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近期末,谢汀州和周瓷在图书馆备考。
他英语烂得出奇,即使是从小在双语环境里培养的少爷,笔试依旧不及格,只有一口流利的伦敦腔。
周瓷正在给他补课,勾勒着错误的答案,“这里的动词要用过去式。”
谢汀州撑着下巴看她,她讲的知识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光顾着看她的唇了。
过了半晌,周瓷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在走神,笔尖敲了敲桌面,“认真。”
谢汀州笑着承认错误,作乖巧状,“瓷瓷再给我讲一遍呗。”
周瓷微微叹气,又重复了一遍。她其实有点无所适从,面对他的讨饶,总是下意识心软,又想不出办法应对。
不过从某种方面来讲,他的得寸进尺,就是周瓷自己惯出来的。
小时候谢汀州爱闯祸,家里并不溺爱他,他磕得一身伤也没人管他。
谢汀州就跑到周瓷的卧室底下装可怜,让她给自己上药。
周瓷每次下手都没轻没重,或许也有点怪罪他的意思,总之谢汀州疼得呲牙咧嘴,“瓷瓷,轻点。”
再后来他父母离异,他跟着遭罪,周瓷对他的态度软化了不少。
家里破产那段时间是周瓷打架最凶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伤。
不过谢汀州却没再找她撒娇卖惨,他不敢。他蜷缩着身子,直到发烧了才迷迷糊糊给周瓷打电话,哼哼唧唧的说:“瓷瓷,我好像快死了。”
周瓷想到那些事儿,不自觉的眉眼间带点笑意。
谢汀州看她在想别的,心里泛酸,勾着周瓷的手说:“瓷瓷,跟我坐在一起还想别的。”
周瓷从回忆中抽离,挂在嘴边的笑意没散开,连带着语气都有点温柔:“你刚刚说什么。”
谢汀州抿了抿唇,被她那温柔的凤眼看得耳根通红,“没什么。”
周瓷也没追问,继续给他讲题。
再抬头看窗外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太阳还没下山,能看到晚霞,橘黄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天空。
周瓷收好复习资料,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谢汀州顺手把她的包拎在背上,轻轻一笑,“瓷瓷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
“也行。”周瓷没拒绝。
做饭要先去买食材,周瓷让司机停在一家大型的超市门口,他们下车去采购。
谢汀州在前面推购物车,周瓷跟在他后面,看他在蔬菜区挑东西。
白炽灯耀眼,只看到他瓷白的手指在一堆绿油油的蔬菜里徘徊,有点诱人。
周瓷咬了咬腮帮子,强迫自己忘掉那点可有可无的感觉。
“瓷瓷,我挑好了。”谢汀州把称重了的蔬菜放进购物车里,回头看她,让她别跟丢了。
周瓷很少来超市,鲜少来的几次也是因为谢汀州要买零食,撒娇要她陪同。
她戴着鸭舌帽,漫不经心地盯着他的后背,放空自己。
“嘭。”她撞上了谢汀州的后背。
抬眼一看,谢汀州桃花眼微弯,眸中闪着揉碎了的光,温柔得要命。
他伸手揉周瓷的鼻子,语气像在哄小孩儿,“瓷瓷,撞痛了没。”
周瓷没躲,看了他一眼,才淡声说:“没事。”
这个小插曲让周瓷没再发呆。
付款的时候,周瓷下意识递给他手机,谢汀州轻轻一笑,“瓷瓷,真要包养我啊?”
周瓷没搭腔,但也没收回手机。
不过谢汀州拒绝了,把她的手机放回她的上衣口袋,然后自己拿出付款码递给收银员。
他把周瓷的鸭舌帽往下压了一下,左手拎着购物袋,右手去牵周瓷的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