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活在世上,早晚会变成祸害。
皇后暗暗拿定主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往事,顿觉心痛难耐,细长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痛得她近乎喘不上气来。
时至今日,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那些人记得的一直都是顾家和顾淑妃,却不知道在当年的惨案中,她还失去了一个儿子!
宫里的皇长子,东宫太子,她的亲生骨肉,原是她一生的希望和骄傲,可他最终就那么死了,这让她怎么接受!
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更没有人知道,她为了守住自己的凤位能付出多大的代价,以前没有人可以阻碍她,如今更不会有。
凡是同她过不去的,甚至要揭开她伤疤的人,通通都得死!
皇后暗暗攥紧掌心,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慢慢让自己镇定下来,待回到凤栖宫,面上早已恢复常色,又变回了以前那位面慈心善的一国之母。
……
同一片天空下,萧承的马车在城西别院缓缓停下。
一走进院子里,他便看见云萝蹲在右侧的小花园里玩泥巴,而陆诗瑶则和林掌柜坐在石桌前议事。
他们谈论的也并不是其他,而是陆家的铺子近来被陆自明挤兑一事。
陆诗瑶不过筹谋了半日,便想到一个绝佳的反击之法,而林掌柜更是行动迅速,凡是陆诗瑶的吩咐,他向来是有求必应。
“小姐,我已经照着您的吩咐从钱庄取出了二十万两银子,有白银也有银票,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
“把这二十万两银子分成十笔存入永贵钱庄,七天之后再全部取出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陆自明那钱庄还能不能撑得住。”陆诗瑶凝声笑道。
萧承只懂权谋之道,生意场上的事自然没有她精通,故而也不明白她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诗瑶瞧见他眼底的困色,扬眉笑道:“他既然敢挤兑我们陆家的铺子,我自然也该让他尝尝被人挤兑的滋味儿,总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七天之后,我定会将永贵钱庄从上京除名。”
萧承自然不怀疑她这话,她生在陆家,有经商之才,凡是她说出来的话,最后一定能做到,陆自明已经在她手里栽过一次了,自然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最不该的,就是不该和她对着干。
至于林掌柜,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只需细细一想,很快便明白了陆诗瑶的用意,老眼登时一亮。
不得不说,二爷虽是小姐的长辈,但在生意场上的手段和小姐比起来,到底还是嫩了一点。
陆家人生来就会做买卖,明面上的手段光明正大,生财有道,可谁若是敢在背地里耍小手段,更难与他们抗衡。
二爷既然已经脱离了陆家,就该老老实实地寻个生路才是,何必非要跟小姐对着干,在陆家待了这么多年,看来他终究还是不了解小姐的性子。
林掌柜依照陆诗瑶的吩咐,将二十万两银子不等份的分成十笔,然后又用十个人的名义陆续存入永贵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