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赴死似的跨进门槛,一进去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爹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昨儿个我玩着玩着忽然想吃...”
她在那自己哭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个回话的,哭声骤然停下,她抬起头。
诺大的厅堂中屋檐上雕着的花鸟都无言相对,室内一片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到地面上的声儿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宋老爷就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雕花木椅子上,手中玩弄着前几日刚淘来的宝贝,对她的哭天抹泪也感到十分震惊,猝不及防地跟她双目相对。
屋里两个人面面相觑。
爹他等了自己一晚上,就没生气?
宋凌懵了,宋老爷也懵了。
最后还是宋老爷先回过神,换上一脸笑冲着门边招招手,“阿宁,过来。”
宋凌愣愣转过头,眼看着段宁步步稳重,走到自己边上,捋了捋端端正正地跪下,仪表端庄,和她这哭天抢地的模样云泥之别。
她轻哼一声,不看了,还不如低着头看地。
宋老爷发话了,“阿宁,你讲讲昨晚是做什么去了?”
段宁回答,“夫君想吃包子,地方有些远,便想作罢,是我觉着好不容易出趟门,不如想吃什么就吃了,便要他一定去。”说罢他又一笑,“想来是我考虑不周,我平日里不出门,夫君可不一定。我非让他去吃了,反而耽误了回来的功夫。”
理由是同一个理由,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意思就不太一样了呢?
直接从宋凌的不是,变成了他的不是。
宋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这事不该是这样的,可段宁都已经把话说完了,她再来一套说辞就没什么意思了,还是看看她爹的反应再决定。
宋老爷却并没像她想的那样斥责段宁,而是了然地点点头,十分欣慰地笑笑,“宋凌这样任性的性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若是能迁就自然是最好不过。昨儿个夜里我就一直愁,她这脾性谁能受得了,一夜没回来,可别是闹了什么矛盾,出了事。”他捋捋胡须,眼底透着满意,“你能做到这样,我便放心了,心里一夜的石头也落下来了,你们一大早回宅也劳累了,早些休息去。”
说罢他就自顾自起身进了里间,手里仍把玩着那件宝贝,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隐忍的怒意。
这也太快了些吧,以前爹责骂她的时候没一两三炷香的功夫可完事不了,宋凌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连句话也没说上,就...结束了?
她胳膊肘还撑在地上保持着跪姿,没从震惊的余韵里缓过来,就从余光中看到段宁仍挺直着腰背跪坐着,姿势神情并不像个跪见父亲的媳妇,反而像个矜持自若而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