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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六镇尽叛,魏国屡次征讨失利,叛乱蔓延至河北。沃野镇民破六韩氏自立为王,势要与魏国朝廷分庭抗礼。北方的局势令皇帝非常惶恐,诏命永安王为安北将军、都督恒州诸军事,受尚书令节制。元琰到平城即刻整顿兵马、粮草、布防,在军营里夙兴夜寐,不忘其本。
在中军大帐里,婉凝作为永安王养的小幕僚,着笼冠黑袍,低眉顺眼,除了因为秀气被人多看几眼,大多数人忙于议事无心看她,更不会想到新来的居然是个女人。
“我初到恒州征讨恶逆,诸位如有平叛良策,但说无妨。”
“大王,逆贼屡败我军,其势浩大,宜避其锋芒,采取疲兵之策。”临贞伯杨宣献策。
温子慕拱手道:“眼下正逢旱灾,应先抚恤灾民,稳定恒州为上。战争所致的流民也该妥善安置,勿使其再为叛乱。”
元琰正襟危坐,肃然道:“诸公所言甚是。即派精兵扼守要道,着重守六镇的永固、天镇一带,保障定州大道和并州大道的畅通,准备以逸待劳。”婉凝好奇地多看他几眼,他仿佛有多张面孔,时而轻浮,时而正经。
连年天灾人祸,强宗豪右却剥削更甚,边地百姓对魏国朝廷失去耐心,宁可冒死反叛,也不向朝廷妥协,今日的破六韩无异于昔日陈胜吴广之徒建立张楚。而魏军新败,士气低落,军队疲弱不能一战,遇敌则四散逃窜。婉凝稍有了解,便对魏国的危局震惊不已,于是她抱着熟悉军政的心,在草纸上记着军帐里的将领、僚佐所出的策略。
由于温子慕擅自把婉凝送到军营,原因便让他悉心教导她。温子慕以文采名扬北方,被元琰拜为郎中,如今恒州政令文书皆由温子慕润色,她照猫画虎学着温子慕的笔法有详有略记述会议要录,半天时间写了十来张,里面涉及方方面面,兵民、赋税、司法……
元琰几次瞥向婉凝,每次都因为婉凝专心幕僚事务被无视,他与众人商议至傍晚才得以有跟婉凝独处的机会。
“大王,请用晚膳。”婉凝笑着把饭菜端给他。
元琰拉她入怀,“宋凝专心做幕僚,无心看元琰,恒州将官你已熟络,而琰则被你冷落,我心不甘啊。”
“我哪没看你,是你没看见罢了。”她把酥团喂到他嘴里,“吃来堵你的嘴。”
他咬了几口就腻了,他边说边饮葡萄酒解腻,“此乳酥不如彼乳酥好吃。”
“啊?”
婉凝的胸前被剥个精光,只见束胸下勒出两道刺目的深红,元琰疼惜地为她按摩。“想必很疼,明儿换件宽大的袍服,免得勒得那么紧。”他从推拿乳房,腋下乳根被他揉得舒服很多,深红变浅,他亦渐渐变成拨弄,指腹下的乳头被他挑两三下就顶起。
她虽然情动,但更担心身份被戳穿,红着脸说:“大王,这可是军营,被人看到怎么办?”
