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尽力试试让你一个月走完流程,估计不行。”他苦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攒到一起。
“半年挺好,我也多一点缓冲时间,找找下家。”林听此话半真半假。
一旦动了离开的念头,多待一秒都是煎熬。她恨不得下一秒清空桌子留下一个桀骜不驯的背影。
叶知秋继续旁敲侧击,斟词酌句把林永年电话里的怒吼尽力说的婉转。她翘着二郎腿,一只手盘弄马尾,莞尔一笑,云淡风轻,“聘用合同里没有列出不能辞职这一条款,院长不同意我还可以直接去找卫生局人事处或者人社局事业处。大不了劳动仲裁,不行就打官司。”
她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就如一棵原本被雷击中即将枯槁的树历经千帆又逢了春,抽出嫩芽,浑身散发着生命力。
“我了解过,之前内分泌科有个医生和领导闹掰了,离职手续足足被拖了一年。行医资格证和档案都被扣下来,最后闹上了法庭。”林听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传递一个简单的事实,以及她可能会采取的解决方式。
说到这她换了个坐姿,腰背挺直,转了转脖子,“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叶知秋一只手垂在桌沿,半晌都没出声,“感情的困顿解决了?”
话题转换的很突兀,好在林听不假思索接了一句,“解决了。”
“那就好。”
“叶主任。”林听叫住他。
“嗯?”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不用担心我。”边说边举起双手,保持同一个姿势好一会。
叶知秋欣慰的笑笑,“知道了,你的手不抖了”。
停车场的那辆牧马人似乎等了很久。
路灯下的男人随意倚着车门,远远的看,手上似乎还夹了根烟,低眸垂眼不知在想什么,背影缩成脚边的一小团。
林听一跃到他影子里,揪他的耳朵,“不是说戒烟吗?”
男人抬眸浅笑,晃了晃手上的烟,“这不没点着吗?”
话音刚落,眼神交汇,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不过半日没见,心生恍如初见的慌张。
林听踮起脚,轻啄一下他的唇,黑色的瞳孔亮闪闪的。
沉微明胸口微微一动,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猛地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两个人唇齿相贴,轻柔逐渐变得暴戾。他浑厚有力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细腰,深一下浅一下捏着她腰间的细肉,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棉布,灼热难耐。
林听捧着他的脸,乱了的呼吸搅乱空气的流通,两个人大口喘着气,额头抵着彼此的,轻声细语。
“林听,一起回家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