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嗓子的声音传来,听声音,是个年轻后生。
“能打退西夏人,定不是寻常姑娘,”另一个声音传来,“听闻叶家子弟武功了得,想必叶姑娘也不差。”
“那一身甲胄颇为沉重,想来叶姑娘应该也颇为魁梧,”又一个声音传来,“难不成这叶姑娘真跟传闻中说的,貌若无盐?而且这般凶悍,怕是个河东狮。”
平心而论,那个声音很是好听。
“你是吃醉了不成?”之前那个粗嗓子的人又开了腔,“你管人家姑娘什么样子,莫不是对人家会武功心存嫉妒?”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那个声音又说道。
“是是是,你自然不会嫉妒。大齐的新科状元,可是别人都要嫉妒你才是,”那人说道这里嘿嘿一笑,“当年你小子因为习武不成,没少被你家老爷子责骂。”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于武艺上不通,也是正常。”那个声音说道。
“你小子还没定亲,想得还挺长远,”又一个声音传来,“看来你定是要娶个美娇娘了。”
“岂止是美娇娘,”那个人说道,“而且定要温柔似水。像刚才说的那个叶姑娘,估计发起火来,是要把夫君拎起来玩的。”
“阿姐,”叶良广拉拉叶良玉的袖子,“要不要我去教育教育他们?”
“不许生事,”叶良玉说道,“人家在自己订的房间吃酒闲聊,你贸贸然过去算什么?再说了,不就是几句醉话么,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他们也忒无礼了!”叶良广有些愤愤不平。
叶良玉自小跟着祖父在军中长起来的,她小时候那些老兵油子也不避讳她,说话颇为粗俗。她从小听到大,也都习惯了。
“你都知道他们无礼了还去计较什么?”叶良玉伸手安抚住弟弟,“能在这醉福楼吃饭的,家里都不是等闲人家。父亲军功显赫,你怕人家抓不到咱家把柄吗?”
叶良广嘟着嘴坐回了椅子上,夹起叶良玉放到他盘子里的酥肉,狠狠地咬了一口。
“敢这般说我,走着瞧。”
叶良玉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了叶良广的耳朵里,他顿了一下,又继续吃了下去。他就知道,他阿姐才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用过饭,叶良玉戴上帷帽就跟叶良广出了醉福楼。虽然汴梁民风开放,但是叶良玉初初回来,人生地不熟,不欲多生事。戴上帷帽,倒是免了不少麻烦。
马车听到他们姐弟二人门口,她刚要抬脚上车,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秦兄路上小心,今日有了酒。”
“放心。”
叶良玉顿了一下,偏过头看了一眼。人虽然不认识,但是声音熟悉得很,分明就是刚刚说她貌若无盐的那个人。姓秦,又是新科状元,这下对上了,新科状元秦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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