“别叫我大王,叫元琰或者叫琰。”他埋怨似的,一弹拨那浅红的乳晕,听到她倏地叫嚷了声,手上更不知轻重,大胆揉捏那雪做的乳肉,十指皆牢牢贴到她身上,把她胸前搓出羞耻的春光。她本能地想跑,却被他合拢在臂弯内,除了凝眸他,便别无选择。山雨欲来,她索性闭紧双眼,把自己交由他摆弄。
他只是温柔看着她,让她倚靠着他,他的视线从上至下游移,并不是出于爱美之心的欣赏,而是澎湃的爱意,他等她忍不住睁眼那刻轻吻她的丹唇,“婉婉,我很爱你,我不要你称呼我为‘王’,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宿在一块,好不好?”他的吻意犹未尽,她被他亲热的表白搞得心怦怦乱跳,头撒娇地枕着他的肩头。
尽管他们结为夫妇,但也没能完全抹去世俗意义上身份的鸿沟。他要彻底抹平这道鸿沟。他既不喜欢也不愿意更不想被她叫作“大王”,那么生分,那么疏离,显得他像是个外人。他们是结发夫妻,合为一体,他希望他能让她摒弃以往的种种,忘记世人的眼光,迈过贵贱的隔阂,把他真正当她的夫,享受他们之间的交欢,而不是让她对宗室、官员、主父等那样的膜拜。
“可是……”
“与幕僚同席共枕,那是体现我优待士人。再说,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夫妻。”
他突然舔她的耳垂,舌尖点在那细小的耳洞处,呼出热气与痒意,立即引得婉凝一阵颤栗。仅有耳垂点点湿,她就耐不住情热要推他,赶紧擦耳朵,劝他:“你要乱来也别在军营,我可不想再……”
元琰含着葡萄酒,口对口喂到她嘴里,婉凝本来想等他放开吐掉酒水,结果被元琰霸道地亲住,窒息之余只得咽掉所有的酒。葡萄酒甘醇里掺着热辣,婉凝不习惯喝酒,嗓子发涩,“咳咳,琰,你知道我不吃酒的。”几口酒就让她头开始晕了,身上也灼烧情热。
他舔掉她下巴残余的酒汁,“婉婉醉酒的样子美艳绝伦,但我觉得你醉酒后刁蛮的性子最可爱。”
她沾酒就醉,但不想白白便宜他,将他按在身下,剔除他的衣物,故意啃他的下颌边,他脖子最明显的地方都被她咬出红云,其中她咬在他喉结的那下,更是让热情似火一发不可
', ' ')('收拾。元琰不觉得疼,反而被她的任性妄为弄得开心,因为那是被她疼爱的感觉,袭来的茉莉清香更是逼他邪火的暖香。她咬开他的薄唇,小舌在他的口腔内如灵蛇缠着他,酒香成了他们之间的纽带。
“婉婉,你可吻够了?”元琰笑意满盈,摸她的手从胸前钻到腰臀,修长的指调戏黑袴底下的那朵闭合的干花,指头的茧子磨得她生疼,胸前的两团也跟着瑟缩。
“疼。”她拍他锁骨一下。“我要琰你轻点。”
元琰笑道:“好好好,就叫呆木怜花。”
他怜着春涧边小丘的疏草,小丘间的溪涧干涸,任性亵玩也不见泉流,他足够耐心,在干花瓣细细研磨,那弯月般的花的鲜活过来。再轻搅葡萄酒,用那沾着琼浆的指头将藕荷色点染成嫣红,几滴醇酒即换得细缝涌出的甘泉。她只觉木枝挑蕊,挑起一身情热,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她很快招架不住那瘙痒感,出了一身香汗。沾酒后的花穴发难忍的烫,随着他撤去,则寻着枝头的踪影追。元琰另外一只手在她腰轻轻一搂,她的娇靥就不慎磕到他唇,白花花的豆腐送到他嘴里吃起来岂不乐哉。红浪翻过,鸳鸯交颈。
婉凝的面庞、脖颈、胸乳、玉户皆被他染指,不知为何竟有些生气,“优待士人优待到床上去,这种事也就元琰你能干出来。”
元琰打趣她,“婉婉,我们可是枕席之交,床笫乐趣自然也算在内。”
他侧躺着,与她对视,把她琼玉般的手覆在那黑金织锦下裹着的蠢蠢欲动的秽物,那孽物仅仅是在她指间得到一夕间的宠幸,就烙铁般烧得滚烫,片刻指间就夹不住它。她尴尬导致的迟疑时间对元琰来说是无上折磨,在她那漫不经心地爱抚下腰间沉甸甸的欲望无处发泄,汹涌的欲浪快被他浸没。等她顺着他大腿肌肉的曲线脱他的衣物,那物刚觅得一丝自由就奋然窜出来,频频靠她的手背。烈火把她灼疼,她霎时缩回手。
元琰更想她好好抚弄一番,于是拼了老命绷紧自己的欲望,蛊惑她:“怎地不碰了?它正等你怜惜呢。”
她避开那物,“实在羞死人……”
“忘了我怎么教你的了?”他语气里带着师傅的严肃,然后还不停揶揄她:“先前你还不怕,看到它怎地突然吓呆了?老早就熟识的东西,还能伤了你不成?”
