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坦然。
“祭酒,先生,小诀这里是不可能藏着什么禁书的,她还这么小,哪会懂这些啊。”
小月忽然开口。
她语气轻缓,就像个懂事的大姐姐,“而且姑娘家的房间,多少会有些私人物品,男子进去搜,是毁清誉的。”
“无妨,学院也有粗使婆子,让婆子进去就是。”祭酒早考虑到这些。
小月又道:“可是婆子出手也没个轻重的,就怕……”
“喂,我说你怎么回事,又不是搜你的房间,人家房主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瞎着什么急?”有人等得不耐烦。
“就是,大家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你们搞特殊待遇。”
“合着我们大半夜不睡,来陪你们矫情?”
“呵,你们不知道吧,这女的就是之前倒贴惠王那个,听说是顾小姐带来的呢,金主有难,她当然要捧着。”
女学生里面有个人,叫苏凝诗,是内阁侍读学士苏淮之女。
她早把这些小道消息打探清楚。
她看着顾君诀,一脸不屑。
“我听说顾小姐从小就跟惠王爷有婚约,这丫头估计是想逞些功劳,打着以后陪嫁的主意,然后爬惠王的床吧?”
“什么,她是谁啊,凭什么跟王爷订婚?”
“顾家?没听过,盛京有哪家姓顾的是名门贵胄吗?”
这个消息在女学生里面炸开了锅。
这样的杂鱼,怎么能比得上出身名门的她们,又怎么能攀上天潢贵胄的王爷。
小月只“维护”顾君诀一句,就替她招来铺天盖地的骂声。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里汇聚了整个国子监的女学生,说起话来那可比上万只鸭子叫起来还要热闹。
祭酒站在人群中,几次想要让她们安静,却都被她们的声音压下去。
他很无奈。
顾君诀戏精上身,也不辩解,就红着眼眶开始嘤嘤的哭。
慕容昭气极。
看见顾君诀哭,他只觉得心脏都被揪紧了,可每当想要开口维护的时候,都会被小月着急解释的声音打断。
小月又不是真的想解释。
几番下来,情形更乱。
这时候不知谁说,这个叫顾君诀的根本就是来历不明,说不定禁书就是她带来的。
这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一致响应。
携带禁书的后果何等严重,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最是清楚,唯有来历不明的顾君诀,嫌疑最大。
气氛本来就紧张,现在确定了嫌疑人,其他人更亢奋。
苏凝诗见状十分得意。
她牙尖嘴利,将强行解释的小月逼得步步后退,宛如斗胜的公鸡,昂首阔步。
小月泫然欲泣。
“都他妈闭嘴行吗!”蓝行歌看不过去,冲上去给两个一人一巴掌。
“蓝行歌!你这个泼妇竟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还搜不搜了,啊?你们不睡觉,老娘还要回去睡觉呢!”
看看,胖球就知道哭。
她早就说那丫头有问题,她不及早防范,现在被人给害死了吧。
真没用。
“说的对,谁再开口,今晚就离开国子监吧。”薛搴站在人群中央,脸色阴沉,“你们这样的学生,国子监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