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答道,“是...是孙小姐不见了,傍晚时说是去看灯,到这个时候都没回来,府中已派人去街上找,连个影子都没有...”
段宁蹙眉,“孙小姐?”
他一个激灵,立马回答,“是...孙...孙舒小姐...”
...阿舒?
段宁先是心中极为不屑地嗤之以鼻,不过是府外一个烟花女子生的孩子罢了,哪值得这大理寺卿府中如此惊师动众?
可他却立即又目光沉了下去,“孙舒?”
她姓孙。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姑娘年龄对不上,原来她压根便不是父亲的孩子。
小厮也听到了他这话的重点在那孙小姐的姓氏上,犹犹豫豫地张口闭口,可他面前的好歹也是段家的大少爷,是段老爷唯一的长子,将来这整个段府都是他的,这些小事无需隐瞒。
更何况孙小姐和段少爷孰轻孰重,是个人便分得清。
他轻咳了声,似是为自己打气,“大少爷,那孙小姐的生父,或许是孙家的公子。”
一听这个,段宁并来了兴致。
他扬扬眉,“孙留遇?”
这名字他再熟悉不过,前几日他方到了段府,父亲才刚提过这个名字。
孩童间的恩怨,大人从来便不放在心上,当成小打小闹地敷衍过去,他那日不过是觉得凑巧了,父亲恰好那狗的事来为自己打掩护罢了。
他竟如今才将那句话理顺。
如今连这小厮都知道这种事情,他父亲定是也听了些风声的,那日他说那白狗的事儿时,怕也是刻意说给鹭娘听,看她的反应罢了。
这几人间的关系竟这样复杂,他却不得不觉得滑稽可笑,那鹭娘的身世难堪至此,他父亲倒也不拒。
看来,连他父亲都尚不确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稀里糊涂地便将人留在了身边。
他父亲的脑子,可大不如前了。
段宁垂眸理着思绪,总觉得还是乱,便又问道,“那这事儿,孙家可知道?”
“不知道。若这事儿是真的,那知道的,怕是只有孙公子一人,孙家家教森严,若是长辈知道了,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轻笑,“知道了。”
他的心与眸子一同沉了下去,越陷越深,直至这份惊诧与他压在心底的仇恨相撞纠缠,最终融合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