她自是熟知那直挺挺的一根欲龙,她的手被衬托得小,握也握不住。硬着头皮把柱身摸了遍,从柱身到底部,匆匆来个几回,玉茎翘得更高,颜色也因血液涌流变得红紫,盘缠在茎身的青筋暴起。元琰远远不能餍足,做淫贼的心没有一刻熄灭,却还是用尽最后一点理智像平时那样引导木头美人抚弄他的阳物,捏玩、撩拨、按揉全温习一遍,她按他说的悉心照料,几番爱抚柱身,挤捏那顶端,只闻得他呼吸沉重,阳物在她掌中徐徐颤动,马眼里淌出一泓清水,越弄水越多。她手法还是如此生疏,却也别有趣味,那双找不准轻重的手总能给他带来新的刺激。
就在婉凝玩得正在兴头,腿间被他的手指侵入。“哎!”玉门对那修长且有些茧子的指再熟悉不过,才进了半寸,她就浑身哆嗦无力,花穴翕张,穴口愈发贪婪,巴不得将他整根手指吃尽。花穴寂寞许久,想他自然也想他的手指,玉门一收一缩,甚是缠人。她对他的贸然搅扰并不觉得突兀,他对她体内每一个角落都熟稔,哪怕是一个触碰,也能叫她漫出一池春水。手指再度戳刺,不局限于怜惜时的点碰,而是时而凶狠顶撞,时而急速捣弄,元琰忙不迭对她说那些云雨间的淫声浪语,她亦是无意中痴言,仿佛要把从前欠的那些情话全说个尽。
先前茉莉香里时隐时现素馨味,此刻沾到他的衣襟,檀麝香和茉莉素馨混成浓淡难分的风月香。元琰吸吮手指里的她的春液,然后抄起水精杯,咽了几口里面剩下的葡萄酒,把她被他污秽的手悉数舔净。而后将葡萄酒倾杯而尽,兽腰发力,暖穴被更热更粗硬的深抵。
婉凝想叫却发不出声,玉户被他强势地撑开,旋即在她甬道内研磨,有着花露的浸润,他九浅一深操弄花穴,媚肉水淋漓,大开大合插几下就水声淙淙,看她极尽淫媚。看她脸边浮现的红云,陷于欲望与情爱的风暴,于是他放缓抽送,沉浸在只有他和她的那片天地间,共销魂。唯独她闭眼不看他这点缺了些情致,他要吻醒她,便吻在泪痣。“婉婉,你不想看我?”
睫毛微动,秋水横波的双眸望着他,“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太……”她好歹是个知羞耻的女人,就算她跟元琰学房中术的时候天天糜烂也会自我厌恶。
“在意那些干什么,一晌贪欢才要紧。”他抬起她的腿,冲着大开的花穴长驱直入,大开大合,抽插不到十下,婉凝就被爽到极致的快感冲走所有的理智、思想、记忆……徒剩他带给她的欢情,她埋在他的胸膛,舔舐他那健硕的肌肉,身子靠得与他更近,为的是与他交缠更紧密。他被她亲酥了,要与她阴阳交合为一体,他把着她的臀,卸掉所有的桎梏,欲龙盘在她身上。大帐内灯烛蜜泪,旦暮宣淫和岁月蹉跎竟分不开,明灯焰动,朱颜半醉。
“幕僚宋
', ' ')('凝,姿貌殊妍,品性兼美,当与我同车而载,同案而食,同席坐卧。”他边跟她谈笑,边执着于性爱的进进出出。
“不要。”
“欲迎还拒?”男人在听到女人说“不要”时总是觉得女人在勾引他,他也不例外。
“不是不是。”她忙答道。
“那是什么?”
他换个痒极的角度调戏她,婉凝痒得流泪,断断续续说:“我是……怕你耽误大事。”她总不可能天天和他在军营春宵苦短。
“你就是我的大事,在我这总好过和别人同住。”他不想听她那些反驳的或是消极的话,玉柱猛撞她的娇蕊,谈笑间就把他的浊白精液丢在她体内。云雨过后,她的媚肉裹挟他的性器不放,他一动那媚肉一抽搐,浊液也要流出,他飞快拔出,用玉祖堵塞那穴口。
婉凝瘫软无力,只觉得体内一阵异样,温润的物件嵌在她玉门处,说是温润但跟体温比冰冰凉凉,她往下就看见那淫糜一幕,玉祖不大不小正好卡在她的穴口,那边缘还沾着他们春情的淫液。
“你真坏!居然拿这种东西……”
“物尽其用,弄脏床铺怕是我们今晚都睡不了了。”元琰抚摸着她的丰乳不放。
“哼!我要汲水沐浴了。”
她匆匆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差点摔了,玉祖还时不时磨砺她的穴肉,实在难受。元琰没法公然抱她,只得扶着自己幕僚出大帐。
军中生活多有不便,元琰怕婉凝用井中的冷水洗过后生病,叫侍者备热水。
“你这是怕我们的关系不被别人知道。”她无奈说。
“无事,侍者都是我的心腹,不会多嘴多舌。”
他拔掉堵塞穴口的玉祖,阳精被吃尽,仅有一点浊水淌出来,他抑制不住兴奋。胯下之物,勃勃欲起,他忙扶孽根插到穴里,肉壁当即吸舔他的肉棒,抽动数百下,她想反抗就吻住她,肏得更猛烈,淫欲的邪火怂恿他射遍她全身,把茉莉香染成他的气味。
“别再来了!”
