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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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起鱼肚白,韩子非就已经醒来,低头看到怀里的人睡得香甜,他嘴角上扬,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便起身准备更衣洗漱去应卯。

刚坐起身,沈月娇就不适应地挪了挪身子,伸出手臂,无意识地抱着他精瘦的腰。

韩子非动作一顿,垂眸看着粘人的小妖精,翘了翘唇角,又动作轻柔地将她的手臂拉开,将一个软枕塞进她怀里让她抱着。

似乎感觉身边的男人离开自己了,沈月娇不安地皱着眉,无意识地喊他:“夫君……”

“我在。”韩子非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轻抚着她的背,将她安抚好了才轻手轻脚地去了净房。

出门前,韩子非吩咐道:“秀玉,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寸步不离跟着夫人,尽量不要让夫人出去,若是夫人要出去,你和巧玉尽量哄着她待在家里,要是她出去了马上差人告诉我,让我们的人暗中跟着。”

秀玉闻言,有那么一瞬的茫然,随即点头应是,大人说得那么严肃肯定有人会对夫人不利,想起那颗头颅,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走两步,韩子非就脚步一顿,又道:“家里要是再有什么东西送过来都不要让夫人看到,直接送到我书房。”

一只死猫

跟巧玉追着赶着,沈月娇忽然撞上了一堵肉墙,差点往后摔倒在地,韩子非眼疾手快将她带进怀里才让她防止了与地板亲密接触。

巧玉一看到韩子非,慌忙站好,恭恭敬敬地福身行礼。

沈月娇被这么一撞,就撞到鼻子了,鼻子一酸,明眸里就蒙上一层水雾。

韩子非将她拉开距离,急问:“娇娇,撞到哪了?”话音刚落就看到她小鼻子红红的,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眸就这么瞪着他,目光带着控诉。

他柔声问:“娇娇,疼不疼?”

沈月娇剜了他一眼,摸着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道:“疼,你好端端的撞过来作甚?”

闻言,韩子非低笑一声,“娇娇,你讲不讲道理了?明明是你撞过来的。”

沈月娇微愠:“那你就是在说我不长眼?”

“是为夫不长眼,撞疼娇娇了,为夫给你赔不是。”韩子非说完又吩咐巧玉,“巧玉,去把药箱子拿来。”

巧玉刚应声,正准备去拿药箱,沈月娇就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又没事,上什么药?”

韩子非盯着她的鼻子看了半晌,确定没什么大碍才由着她,又让巧玉秀玉先下去。

两个丫鬟退下后,韩子非拉着她坐下,询问她的意见:“娇娇,现在时间尚早,带你出去走走?我们今晚不在府里吃了?”

沈月娇一听,欣然同意,今天她也想出去的,就是怕遇上什么危险给他添麻烦才没出去,让人通知厨房今晚不用准备他们的晚饭,就跟着韩子非出去。

夜幕降临前,街道两旁门前的已经点了灯笼,各大酒楼也几乎满人了,韩子非与沈月娇去了天香楼用晚膳。

吃过晚饭后,陪着她在街上走走,京都的晚上也很热闹,街上又小商贩的吆喝叫卖声,也有表演杂耍时观众的喝彩声。

沈月娇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停下脚步,看到那些首饰虽然不名贵,但都挺精致的,拿起一支梨花簪瞧了瞧。

那小贩见她穿着非富则贵,忙谄媚道:“夫人,买支簪子吧,您长得这般好看,戴这支簪子肯定好看。”

沈月娇转头,拿着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巧笑倩兮:“夫君,好看吗?”

韩子非瞥了眼她手中那支镀银的梨花簪,虽然廉价,但做工精致,乍一看还挺好看的,就点了点头。

“这位小哥,这支簪子我要了。”沈月娇说罢,又把簪子给韩子非,“夫君,帮我戴上。”

韩子非接过簪子,将簪子别在她的发髻上,见她在这种款式的簪子还挺好看的,心里就已经在想着让打造首饰的师傅给她做一支玉制的梨花簪。

沈月娇拿起小贩摊上的一面铜镜照了照,又转身问韩子非:“夫君,我戴着好看吗?”

看着她笑靥如花,韩子非温声回答:“好看。”

随后沈月娇又问了小贩价钱,让韩子非给了钱,就直接戴着这支簪子继续逛。

准备收网

今晚,沈月娇又做了恶梦,再一次梦见那颗头颅。

她睡得不安稳,韩子非本就浅眠,身边的人一直往他怀里钻,自然就醒了,轻声安抚着她,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她情绪安定下来。

黑暗中,韩子非眸色阴冷,微微蹙着眉,沉思这些天发生的事,由今天晚上的事可知,对方掌握他们的行踪,还能跟踪这他们。

别人怎么对付他没关系,可是要对付他怀里的人儿,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也会害怕。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娇娇,以后我不会让你收到任何伤害了。”

沈月娇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他在说什么,无意识地用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回应着:“夫君。”

韩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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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柔软,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乖,睡吧。”

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的心境总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很快入眠,一夜无梦到天亮。

次日出门时,韩七便将一封信交给他,说是昨晚在马车里发现的。

韩子非拆开信,取出里面的信纸,这封信也是用台阁体写的,没有落款,与之前的信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上面只有四个字: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就是暂时不会出现了,以后再出现?

韩子非眉头紧皱,脸色阴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挑衅他。

见自家大人脸色难看,韩七忍不住问:“大人,您怎么了?”

