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皈抿抿唇:“我跟宁远航还有同事是正常往来,你不需要这样。至于林间那里,我跟他说清楚之后,不会再联系的。”
“哦?你们有什么不清楚的吗?”傅南陌轻笑:“如果没有,你没必要跟他再联系。如果有,你不是应该向我说清楚吗?”
钟皈不跟他扯歪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联系了一阵子,不能这么没头没尾的。我就说对他没感觉,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当着你的面跟他说清楚,就几句话的事儿。”
傅南陌抬眼看了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里头闪出恶劣的笑意:“几句话可能说不清楚。那天夜里他打来视频电话,我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就随手接了,当时没穿衣服。”
话音没落,钟皈怀里的抱枕就砸在了他脸上。“傅南陌,你还要不要点脸?!”
他这么一搅弄,林间会怎么看自己?万一林间告诉了母亲,自己又该怎么囫囵过去?
“不要脸的是那个姓林的,大半夜给我老婆打电话,他想干什么?要是找死,我可以马上成全他。”傅南陌冷眼走到钟皈身边坐下,捏住她僵滞的脸,柔声说:“你想去找他说清楚就去吧,顺便听听他的临终遗言。不过他的葬礼老公可就不许你去了。”
钟皈最怕他这副神经质的模样,更明白他不是在吓唬自己,立刻摇头:“我不去了,以后都不会再跟他联系。”
傅南陌拍拍她的头,露出真切的笑容:“真乖。别担心,这事我已经让人处理好了,姓林的不会在你母亲面前乱说的。”
钟皈默不作声地垂下了眼皮。
她不能跟这魔王再争辩,更不能替林间求情,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幸好两人没多深交,只要林间不钻牛角尖,傅南陌应该不至于太为难他。可惜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谈得来的异性,以后却连普通朋友都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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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厂里,相熟的同事纷纷关心,钟皈也没多说,只把傅南陌之前发给姚兰她们的理由说了一遍。去销假时,人事经理殷勤得不得了,直说她工作辛苦累瘦了,恨不能再给她几天假似的。钟皈当时就暗暗翻了个白眼。
傅魔王估计在度假村那茬就让人打过了招呼,自己现在计较也晚了,而且也是徒劳。就是厂里明天把她调到办公室去,她也不意外。不过也好,这样就没人敢随便招惹自己,就当是她陪魔伴驾的福利吧。
到了宿舍里,她诧异地指指空荡荡的铺位:“娲娲怎么把行李都搬走了?”
“想通了呗。”姚兰耸耸肩,叹了口气:“她这几天不好过,可能不想再给人留话柄了。”
“怎么了?”
“还不是那帮碎嘴子的长舌妇,说她平时装疯卖傻的,结果就是为了等个好机会出风头。这下好了,又是发奖金又是加工资,还进了阶,成了厂里的大红人了!还有人说她不知廉耻,以为自己化妆技巧了得就能以丑扮美搭上厂里的领导、然后不劳而获了,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钟皈笑看一脸愤愤的姚兰:“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说她啊?”
“我才不当这种过河拆桥、嫉妒成性的小人!娓娓姐你知道吗?这些闲话是从那两支舞蹈队里面传出来的!那些死丫头真是狼心狗肺,才多会儿功夫,就忘了大家着急忙慌时娲娲姐挺身而出的仗义了!娲娲姐一个人顶两个化妆师,给厂里省了好几千,也不过就比我们多拿了五百块钱,有人就眼红心黑了。”
钟皈安抚地拍拍她,把包里的零食拿出来哄她。傅南陌非得让她带点零食吃,她不敢硬拒绝,只好挑了一些不带文字、看不出品牌跟价格的。
姚兰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边吃饼干,一边看钟皈发信息,惊喜道:“你换手机了娓娓姐?这个手机好熟悉啊!哦我想起来了,阿威经常看这款手机的照片,说是系统特别先进,内部构造十分精密,要十多万呢。而且货源有限,商场里都很难买到的。中午吃饭我喊阿威来看看,他肯定特别高兴。”
钟皈笑道:“你都说要十多万了,我哪里买得起?我手机前两天不小心摔坏了,随便在旧货市场买了一个应急,就几百块钱,卡得很,肯定是个山寨货。要是你男朋友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手机被盗版成这样,不得恼死?”
“对啊对啊,我一时太兴奋,没想到这茬。”姚兰赶紧打消想法。
钟皈见娲娲回了中午一起吃饭的消息,就把手机收回了包里。想了想,又拿出来锁进了抽屉里。厂里人都精着呢,像姚兰这样单纯好哄的太少了。傅魔王这个“便宜得很”的手机就是个□□,不定哪个时刻就把她炸得原形毕露,如无必要最好就躺在角落里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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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时,娲娲顶着平凡无奇的脸跟钟皈打了招呼,在她对面坐下。钟皈观察了下娲娲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于是轻声说道:“我听姚兰说了你们回来后的事。世上多的是尖嘴薄舌的小人,你不要在意,不然就正中他们下怀了。”
娲娲无所谓地笑笑:“我这几年遭遇的白眼跟闲言碎语还少吗?怎么会在乎那些人。我只要知道谁真心待我就足够了。”
她的语气很是沧桑,似乎经历了很多事,让钟皈有些好奇,不过也没细问。毕竟两人相交时间不长,钟皈虽然自觉跟娲娲有话说,想更多地了解这个朋友,但也不急在一时。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于是就岔到其他话题上,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