“我弄得不舒服?”元琰在她心脏处画着圈,勾她春心狂荡才是要紧事。
“不是,已经够了,别再来了!”她央求他快点泄身放过她,她现在浑身酸痛,怕是明早都下不来床。哪怕他带给她怎样的刺激感,她都想停下好好休息一番。
元琰被她连咬带掐不知道多少次,他才泄身,小穴被他肏得红肿,溢出的浊精又被他戳回去。做完水都凉了,他们匆匆洗过。
事后,婉凝没了最开始的愉悦,而是发自内心的疲惫,胃里不停犯恶心,于是怒火中烧道:“琰,你能不能收敛点?我已经受够你随时随地地发情了。”她时常嗔他,但大怒的时候少之又少,这次是真把她气到了。
“婉婉,这就是我本来面目,我恨不得与你日日尽欢。”元琰抱紧她,嗅着她那被他污染的体香,自然而然地把以前那些憋在肚子里的情话抖搂出来,和以前一样说了老半天,她对他的情痴清楚得很,但她就是受不了他天天求欢。
婉凝锁眉,强硬地说:“我要你节制!否则我就回洛阳,不,回梁国!”
提到回梁国,那就是要与他分离,元琰一阵揪心,满口答应道:“婉婉,我节制,求你别走。”谁让他见到她就精虫噬脑,他也知道自己索求无度,都怪那该死的淫欲。他向她请罪:“我有错,我有错,以后我定然改过。”
她摇摇头,“勇于认错,永不改过。”
“我会改过!”
“那我要独住,你休想乱搞。”她换好衣裳,看都不看他就走了。
元琰若有所失,他一连几天都不痛快,每天看到幕僚宋凝在身边笔耕不辍,同官员、将领谈笑风生,却唯独与他生分,心就堵得慌。军中事务繁杂,恒州事务一样劳心,公中的钱粮用来赈济灾民,乃是杯水车薪。
然而豪强趁机兼并,抢占良田、人口,朝廷却无力抑制兼并,这已是明眼可见的祸患。因此,他还要花费精力安抚那些成势的强宗豪右。胡太后屡屡催促出兵,元琰只得派小股兵力协助尚书令李尚出兵,但魏军皆被破六韩击退,北方平叛陷入僵局。
没了元琰时不时的骚扰,婉凝得以静心跟温子慕学习,让她对魏国有了更深的认识:六镇之乱表面上是南迁洛阳导致六镇地位逐渐下降,兵士上升途径被阻塞,军民愈发不满朝廷。实际上在孝文帝改制之后,去鲜卑旧俗,抬起汉人清流门阀的极端改制造成的反噬,所以这不但是压迫与反抗,更是胡汉之制的碰撞。
魏国在边境设镇,派镇将镇戍。六镇的兵士世袭,世代从军。这些地方一向偏重军政,而疏于民政。军镇主将参僚多贪舟车之利、山泽之饶而大肆剥削,反叛朝廷的六镇军人即属于此。另外,世袭的部落酋长和地方豪强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她近来了解越多,思虑越多,以至于忘记临贞伯嘱咐的东西,被他一阵挑剔,好在温子慕帮她挡住他的滔滔讽刺,她才得以逃脱。在温子慕那儿她也只是松一口气,然后就紧张不行,毕竟这位品德好的大才士
', ' ')('也被时人认为城府颇深。帮她来军中只是讨好永安王的手段,受王命才特别照顾她,其他对他无利的他都不理会,某种意义上他还是个很复杂难搞的人。
“宋凝,胡太后的诏书急要答复。”温子慕把函封的诏书给她。
“太后写了什么?”她大概也猜到胡太后会给元琰写什么。
温子慕简略说:“要尚书令和永安王出兵。”
意料之中,她道:“可我听说尚书令被逆贼挫败,正收拢兵力。现下出兵不是好时机。”
温子慕强调:“这是太后的诏命。”
“那应该出兵吗?”她犹豫地问。
“不知。”温子慕嘴上说着不知道,但一直盯着她的脸,那灼灼目光告诉她:他会出兵,但出兵必败。
北方战事胶着,元琰在胡太后和李尚的施压下选择出兵,这一年六月间忽地转冷,仲夏之际,平城漫天飘散雪霰,风雪让人忘却时节。
