释,于是,她微微勾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反问道:“如今百废待兴,陛下还要如此劳民伤财,举办这样大规模的祭祀仪式,你觉得我会赞同吗?”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翼王摇了摇头,显然不赞同她的观点,“正因为现在的形势,陛下才要靠祭祀垂范天下,教化民众,约束官员。”
这里的人们非常重视神明和祭祀,翼王自然也是如此,但在小蝶(苏苒)心中,却信奉“民为贵,君为轻”的思想,这是两人思想意识上的差异。
听到他的话,苏苒没有多做辩论,而是颔首道:“你放心,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我不赞同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已至此,既然陛下已经做好准备要举办祭祀,那自然要做到最好,我之前对他们的交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听到她这么说,翼王松了口气:“如此就好。”
苏苒见打消了他的疑虑,便不再多言,站起身,点头施礼之后便离开了正厅,她回到自己的居所,独自在房里来回踱步,因为不放心,又叫来一些人叮嘱他们一定要把她之前对祭祀的安排做好,这样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夜深人静之时,大部分人已经就寝,苏苒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苏苒神色一凛,推门唤人:“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一位侍女快步行来,躬身施礼道:“夫人,外面发生了动乱,王爷有令,紧闭大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苏苒问:“王爷现在身在何处?”
“在议事厅。”
“我这就过去。”苏苒不待对方回答,立刻迈开步子疾走到了议事厅里,果然,这里已经聚集了几位幕僚,他们围着翼王神色紧张地说着什么,当他们看到苏苒走进来的时候,纷纷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翼王站起身,说:“你来了。”
“这么吵闹,我怎能不来?”苏苒的视线凉凉地在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让他们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她转回来,看着翼王正色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翼王抿了抿唇,有些不安地开口道:“秦冥起兵谋反,如今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什么?”苏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叶崇怎么会如此强硬的直接攻打过来呢?按道理来说,隐藏身份,暗自行动才是上策,难道事情有变?
她的心念电转,开口问道:“陛下的安危如何?王爷可有派人去护驾?”
翼王摇了摇头:“如今人心浮动,恐怕陛下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冒然派兵去保护反而惹人怀疑……”
“糊涂!现在是明哲保身的时候吗?”苏苒大声道:“陛下事后若是知道,你在这时候袖手旁观,才是最大的败笔!”
苏苒甩袖而出,站在大门口扬声道:“来人!备马!”
众人被她的气势震住,不敢多言,下面的仆从行动迅速的去准备马匹。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声,夜空中甚至出现了许多火把的光亮,很快,从院子外面快步跑进来了一个侍从,跪在地上大声道:“王爷,夫人,丁将军已经派兵把整个王府团团围住,她说,奉陛下之命前来请王爷夫人入宫!”
翼王微微一怔,苏苒却是心下一沉,果然出事了!
还不等他们细问经过,只听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娇喝:“翼王殿下,梦蝶夫人,得罪了!”
话音刚落,前方门口就闪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穿着一身黑色铠甲,面容严肃冷静,显得英姿飒爽,器宇轩昂,苏苒惊讶的发现,来人居然是丁璎。
翼王沉吟道:“丁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本王失礼了。”
丁璎坦然道:“哪里,翼王殿下不必客气,属下是奉陛下之命,请王爷、夫人入宫觐见,陛下有要事要与你们商议,时间紧迫,还请王爷、夫人即刻启程。”
“这……”翼王眉头微蹙,他总觉得这样过去怕是不好,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拖延。
这时,站在旁边始终沉默的苏苒却发声了:“好,麻烦丁将军带路。”
丁璎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苏苒一脸镇定的迈步走了过去,翼王见状,也只得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翼王府外面,已经被一队兵马团团围住,无数火把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苏苒见到这样的场景,自知无法逃避,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等到翼王也上了马车,丁璎扯过一匹马的缰绳,越上马背,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陛下这是何意?”马车车厢里的翼王神色沉肃,压低了声音说:“莫非他是在怀疑你我与秦冥有关系?”
苏苒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如今叶崇举兵谋反,翼王恐怕也不能完全相信她的立场,至于神王此举,恐怕有几重意思,一是监视,二是囚禁,三是人质,不管他们的立场到底如何,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看住了,自然就没有威胁了。
但是,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叶崇不得不选择直接举兵造反的下下策呢?
若是凡事往最坏的方向考虑,那么原因也不难猜,就是神王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但是,时间回溯,按道理他是不会知道的,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之前大家分明已经达成了共识,休戚相关,谁会选择背叛呢?
而且,若说是他们其中有叛徒,这里也有些疑点,毕竟,若是神王已经完全知道了他们要做什么,很可能会直接就地格杀勿论,不必客气地来请他们过去,还是说,其中另有其它隐情呢?
苏苒有些头疼,但此刻再想谁是叛徒已经没有意义了,关键是接下来该怎么做,见招拆招才是最要紧的事。
就在这时,车队停了下来,神王的宫殿,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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