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他气得在屋外咒骂几句,满腹郁气得去了另一间温柔乡。

一时间,廊下复又冷清下来。

尹忠与秦义二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最后双双垂下眼,讪讪背过身去,对满屋子的媚吟充耳不闻。

此时,陆九霄正给小姑娘灌下一杯凉水,他将人摁在木凳上,旋即背身离开,欲让秦义去向老鸨要解药。

喜春散这味药属媚-药最烈之一,光是靠着冷风冷水也只能救一时半会儿的急,需得对症的解药入喉,方能彻底化解。

这李二的段向来如此,陆九霄倒是一点不意外,可他与李二不同,床笫之间,他没有用媚-药的癖好。

然,还不等他走两步,身后那具温温软软的身子便又黏了上来,一双小攥着他腰间的衣裳,这蹭蹭,那蹭蹭……

陆九霄眸色微暗,便听她喃喃道:“我难受,好难受…求你…求求你……”

男人喉结微滚,缓缓回身。

眼前的姑娘一张脸绯红绯红,像是醉了酒似的,青丝散乱,双眸泛光,轻而易举就能燎原。

陆九霄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眼前这人是自己送上来的,他为何要忍?

思此,他抬,捏着沈时葶耳垂重重摩挲两下,一路向下,抽丝剥茧。

烛火之下,细腻的肌肤像镀上一层朦朦的光。柔和,又动人。

恰是气氛正好时,他眼前忽然闪过一抹红色,陆九霄身形一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遂低头去掰她的胳膊。

沈时葶不依,挣扎着拍开男人桎梏住她的,好一番折腾下来,陆九霄总算看清,那条纤细雪白的胳膊内侧处,点着一颗守宫砂。

红艳艳,明晃晃,由不得他看不见。

陆九霄怔了一瞬,顿时了然。

这些花巷子几乎每隔几日便会进新人,可不是每个新人都那么乖顺听话的。

他眉心紧锁,指甲刮过她臂上那颗朱砂痣,烦躁地闭了闭眼。

遂即,男人的动作生生止住,几乎是毫无波澜地,大一抬,将偎在身前的姑娘推开,那力道可没有半分怜悯的意思,沈时葶猝不及防地被推到桌角,直撞腰侧,她疼得有那么一瞬间清醒过来。

但很快又被燥热取代。

若是别的男人,此刻这种“箭在弦上”的情形,那是天塌了也不能停下来,陆九霄却生生将那股子欲-火憋了下去,但脸色也实在算不上好看。

他低声骂了两句,很快将寝衣衣带系上,转身便要往屋外去。

可听身后的又娇媚呻-吟的哭声,他脚步一顿,旋即回身,一脸默然地将人给提了起来,他喝道:“闭嘴,再哭就将你从这窗子丢下去,信不信?”

别说,许是男人口吻太过恶劣,都已近乎失去理智的人竟还哽咽停顿了一瞬。

陆九霄趁疾步去往湢室。

那儿摆着一个恰够一人的木桶,里头的水早已凉却,他半分犹豫都没有,一松,“扑通”一声,香香软软的美人顿时整个淹没在水里。

沈时葶挣扎着扑腾两下,呛了几口冷水,扶着木桶边沿喘着气。

银簪落地,乌发如墨,一双月牙似的眼睛泛着点点水光,倒映着窗外雨后的点点星子。

陆九霄忽然停顿一瞬,在她看过来时,背身离开。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陆九霄推门而出,对着门外护卫道:“去找老鸨拿解药。”

乍雨初歇,锣鼓声响,是寅时了。

四处昏暗无声,唯有几盏立于路边的灯盏将迎安大道照得暖黄,车轮子碾过石板发出辘辘声,惊了几只檐下歇息的麻雀。

陆九霄捏了捏眉心,换做谁,兴头之上被打断,都不能有个好脸色。

他闭眼靠在车座里的小几上,想起那张红扑扑的小脸,那几声软软的求救声,和那满的绵柔触感,实在叫人喉咙又涩又痒。

如此,他不由伸松了松衣领。

他勾了勾唇角,不住想着,那姓石的从哪儿找着这么个姿色的丫头,简直要命。

然,陆家世子的声名素来不佳,可唯独一点,他不碰雏。

从来不碰。

更遑论是强迫。

倒也不是多高风亮节的品性,他只是不愿沾上这麻烦罢了。

那种以“初次”挟持男人的女人他见多了,嘤嘤抹泪,叫人头疼。

思此,陆九霄忆起方才怀里的人咬唇啼哭的模样,他不由抬揉了揉耳根子,就是这种,才更麻烦。

风月之事于他,向来是银货两清的事。他最厌恶算不清的烂账和扯不清的麻烦。

他提壶斟了杯茶,仰头饮尽,方才将心头那一股火压了下去。

一路行至玺园,马车忽停,便有守门小厮拉开大门。

陆九霄刚踏进门槛,忽然顿住脚步,回头问道:“方才哪找到的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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