婉凝望着那纷雪与孤寂、晦暗的天空,她在梁时从未见过六月雪,然而在平城人们都习惯于风沙和大雪。在军中,鲜卑士兵唱她听不懂的《敕勒歌》和间断的羌笛声,她竟听得出神。北方草原辽阔,苍茫、雄壮、精悍,这里衣冠人物亦不逊于南梁,使她在来到魏国后对北方陌生又熟悉,她甚至对曾经自己鄙薄又漠视的魏国多了些好感,与南梁的靡丽颓废截然不同,这里蕴藏着新的转变。
在她沉思时,元琰用厚实的貂裘裹住她,“婉婉,这么冷的天,跑出来也不怕冻着。瞧,手都冻得通红。”他捂她的手,再把小火炉放她手心。这段时日他们各忙各的,连寒暄的话都顾不上说。现在终于有独处的机会,敛不住他倾情的目光。
“来看看大雪,从前我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象。”她才觉得寒意袭来,怀温小火炉才觉得暖和点。
“我们到帐里说。”
刚掀开帐毡,他就急着亲热,婉凝来不及躲闪被他连抱带亲,冻红的脸蛋被他舔得发烧。她无奈地说:“老毛病没改。”
元琰只苦笑着,她不知道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过得有多煎熬。她专注于军营事务,他想让她放一放繁冗的文书,却怕耽误她的公务,只能默默支持她,并暗地里嘱咐温子慕等人照拂。他嬉笑道:“出征前就许我流连温柔乡吧。”元琰解开她的外披,朝她粉颈一啃。
她抹掉他的水渍,“哎呀!讨厌!琰,你让我先跟你说些正经事。”
“好。”他敷衍句,再深深吻她的朱唇,吻到她面红耳赤。
婉凝微微皱眉,“琰,正逢大雪,敌军又在暗处,实在不宜行军,要不等天气转好,再做打算。”她担忧他的安危,只觉经过的风雪彻骨凉。
“我都知道。”他轻叹一声,“前线陷入苦战,我不能坐视不理,中军主力皆留在平城待命,我只领一支轻骑支援李尚书,不日即可返回,婉婉大可安心。”元琰对成败没有把握,但仅是救援他可保证全身而退,所以他只劝她放心。
她看他那么有把握,却更担心了,“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
她也学他之前觉得她欲擒故纵的样子,不讲理道:“那就是行了。”婉凝整理笼冠和袍服,就是曾经被梁人嘲讽魏人效仿汉家制度后服饰风俗不伦不类——帽上着笼冠,裤上着朱衣。不知是今是,不知非昔非。她冲他嫣然一笑,“好歹学过几招,防身不是问题。”
元琰跟她争执许久后最终拗不过她,无奈之余,把佩剑交给她,“战场无情,婉婉便用这把剑护身吧。”自古以来,君子爱宝剑,他也不例外,随身所携的剑更是不曾离身,现在他把这把剑送给心爱的妻,就是希望它能如他一般保护她。
短暂的温存过后,元琰就整装领轻骑出恒州,六月天里黄沙与白雪不能分辨,黄沙、草原在大雪中变成煞白的雪原,白茫茫一片,马蹄声不绝于耳,耳边烈风嘶吼,偶尔荡悠悠的笛声。
一连三日都在马背度过,星夜赶往边镇,一路上,婉凝能见到道旁的流民和骸骨,断壁残垣,还有接连不断的坟头。但他们无暇顾及,只奔向战场,与尚书令李尚汇合,哪知道还没到地方,就听闻其麾下副将被叛军击溃,正撤军回城准备收拢残兵,而其余各军皆被敌军围困,不知情况如何。
军士疾驰而来,急促地说:“斥候来报,敌军主力正在我军东北,距此不过三十里地。”敌军近在眼前,始料未及。
杨宣拱手道:“大王,我等离李尚书部尚有百里,继续行军恐怕等不到见李尚书就会遭遇敌军。敌众我寡,不如退守城池,避开敌军主力。”
“大王,是敌军——”
元琰正为进军发愁,谁知仓促间闻得呻吟声,魏军残兵四处逃窜,而尾随其后的正是滚滚黑云般的铁骑,草原毫无遮掩,除黑与白的对比外,仅有血红。行军途中遇见敌军主力,敌军左右翼摆出合围之势,欲要包围他们。
