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拍着手惊叹连连,“你这哪里像受过伤的样子,指力也太惊人了吧?”
“你有没有看出差别?”萧承笑着反问她。
陆诗瑶瞬间愣神,一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萧承索性拿起头骨再给她看。
陆诗瑶盯了许久才恍然大悟,他射出去的五根稻草虽然全都插入了墙缝之中,但并不是整齐并列的,因为指缝之间有差距,所以射出去的结果也不同。
左右两边的稻草向中间聚拢,从形状上看,倒像是半月形,而那具头骨上的小洞却形成了一条直线。
“这是何故?”
萧承解释道:“据我所知,江湖上即便是内功再深厚之人也不可能将暗器射成一排直线,要想实现这样的结果,必然要借助外力。”
“你是指武器?”陆诗瑶猜测道。
萧承点点头,眉眼之中露出一抹赞赏之色,“就像射箭需要弓弩一样,人力和武器的威力必然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陆诗瑶却皱了下眉,苦恼道:“如果这些暗器是人用内力发出来的,反倒还好说,毕竟江湖上像你这般内功深厚之人应该并不多,可它偏偏借助了武器,那就……”
“那就更好查了。”
萧承笑着接过她的话,目色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据我所知,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关山狼手里有一利器,一旦触动机关,里面便会瞬间射出五根银针,针无虚发,避无可避,凡是碰上它的人,几乎是当场毙命。”
陆诗瑶闻言大惊,“这么说,此人是关山狼杀死的?!”
“不无这种可能。”萧承凝目点头。
陆诗瑶想起如今住在花月楼里的陈南风,再看看这颗头骨,冷不丁打了一记寒颤。
关山狼是江洋大盗,杀人只为图财,而这个人倘若真是他杀死的,想来应该也只是个有点散钱的客商,那么他与柳温和庆安国之间就没什么关系了。
想想也是,这世上每天都会有人去世,不能因为这个人在三年前死了,就让他们如此敏感,这一切应该只是巧合罢了……
水云镇县衙的捕快很快将那具骸骨抬走了,陆诗瑶和萧承则回了花月楼。
大清早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他们连早膳还没来得及吃。
夏桑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呆愣愣的,可把云萝担心坏了。
“早知道夏桑姐姐的胆子这么小,我就不带她去驿站了,都是我不好……”
陆诗瑶在一旁坐着没说话,小姑娘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如果这时候再骂她,便显得太严厉了,但也绝不能安慰她,否则她只会认定自己所犯的只是一个可以让人轻易原谅的小错误,下次依旧还会再犯。
陈掌柜让阿水为他们送来了早膳,不过陆诗瑶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稀粥。
除了庆安国和柳温的案子,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柳家那边的动向了。
按照萧承的计划,此时的镇国公和柳显应该已经收到了柳温遇害的消息,以他们的性子,一定会大开杀戒……
而事实也确如陆诗瑶心中所想,此时的国公府完全沉浸在一片极度压抑的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