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清凑到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耳边,“娘子好好休息,等着为夫回来。”
待到太阳已西沉,洞房外才传来一阵阵嘻笑声,“听闻林盟主风流不羁,如今却甘心成婚,我等一定要一睹新娘子的风采,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栓住咱们的林大盟主。”“就是、就是,我可听说了,知道林大少今儿个成婚,那倚红楼的翠缕姑娘可是哭红了眼喽!”“啧啧啧,我等怎么就没有这般美遇呢。”几个公子哥叽叽喳喳地在喜房外囔开。林端清轻轻一笑,“我这娘子可不能被你们这恶狼看去。”“哎哟哟,他还有脸道我们是恶狼,那倚红楼的翠缕姑娘可不是为我们哭的。”
林端清无可奈何,只得在一群“恶狼”的注视下走进房里。林端清接过秤杆缓缓挑起盖头,初见下巴细腻的线条,朱红的唇,再见笔挺的鼻梁、细腻如玉的肌肤,最后见那人盈盈的双眸,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在场的人无不惊叹,这样美的人,只怕是仙子落入凡尘。
还是喜婆最先回过神来,上前道“恭喜少爷,恭喜少夫人。”林端清打赏了下人,由着喜婆见下一缕二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放入一个荷包之中。林端清打发了羡慕震惊的公子哥们,侍女与喜婆领了赏就退下了。林端清执起李画眠的手,两人一同喝了交杯酒。
林端清挑过李画眠的鬓发,轻轻一吻,“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李画眠看了他一眼,“你一早便知道了。”
林端清轻叹一口气,“你即决心要如此,我便作不知。”
“你明知我在魔教为何不来寻我!”李画眠打掉林端清的手。
“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良人,本想,你既是魔教教主,又这般出色,便是随随便便也能找一个比我好上千百倍的。只是那日去魔教一探究竟,你们正在商议如何除掉我,我想,这样也挺好的。”林端清看着魔教教主轻声道,“我这个人一向喜欢美人,却不会只喜欢一个美人。”
“我不够美吗?”魔教教主委屈道。
林端清摩挲这李画眠精致的侧脸,“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但我……”李画眠吻上那人的唇,“那我便是你的娘子。”林端清勾起唇,“只有你是我的娘子。”两人轻拥着倒在喜床上,林端清看着床上的花生、桂圆,轻啄一下身下的人,“那娘子今日便为为夫生个孩子吧。”
☆、6
6.
小文小武站在新房门口,听着里面传来阵阵吟哦浪语,这个月二十一次觉得武功太高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在少爷手下做事简直是要命!老爷昨天便吩咐他们要一早将少爷和新进门的少奶奶叫起来,免得少爷不知道心疼人。啧啧啧,该请老爷来听听,他们这些年孤身一人的日子真是愈发艰难了。
待到太阳高起,新房里的声响才停了,不一会就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随即就传出了他们少爷的声音,“来人,备些热水来。”
“是,少爷”小武低声应道,很愉快地一溜烟跑了。
小文:“……”说好做彼此的暖心小仙子呢!
小文招呼着随侍一旁的侍女们,敲了敲门,被唤了进去,“少爷,老爷说今儿不必去请茶了,武林世家,不讲这么多规矩。”
一布满星星点点红痕的白皙修长的胳膊从薄薄的红纱帐中伸出来,手臂的主人低低唤道,“端清。”声音沙哑暧昧,站在一旁任由侍女整理外杉的青年听了,急急走过去,“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床上的人撑坐起来,挑开纱帐,大开的领口露出胸膛上密布的红痕,“我想起来。”林端清瞧着人一笑,“你现下只怕还不能起来,不然就显得为夫没有伺候好夫人。”李画眠脸一红,也不争辩,只说想沐浴。
待到小武将热水取来,林端清便让众人退下,一把抱起脸上还有薄红的李画眠,一股黏浊的液体顺着腿根慢慢滴在地板上,李画眠把脑袋埋在人的胸口,瓮声瓮气地说,“待会你把地擦干净。”林端清大笑着,胸膛跟着震动,“谁让娘子那么贪吃呢。”李画眠气得直拧林端清的胸口,偏偏这人故意绷着胸口,硬的让人没法下手,李画眠此时也无法运气使力,气得眼睛都红了,昨儿个上完床,今天便来欺负人,自己这般委屈下嫁想来却同一起那些莺莺燕燕真是没有半分区别!
林端清叹了一口气把人放进热气腾腾的浴桶里,说道,“我本就是个混蛋,你不该来嫁给我,现在走,你仍然是你睥睨天下的魔教教主,而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武林盟主夫人。”
李画眠紧紧地握着桶边不发一言,是你不想娶我吧。
☆、7——8
7.
李画眠出生之时,教主夫人难产而亡,老教主便不喜欢借着母亲鲜血而生的魔教教主,孩子还嗷嗷待哺时就被扔到后山,只由一老仆照料,自三岁起就由三位长老日日传授功夫。
山中无岁月,转眼间当年的小糯米娃娃就长成了偏偏少年郎。彼时的武林盟主还只是一个刚刚束发的十七岁少年,他被当时还是武林盟主的林老爹扔到魔教刺探,不想被人发现,那时的林端清武功还不十分厉害,只得躲躲藏藏,一路躲到后山。
不想,在后山的池塘边看到了正在沐浴的李画眠,十七岁的林端清已识得□□滋味,见过的美人自然也不算少,可还是被清澈的池水里的少年惑了心神,那个人极白,俊美的五官愈发鲜明,鬓若刀裁,眉目如画,眼含秋波。林端清此时还哪管有什么魔教追兵,只想走上去抓住这难得一见的美人。
李画眠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在偷看自己,只是听这人的脚步声,功夫恐怕不在自己之下,便佯作不知,偷偷去拿岸边衣物。身后的人却靠了过来,嘻笑道:“这么美的身子,遮住了多可惜。”李画眠反手一掌,就去那岸边的衣衫,却被一只手途中截去,“美人生气也别有一番滋味。”李画眠这才看向来人,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剑眉也打个弯,好像一直带着一股风流恣意,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看上去十分浪荡不羁,只是观他身姿挺拔,气派自成,李画眠便知道这个人不容小觑。
“不知兄台有何贵干?”
“贵干倒没有,干干其他的倒是可以。”
“不管如何,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什么是该来,什么是不该来?像你这样的美人放在这深山老林实在是浪费啊。”
“口出狂言!我好心劝你,你反倒来折辱我!我看你这小命不要也罢!”李画眠一提气便要攻向林端清,林端清抬起佩剑挡了一下,顺势将人困在怀中,“美人性子果然很烈啊。”
李画眠裸着身子在人怀中,正是又羞又恼,他堂堂魔教少主,纵然独在深山之中,又何曾这般被人折辱过,正欲发作,忽听得远远传来一阵吵闹之声,林端清看着怀中之人,轻轻笑道,“还请美人帮个忙。”便带着人沉入池中。
不一会,传来大长老的声音,“少主,不知可有看见一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