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的意思是,二嫂被禁足了?”简珞瑶虽然怀疑小皇孙的夭折跟诚王妃有关,也不能说得太明显,诧异完,委婉的道,“这小皇孙夭折是那林姨娘自个儿造的,跟二嫂什么干系?”
坐在主位的淑妃冷笑一声,“连个姨娘都看不住,要她何用?”
这话看似在说诚王妃,却也是在敲打简珞瑶,睿王府万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王姑姑笑着补充道:“主子说的是,诚王妃无论如何,也有个失察的罪,诚王这般做也无可厚非。”
诚王妃这一“病”,看着就给人一种遥遥无期的错觉,都一个多月了还没被放出来。
这会儿再无人议论夭折的小皇孙了,另有大事发生,进入春季,南方竟然发生了水患。
说起水患,这个时代并不少见了,民间有句话叫老天爷赏饭吃,百姓种地吃饭,全靠自然天气。
在这个水利建设很不发达、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抵抗的时代,水患发生频繁。只是汛期一般在夏季,这才进入四月,就发生了大洪水,委实令人震惊。
受此次水患影响最大的要数广州,正直春耕时节,若不整顿好,流离失所的灾民恐怕就要成为灾害了。
广州知府连上数封奏折,圣人一向勤勉,当即召集大臣商谈对策。
水患极为常见,又淹不到京里,原本影响不到京城百姓的生活,偏有人趁机散布流言,说水患从未在春季发生过,这回定是老天爷发下的警告。
至于警告谁,就不必多说了,有脑子的都会往统治者身上联想,顿时闹得人心惶惶,连身居内宅的妇人都知晓了。
简珞瑶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她还有一层担心,因为圣人召集会议的时候,还喊了萧长风去。
治灾治灾,自然要用银子来治,不拨款怎么行?圣人和众大臣商议再多的方案,也绕不开一个钱字,户部掌管财政,该出多少银子,怎么出,从哪里出,自然也得有个章程。
萧长风如今在户部混得如鱼得水,圣人照顾自己的儿子,还特意交代了户部尚书领着萧长风去开会。
散职前一刻入宫开会,便是要秉烛夜谈的节奏,萧长风派人回王府给简珞瑶送了信,叫简珞瑶不必等她,早些休息。
简珞瑶哪里还睡得早,不管是担心灾民,还是担心自己丈夫,这一刻都安不下心来。
一直守到深夜,听见萧长风回来的脚步,简珞瑶忙披上外衣,绕过屏风出来了。
正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长风带着满身风霜进屋,瞧见简珞瑶俏生生的站在身前,挑了挑眉,既惊讶又意料之中的眼神,“王妃还没睡?”
简珞瑶却没空跟他寒暄,她的视线落到萧长风湿了大半的肩膀上,暗红色的朝服眼神徒然深了一大片,兼之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简珞瑶不用猜也知道他淋雨回来的,忙吩咐郑嬷嬷道:“去叫人打热水来,伺候王爷洗漱。”
萧长风一身湿答答的,连头发都湿了,便也没迟疑,径自去了浴室。
简珞瑶则问随萧长风进屋的绿绮,“你去问问今儿谁伺候的王爷,怎么也不知替王爷打伞?”
绿绮却回道:“姑娘错怪下人了,是王爷怕姑娘在家担心,一路骑马回来的,下边的人根本追不上。”
简珞瑶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朝绿绮挥挥手:“去厨房跟郑嬷嬷说一声,先别呈饭菜上来,王爷头发都是湿的,待会儿洗完头,光擦干头发便要大半个时辰,没得让吃食放凉了。”
“是,姑娘。”绿绮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等等——”
绿绮连忙回身:“姑娘还有吩咐吗?”
“再叫厨房煮一碗姜汤来,这个时候万不能叫王爷中了寒气。”
大概一刻钟过去,萧长风从浴室出来了,果真披散着还在滴水的长发
简珞瑶正坐在榻上整理手中的帕子,听见动静抬头,便起了身招呼萧长风去椅子里坐,自己则站在他身后替他擦头发。
丫鬟们早习惯了自家姑娘喜欢事事亲为的照顾王爷,也不多话,麻利的收拾东西后,退到外间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简珞瑶替萧长风擦了一刻钟头发,瞧着半干了,才道:“先摆饭可好?待用过后再接着拭发,如此一来头发一干,王爷也方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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