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机关,还飞鸽传书,唱戏呢。
怎么不说直接让她遁地跑的更快。或者直接设个机关让她真的变成男人,岂不是更加一劳永逸。
威逼加利诱,好说加歹说,姚星潼就是不愿意。
李氏急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白费我巴巴跑这么远来瞧你。才在顾家呆了几天,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啦。顾小夫人至今不与你通房,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总不会提前知道你是——”
姚星潼眼疾手快往她口中塞了一块苹果:“娘!”
李氏自知失言,怏怏道:“行了行了,娘知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听不听爱信不信、小时候见个蚂蚁洞你都能趴过去往里瞅上半天,那个好奇劲儿去哪啦,都被你这个小白眼儿狼长大了吃啦。”
“有好奇心是好事儿,好奇心太过了就得坏菜了。你想想蒋干,要是不好奇去周公瑾那儿偷听,能把水战败的这么惨嘛……”
什么周公鸡周母鸡的,李氏不懂。反正上次那只神仙母鸡肥肥的,看起来很好吃。
她任命的想,女大不由娘,姚星潼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姚星潼眉眼寡淡,是个薄命相。但说不定傻人有傻福,真跟高人说的那样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呢。
***
远在书房的顾栾,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蹲在地上,擦去嘴角的口水,面色发红地看着手上香艳无比的图册。
要说《易牙煮子》那几本还有不少故事情节,这本《龙阳十八式》就全部是少儿不宜看了会长鸡眼的图片了。
发现不管美女有多么倾国倾城都入不了他的眼之后,顾栾索性破罐子破摔,确定他就是心悦姚星潼,就是个隐藏多年终于暴露的断袖。
他不能动真格的,看看还不行吗。
学习学习,说不定这辈子阴差阳错的,有机会将理论运用到实践上呢。
就算一辈子都没能找着机会,但技多不压身,学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杜堃恐怕这辈子也想不到,用来掰弯姚星潼的书,会被他拿走当作学习教材。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亲可敬的杜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第30章.③〇跟着他这他妈是正常女人会有的身……
杜堃这种人,顾栾看的很透。
家里有点钱,跟京官能搭上关系,在洛鹤县可谓是万人追捧闪闪发光的存在。到京城后发现比他有权有势的多了去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挚友也变得整日围着别人团团转,难免心生不平,对外表现出“仇富”“仇权”的心态,下意识觉得顾家人不可能对姚星潼好。
他用“姚星潼做赘婿做的并不开心”来麻痹自己,觉得只有自己才会真正对她好,由此陷入误区,甚至没有察觉他是在觊觎有妇之夫,反而对此理直气壮。
杜堃人不行,但有一说一,书挺好看。
***
转眼到了开春,令无数学子紧张振奋的会试过后,轮到了吏考。
吏考之前,上次在路边遇到的尸体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官方结果说是一个饮了酒的外乡登徒子,爬高摔下来的。
此人没有亲朋好友,认领尸体的公告挂了半个月,也没人来带走。好在是冬天,尸体烂的慢,被官府随便拿了一张草席卷卷丢郊区乱葬岗了。
天气乍暖还寒,吹面杨柳风中寒意未散。偌大一间屋子,被挡板分成许多小隔间,没有任何取暖措施,倒是十分清贫。一同考试的几位世家公子穿的一个比一个争奇斗艳,花花绿绿的华服活像一只只前来比美的锦鸡。
因为今年连绵大雪,大半时间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度过,伞都比往年冬天用的多。加之南方雪灾,整个冬天听的最多的字眼就是雨啊雪啊,姚星潼很难猜不到今年的考试里会考到赈灾、治水之类的题目。
她特意多看了《山海经》《禹贡》《水经注》这类的书,从疏通河道到灾后重建,全部牢记于心。
果然,叫她蒙准了。
考试的最后一道题,就是让列举出大禹治水的五个特点。
姚星潼大喜,先提笔刷刷把最后一题答了,再回到前头默写名句,回答一些诸如“如何给书籍编号”的小题。
吏考的题目本就简单,和姚星潼一批考试的公子哥儿们根本懒得准备,有人甚至只在考场里晃了一圈,板凳都没坐热,大笔一挥写上名字,直接白卷,潇洒走人。
反正家里出了钱,怎么着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他们正是因为不想考试才走的买官之路,不可能再闲的在买官选手们的考试里争高低。
六个人里,只有姚星潼认认真真做到最后,检查了三遍,才上交试卷离开考场。
她忍不住嘀咕,这考试甚至比不上她几年前参加乡试的难度,怪不得是“买官”,只管掏钱,完全不关心是否有真才实学。
负责考试的是礼部侍郎。监考数十年,头一次收上来写满字的试卷,激动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姚星潼的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确认眼前的试卷不光有名字,还每道题都做了答案。
他当即就做出决定,不管这份卷子答的对或不对,哪怕这名小赘婿只是把每道题的题目原封不动照抄一遍,就冲这愿意拿笔写字的态度,他也要给最高分!
这是尊重啊,对考试、对考官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