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车完毕,度若飞没好意思回头说话,梗着脖子只管往前开。
那对惊魂未定的母女上车后喘了老半天气,车子拐过两条街道,她们才渐渐回过神。那对母女不敢占据太大空间,两人紧紧靠在一块,其中母亲靠外贴着车门,恳切地说了好几遍谢谢,同时小心地打量车里的人们。
她们用于防守的工具都老老实实摆在腿上,母亲用的是一把大号活动扳手,女儿手里是一根钢制撬胎棒,工具上粘着所有人都很熟悉的脏东西。
邢博恩微笑问:“你们是暮发市人,还是中辞市人?”
母亲回答:“中辞人,就住这儿。”
邢博恩:“我们从别处过来的,要往古城墙去,你们认识路吗?”
女儿接话:“认识,我们就要去古城墙。你们那儿也闹传染病了?”
邢博恩:“是。你们怎么知道古城墙安全?”
女儿:“收音机里说的。”
邢博恩点头,挨个介绍道:“我叫邢博恩,这是我朋友丘杉,开车的是度若飞,旁边是她妹妹度珍宝。”
女儿道:“我叫方月,这是我妈。”
“冯玉霞。”母亲也报上名字。
方月说:“大姐,前面一个路口左拐。”
度若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声“大姐”是在叫自己。
有当地人方月语音详细指路,丘杉就清闲了。坐得离丘杉近的方月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路上,没有仔细瞧过丘杉,冯玉霞和丘杉中间隔着个方月,丘杉的身子又被邢博恩挡住了一半,冯玉霞看了两眼,也没有发现丘杉的特殊。
冯玉霞和方月母女两个都很有自觉,一看度若飞下车清路,她们也赶紧去帮忙。方月看着一股子学生气,用翘胎棒敲丧尸脑袋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冯玉霞比起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把扳手十分重,往丧尸头上一砸就是一个洞,场面堪称残暴。
她们的车子走走停停,速度不算非常快,而中辞市是个大市,从郊区往市区去,照这个速度一两个小时还到不了。
天色见暗,方月两手死命按压胃部,然而肚子的轰鸣一刻不停,她脸色涨红,指路的声音也变小了。
邢博恩安慰她道:“我们有一些吃的,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去拿点给你。”
方月和冯玉霞连声道谢。
邢博恩发现冯玉霞自从上车后一直朝外面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便问道:“阿姨,您还有亲人在这儿吗?”
冯玉霞回过头,满眼担忧,说道:“我还有个小儿子,那天他去市里找同学玩,后来……我给他同学家里打电话,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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