轻骑到底比重装骑兵移动快速,数战之后,元琰军队得以短暂摆脱敌军,在僻静之地暂时休整。他的长槊被血染黑,多了些悲凉
', ' ')('萧瑟的伤感。但无暇黯然神伤,他召集属下商议下一步行动。
按地图这里离李尚所在不远,但连魏军的影子都没见到,“没有援军,逆贼迟早会追上我们。”
杨宣指着丝帛上写的恒州,“我军只有一千人,寡不敌众,该向西南突围回平城。”元琰带的一千人,折损后仅剩八百,靠这些人想要击溃万余的精骑实在是妄想,退兵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婉凝则反其道而行之,说:“大王,我军一直向西北而去,现在绝不能南移向敌军示弱,否则用不了两日就会被敌军所败。”尽管她也认为杨宣所说的一点没错,但此时转头向南,退路必会被敌军截断。
“婉……宋凝,你可有退敌之策?”
“敌军两翼追逐我们,却始终不见中军,可知其陷入与大将军的苦战中,我认为这正是策动进攻的时机。敌军虽多,但多为步兵、披重甲,凭借速度优势发动奇袭,我方轻骑足以一当十。”她指着地图上标的敌军方位,“现在我们从袭击右侧,断其一臂,便可解燃眉之急。”
婉凝的计划相当冒险,纵使有属下以为可以一试,但是元琰思虑再三后才决定,策马拔剑奔向敌军薄弱之处发起突袭。整日厮杀里,元琰感觉不到劳累、伤痛,顾不上仰头看一眼蔽日阴云。
几经酣战,敌军阵型已乱。好不容易解救出围困的魏军,缓解眼前危机,哪知本该按日抵达的河内王惧怕叛军威势,迟迟不肯离城,其余将领也隔岸观火,致使他们兵败撤兵。
数日鏖战,满身血污,却换来一场空,欲哭也无泪。于是也撤兵回恒州,过他的逍遥日子。
“若是当世石崇能及时出兵救援,恐怕叛军已经平定。”元琰惆怅、无奈、愤懑、愠怒种种情感汇聚在一块,融成酒香。纵酒狂歌,举杯解忧。
眼睁睁看玉山将倾,怎能不哀恸?
其实她对他的忧愁都看在眼里,她试图安慰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瞥见那被泪洇湿的字迹,心疼不已。他的举动越是放荡不羁,越是反衬他内心的悲苦。
恒州兵的救援挽回了魏军在北地的颓势,暂且守住了入中原的要地。李尚在战役后,就不再有动作。元琰也权当叛军已退,悠哉游哉做恒州刺史。他本想跟婉凝在军营里尝尝偷欢的乐趣,可风雪突围之后,婉凝受寒一直觉得身上发冷,回来三天就发高烧。
婉凝摸额头,无奈道:“今天还是有些烫。”
他抚平她眉心的忧虑,宽慰道:“婉婉安心吃药,明儿我们回平城的老宅子。”
医师按时诊病之后,医童煎好药端进来,元琰接过后尝了小口,极苦,略烫,他吹凉后才敢喂。来拜见大王的众将见到他这架势,都默认是大王体恤有功的宋凝,所以见怪不怪。杨宣象征性探望之后就走了,温子慕则怕打扰他们的风花雪月干脆不来。尽管是在军营里,元琰的行为被他人视为礼贤下士的作秀,但元琰还是毫不避讳地当着外人的面悉心给婉凝喂药。
等这些人走后,她用被子蒙头,“你以后还是少在人前做戏了,羞死。”
元琰扒开厚实的被褥,舔掉她唇齿间的药汁子,“无论你是宋若婉、宋婉凝、宋凝,该是疼你还是疼你。”
“大白天这么肉麻……”
“以前我那么多肉麻的话你都没嫌弃,这才哪到哪。”他吻在那泛白的唇,清苦蔓延开,尝着尝着却有股药香在,而后滋味从苦变甜。他吻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要她,不知道几时几刻才停。
婉凝煞白的脸被吻得红润,“琰,你再搞我就……”
元琰捏她的手,“就怎么样?”