韩子非直接将信给他看,韩七看了信上的四个字,不由一愣,后会有期,这是在挑衅啊,挑衅他们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还宣告此事先告一段落。

今天早朝,韩子非特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定远侯那边的动静,见对方一切如常,再一次排除对方与此事的关联。

自从收到收到“后会有期”这四个字之后,还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了,也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送过来了,对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子非,可有查到那些人的消息?”许平洲问的是关于送头颅的那些人。

韩子非回道:“并无,是敌人总会出现的。”

许平洲诧异了下,随后也觉得这么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许平洲又问:“子非,你觉得你的仇人里面,谁的嫌疑最大?”

韩子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在想,把那些政事上结过怨的人都查了一遍,就连与娇娇发生过口角的人或者妒忌她的人都查了,逐一排除,并没有发现谁有这个可能,这才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韩子非问:“那边的事如何了?”

许平洲嗤笑一声,“李尚书果真是有愧‘为官清廉’这四个字啊,在户部捞了不少钱,不过如今证据不足,动不了他,还要费一些功夫。”

韩子非沉声道:“你那边动作快些。”

许平洲微微一愣,“那么急?”

韩子非淡声回道:“没那么多功夫陪他们玩。”自从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送到他们府上,他就没心思跟他们耗着了。

许平洲微微颔首,知道他最近要动二皇子党了,花了九个月布的局的,也快要收网了,若非江阳之前暴露了,现在早就收网了。

许平洲不经意地问了句:“子非,看你一直盯着他们不放,定远侯府是不是与你有仇?可他们之前似乎并没有得罪你啊,你怎么就跟他们杠上了?”

“是啊,有仇,上辈子就有。”韩子非勾唇冷笑,眸色渐冷。

许平洲愕然,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心道:你跟人家上辈子有仇,那我上辈子岂不是欠了你的?现在竟然被你奴役着。

须臾,许平洲又问:“何时收网?”

韩子非微微敛目,回道:“今年秋猎之后。”

许平洲颔首,看了眼面前运筹帷幄的男子,朝堂又一次大换血了,不过大换血是好事,如今朝中蛀虫太多了。

二人又商讨了一会儿接下来的计划才各自打道回府。

九月底,初秋,天气微凉,秋风徐徐,院子中已有泛黄的落叶,小丫鬟正打扫着地上的落叶,看到韩子非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他福了福身。

韩子非一回到屋子,就看到软榻上穿着单衣的人儿,脸上正盖着一本书,看样子是看书时看着看着睡着了。

见状,韩子非不由得蹙眉,抬步走过去,将她脸上的书拿开,白嫩的脸都被书压得微红,樱唇微微嘟着,睡得香甜。

“真是不省心的小东西。”

韩子非宠溺又无奈地低喃了句,伸手摸了摸沈月娇的脸,触感微凉,再次皱眉,动作轻柔将人抱起往内室走,将人放在床榻上,盖上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沈月娇这时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睡眼,就看到他放大的俊脸,以为自己出幻觉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见男人朝她温柔浅笑,她伸手拽着韩子非的袖子,“夫君,你回来啦?”

韩子非“嗯”了一声,又道:“娇娇,如今不是七月盛夏,穿那么少睡在软榻上会着凉,还有巧玉和秀玉呢?怎么就让你睡在那了?”

沈月娇愕然,看了眼熟悉的床顶,才发现自己如今已经不在软榻上了,估计是她看书时睡着了,他回来看到了抱到床上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夫君,我看书时说不用她们侍候,之后不小心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把你抱到床上你就醒了。”韩子非捏着她的脸蛋儿,“还要睡么?”

沈月娇点了点头,她还困着,昨晚睡得晚,今天下午都在看书。

“现在时间尚早,我陪娇娇睡。”韩子非说着,就动手宽衣。

沈月娇主动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位置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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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非躺在床上,就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沈月娇在他怀了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很快又睡了过去。

每次看到睡在自己怀里的人儿,韩子非都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娇人儿睡颜甜美可人,怎么都看不够。

想要孩子

十月十二,是老太太的六十岁大寿,沈月娇与韩子非一起回娘家给老太太祝寿。

六十岁大寿是喜事,这场寿宴大办,邀请了许多客人,连皇上都派陈公公过来送礼,羡煞旁人。

老太太坐在上位,接受子孙拜寿,看到沈月娇与韩子非携手并肩而来,也露出慈爱的笑容。

那些未出阁的贵女看到芝兰玉树的韩首辅,不由得红了脸,眼睛总忍不住偷偷看他,韩首辅年轻有为,又生得好看,若是可以,就算是做妾她们也愿意嫁他啊。再看韩首辅身边美得惊人的少妇,心中又是一阵失落,跟韩夫人比起来,她们的相貌算差了,难怪韩首辅如此宠爱韩夫人。

沈月娇将自己亲手绣的百子千孙图送上,又说了祝福语:“祖母,这是娇娇送您的生辰礼,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太太接过她送的礼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看到上面绣工精致的百子千孙图,便向众位夫人、小姐炫耀般说道:“你们瞧,我这孙女儿绣工还算马虎过关。”

众位夫人小姐抬眼一看,这哪里是马虎过关啊,都能比得上宫中的绣娘了,又忙夸赞这绣工如何如何好,老夫人有福气,儿孙各个都出息又有孝心。

沈月娇嘴噙着温婉的笑容,站在韩子非身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太太,只见她头戴翡翠镶嵌的抹额,笑容和蔼慈祥,这下子真真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人们都说相由心生,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老太太这面相本就是温婉的相貌,可以前对她和母亲尖酸刻薄,为人偏心得过分,还经常斤斤计较,姿态摆得高高的,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瞧着就是一副刻薄相,尖刻又高傲。

“母亲,您看您这么一说,人家都不好意思不夸赞您的孙女儿了。”赵氏笑着插话,又看向众位夫人小姐,“是大家过誉了,小女哪里有你们说得这般好。”

老太太嗔了儿媳一眼,又对沈月娇招手,“娇娇,过来祖母这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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