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会儿神,钟皈又拨出电话,那边直接关机了。
要不回脱尘居去堵吧,这个幼稚狂既然来了山海,应该会到那里休息的。
钟皈无奈地叹着气,转身往回走。结果突然在转角处被一双手臂拦住,接着口鼻就被一张湿乎乎的棉帕捂住。钟皈大惊,奋力挣扎却动弹不了,也喊不出声,一吸进些棉帕上的淡淡香味,意识就立刻模糊了,身上也很快没了力气。
冲着她来的至少有三个男人,一个望风,两个钳制住她,左边跟右边的低声说着话,要把她的手机跟包收了。钟皈狠狠掐住手心,用力往后一抬脚,好像踢到了其中一个人。趁着他呼痛放松的机会,连忙在手机上按了一通,然后就抡起手机跟跨在腰间的包要砸人,但马上就被两个男人抢下丢出去,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手机也被他们几下踩得断成两半。
这时候钟皈已经站不住了,眼睛也睁不开了,晕晕乎乎地感觉被扶走,塞到了一辆车里。大概是觉得她根本没力气再反抗,几个男人开始高声说起话来,言语间满是轻浮流气。
“这妞儿真带劲,怪不得老板惦记了这么多年。”
“彪哥,刚才用的药量不大,要不再来点?万一她中间醒来,我还真怕她闹起来。”
“先等等。万一用得过度,到时候跟死鱼似的,不是一点情趣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老板,就喜欢妞儿不愿意又逃不掉的模样。”
“这妞儿也可怜,被自己亲爹出卖,哭都没地儿去。”
药劲慢慢散去,钟皈的意识恢复了一点,听到这句话,立刻睁开眼睛,猛地坐直身子,恶狠狠地瞪向车里的几个人。
加上司机,四个纹着花臂、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竟被她瞪得身上一寒。“哟,钟小姐醒了。你瞪我们也没用,这事要怪就怪你那个没有人性的爹,跟我们可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们都是罪大恶极的绑架犯!
钟皈张嘴想骂,嗓子却跟哑了似的,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旁边的汉子呲牙一笑,喷出浓重的烟臭味:“姑娘,这主意也是你爹出的,说你伶牙俐齿得很,还很会蛊惑人,得想法让你不能说话。等过了今晚,你就是想把你爹打残,我们老板估计也没意见。”
他刚说完,车子就停了下来,有个人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不过几秒钟,车子又继续上路。
钟皈看清上来的人,眼中怒气翻涌,直接抬脚朝副驾踹去,震得车身都晃了几晃。
上来的人正是钟腾达。他得到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钟皈会到购物中心的消息后,就让阿彪带人到那里守株待兔,不仅是在楼道里,也在钟皈必逛的店里设了埋伏,总之一定要把她弄到李老板面前。
现在顺利抓到了人,想到自己马上就能从李老板那里得到一大笔钱,摆脱那些讨债的,钟腾达心里就轻松起来。
不过面对眼前激动得恨不得要扑上来咬他的女儿,钟腾达还是有些心虚的。见钟皈被两边的男人按住了,勉强挤出笑容:“娓娓啊,爸没有恶意,就是想带你跟李老板吃个饭。你要愿意去,我肯定不会这么请你的。李老板一直夸赞你的,懂得又多,你多跟他接触,也能多认识些朋友呀。”
钟皈双颊气得晕红,奋力挣扎着想再去踢他,立刻被阿彪卡住脖子:“老实点,不然就把你扔后备箱去!”
但是警告并没有用,钟皈动作不停,表情更愤怒,好像连跟她这个毫无人性的父亲待在一辆车里都不能忍受。
阿彪骂了一声,拉开严实厚重的车帘往外看。
园区本来就偏僻,他们逮到人后就一路往远郊走,路上基本不见人,加上天黑了,就更不引人注目。但因为钟皈一直激动地手脚不停,导致车子不稳地乱晃,甚至有几次还踢到了开车的虎子,差点没在经过一个村庄时撞到路墩,引来路边几个村民的惊呼与怀疑。
瘦猴早看不下去钟皈的闹腾,抬手想把她敲晕,却被阿彪皱着眉喝止。老板最喜欢的就是这妞白白净净的皮肤跟呛辣的性子,他手上没轻没重的,万一把人弄伤了,坏了老板兴致,自己也要挨训。
想了想,让虎子在没人的地方停了下车,把钟皈挪进了后备箱。
盖子落下,钟皈被黑暗笼罩。她努力平复慌乱的心绪,把耳朵贴在隔板上听了几秒,确定了后备箱跟车厢不连通,只要自己动静不太大,前面的人应该就注意不到后,慢慢地转动被绑住的双手,从衬衫内侧的兜里抠出一枚胸针放在地上。
这枚胸针其实是一个微型追踪器,有传音跟定位功能。傅南陌一定让她随身带着,以防万一。钟皈不喜欢被他那么严密地监控着,让他加了指纹开关功能,才不情不愿地丢进了包里。刚才在楼道里,她借着扔包的动作把胸花藏进衣服,就一直在寻找呼救的机会。
钟皈小心翼翼地把五根手指的指腹一一按上胸针,见一道细细的蓝光闪过,心里顿生希望,忙凑近胸针,用气音挤出能让傅南陌尽快找到自己的所有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