她撇嘴,“生气。你不怕沾了我的病气,也跟着病倒?”
“不怕。”元琰哈哈笑了几声,“婉婉,我们今儿就去平城。”
“这么急?”
“待在军营多碍事,回家夫妻和美。”元琰一是怕她在军营不好养病,二是为爱护他那娇弱的病美人,三是私心怂恿他跟娇妻亲昵,他立刻吩咐下面备车,揽妻回家。
平城的日子最为惬意,等她病好,元琰还请女医专门照料她,天天药膳、补品,让美丽少妇看着健康不少。元琰老是嫌她首饰太素,非要铁网珊瑚,搜罗珍奇,把她弄得金玉满身,珠光宝气的。
白天,婉凝还没化就向元琰抱怨:“你化的妆实在浓,花了还得再补。”铅粉、鹅黄、胭脂、花钿、斜红敷满脸,连她原本的模样都看不见。
“好好好,那就不化了。”元琰只把胭脂晕在她唇珠,一点红。美人总是淡妆浓抹总相宜,淡极始知花更艳,妆容改不了美丽。
他边饮酒边在她肩蜻蜓点水亲过,两团软团被他搓揉。婉凝只问:“这么早就喝酒?你有心事?”他灌了几杯后明显有醉意,对她的话也不想答复,婉凝知他心里不好受的缘故,最近以来他不乏狂歌痛饮发泄怒火,玉山将崩,深林吟啸。他浅棕的眸子里分不清浑浊和清澈,感情杂陈,好像有泪又好像是目光。
婉凝把胭脂纸塞他嘴里,要他的薄唇也沾满胭脂,揶揄他:“
', ' ')('大白天不老实,也不怕被别人看见。”她这么做,只是让他暂时忘却那些糟心事。
他薄唇被染成紫红,唇间都是芍药味,笑道:“看见了又如何?夫妇和乐要他们嫉妒去。”珍珠映衬着肌肤白皙丰盈,乘着酒醉,元琰撩她的珠衫,欣赏那大片春光。爱人在怀总是能一扫阴云。酒杯顺手摔碎在地,仿佛将烦恼全击溃。
他这举动叫婉凝生气地冲着他唇咬下去,从前都是他吃她的口脂,现在换她来。这倒是正中下怀,咬完之后就拉她上床,本身晨起就性欲勃发,调情之后更要猛做一回。阳物蹭穴还不够,还要她坐他身上用玉户蹭柱身,淫水弄湿了才大开大合抽插不断。
刚来几下她就怨怼,“疼!”
“许久没行房,下面真紧。”元琰抱她的腰,双腿环在他腰,缓缓律动,才让她好受些。他为了做扩张,只插在里面不动,盘在玉柱的青筋动一动她都能感受到,媚肉被刺激得不间断吸吮那根玉茎,直到完整吃尽。窒息的温热让他抽插的欲望到了顶峰,顺着欲望发泄,他啃咬那飘摇的雪团子,整个人埋在她的柔情里,沉浸温柔乡。
孽根被熨烫得不行,刚巧穴肉也松了些,他才把她推倒奋力戳刺,把锦被都肏动得乱得出褶,每一下都顶在最深处,直奔蕊心而去。猛插之下经常有呲溜滑出来的时候,那都无伤大雅,两人激烈的交合欲火攀上巅峰,他挺着精壮的腰忘情地大泄精关,她只觉得下面被灼烧的浆液填满,未射完就顺着两人间的缝隙流出,不禁穴口收缩,张合之下为了吃掉所有的浓精。
她嗔道:“又弄脏了。”
“无事,再换。”元琰懒得拔出软了的阳根,干脆伏在她身上,脸蹭着她的酥胸,偶尔舔着两颗樱桃。
激情冲淡后万千惆怅涌上心头,他只想抱着她再多一些时间,把那些心碎的、繁杂的事全抛之脑后,然而要赶着去官衙,他才匆匆停下,拉她去简单净身更衣,随后一并去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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