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瑾见他畏畏缩缩一副不成器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斥起来。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父皇此番去孤山寺,对我们来说恰是一个好机会,正好可以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我告诉你,若是不做,最后就只有等死的命,可若是事成了,本殿下便可顺利登基为帝,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我成了一国之君,谁敢在史书上提起此事!”
那幕僚被他劈头盖脸地吼了一通,倒是慢慢镇定下来了,眼神也渐渐清明。
“殿下说的不错,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若是事成,自此便可高枕无忧,否则便是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属下曾经既然发过誓会誓死效忠殿下,便绝不会食言,殿下放心,属下这就去禁军营找陈将军!”
楚怀瑾见他匆匆往街上走,这才满意了些,眉峰一挑,转身进宫了。
沈参离他们远,自然没听见他们二人刚刚的谈话。
不过想来谈论的也绝不是什么好事,单看三皇子的神色,只怕三皇子是打算动手了,也幸好他今早刚去找过大哥,否则到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比之城里的人人自危,孤山寺里却依旧是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
陆一山和他派去偷佛像的人昨夜便被锦七关到后院的柴房去了,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也亏得陆一山平日不得秦臻重视,以致秦臻到现在都没发现陆一山已经被抓了。
至于山外的动静,他更是一无所知。
萧承故意做了一个局,让人去城里传谣说三皇子和秦世子私藏铜矿,到皇上那儿更是说他已经掌握了确之凿凿的证据,只是兹事体大,这才恳请皇上上山亲审此案。
然而事实上,他手里并没有证据,山上也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困守在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究竟又能维持多久,便不得而知了。
早膳是在众人在各自的禅房内吃的,毕竟陆诗瑶和萧承感情生变,而秦臻同他们两个又不对盘,坐在一起只会将气氛弄得更尴尬罢了。
吃过早膳后,秦臻在孤山寺四处转悠,佛音缭绕,让人的心难得平静下来,只是这平静很快便被人打破了。
刚行至新建的佛堂附近,里面突然传出一记埋怨声。
“哎呀,锦七哥哥,你怎么这么笨啊,连一根木桩都搬不起来,到底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秦臻听见这话,神色瞬间大变,匆匆忙忙地跑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锦七在搬一根木桩,那木桩原本是放在角落里的,但现在则被搬到了一座高大的佛像前。
秦臻见状,厉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小云萝被他的喊声吓了一大跳,赶忙躲到锦七身后去。
锦七则将木桩放在地上,另一头却在他肩上扛着,不怀好意地朝秦臻看去。
“不做什么,只是云萝说这佛像的眼睛好像闭上了,非要我用这木桩把它撑开,岂料世子殿下竟有这么大的反应。”
“胡言乱语,佛像乃是用铜金铸造,是个死物,怎么可能会闭眼睛!”秦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云萝在锦七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吐着小舌头冲他做鬼脸。
“我才没有胡言乱语呢,不信的话你自己看,这佛像的眼睛真的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