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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非将人放下,“快给她看看。”
府医忙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给沈月娇把脉,把过脉,府医才暗暗松一口气,幸好夫人身子并无大碍,不然他要是说夫人不好了,大人指不定让人把他拖出去杖责一顿。
见府医把完脉,韩子非就急忙问:“如何了?”
府医起身,恭敬回道:“回大人,夫人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导致晕倒,小人这就开压惊安神的药,熬给夫人喝了就会没事的。”
韩子非道:“废话那么多,还不快去?”
府医:“……”大人,您要是不问,小人还能说那么多废话么?只一句夫人无碍,估计你还会再问三问四呢。
见府医愣了一下,韩子非又出生低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写药方去抓药?”
府医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去写药方,然后去药房抓药,夫人和大人生病吃的药他都是亲自抓的,就怕小药童出了差错。
府医出去后,韩子非看着床上的人儿,一颗心都紧紧揪起来,那东西怎么能让她看到?平时看到一跳毛毛虫都能把她吓到。
巧玉把那小厮喊过来后,韩子非亲自审问,可是那小厮只说是一个男人送过来的,那男人是天启国人,说是有东西要送给夫人。
韩子非又问:“那人长什么样你可还记得?”
疑案信件
沐浴完,沈月娇闻着香喷喷的自己,看到被褥都换成新的了,还有那张桌子也不见了,她终于好受了些,娇娇弱弱地靠在韩子非怀里让他喂着喝药。
喝完药,沈月娇赖在韩子非怀里,想起那颗烧焦了但还能看到森然可怖的表情的人头,还是心有余悸。
“夫君,你说他们送一个人头过来给我是什么意思?”
一提起那颗人头,韩子非眸色微沉,“许是想警告我。”怕她胡思乱想,又转移话题,“娇娇,饿不饿?”
沈月娇本来没觉得饿的,但他一提,还真觉得饿了,轻轻点了点头。
韩子非让巧玉把吃的送过来,陪着她用了迟来的午膳,又安抚了她好一会儿,哄着她睡一觉休息一会儿,等人睡着了才去看那箱子里面的人头。
那箱子巧玉吩咐了一个婆子一直守着,除了沈月娇打开过,并没有人打开过,那婆子今天都一直守着它不敢离开,等韩子非要看那个箱子了才离开去做其他事。
看到那个红木箱子,韩子非脸色阴沉唤了韩七来将它搬到书房,又让韩六去将许平洲请过来。
韩七捧着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红木箱子,眼角忍不住抽了抽,闻着香死人,打开吓死人,不知道谁那么缺德送人头过来恐吓人。
到了书房,韩七就嫌弃地将箱子把箱子放下,刚想告退,就听到他家大人的吩咐。
“把箱子打开。”
在自家大人的注视下,韩七又嫌弃地把箱子打开,刚一打开,浓郁的香气扑鼻,甚至还有点刺鼻,忍着不适感往箱子里一瞅,就看到那颗面对着他的人头,表情可怖,难怪夫人会吓晕过去,他看到都觉得心里发怵。
韩子非也看着那颗人头,忽然瞥见那人头下方似乎有一张纸,“韩七,把头搬起来。”
“啊?”韩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脸懵,“搬人头?”
韩子非甩了一记冷眼:“不是你搬难不成是我搬?”
韩七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深呼吸,伸手把那颗头颅搬起来,就看到头颅下方的位置有一张淡黄色的信纸。
看到那张信纸,韩子非又道:“把那张纸拿出来。”
韩七只好认命,空出一只手把信纸拿出来,又把头颅放下,将信纸反过来,入目便是“许久不见”这四个字,字体是台阁体。
韩子非见字,眉头微微蹙起,脸色凝重。台阁体是官员必须会写的字体,许多大臣写惯了台阁体,下意识都会用台阁体,看这四个字行云流水,入木三分,应该是出自男子之手。
韩七也看到这四个字,下意识觉得这四个字写得很好,看得出笔者的书法不错。
韩子非问:“韩七,那画像你可画好了?”
韩七点头,“大人,画好了,方才去找您就是想将画像给您看,属下还给了韩八一张画像,让他去找人了。”
“把画像拿过来。”
韩七将信纸放下,又去净了手才把画像拿过来给韩子非。
韩子非接过画像,摊开一看,上面画得是一个中年男人,体型微胖,普通相貌,并没有什么特色。
这时,许平洲也来了,进书房的第一句话就是:“子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韩子非指着那箱子,“你自己看看。”
线索全断
韩子非回到主院时,沈月娇还未醒过来,但是睡得很不安稳,似乎做恶梦了,满头大汗,眉头紧紧皱着,一脸痛苦的模样。
见状,韩子非便知道她是被今天的事吓着了,有了心理阴影,睡着了还在害怕。
他侧身躺下,将人搂进怀里
', ' ')(',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娇娇,我在呢,别怕。”
在他一声声安抚下,沈月娇终于平复下来,她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了,这样下去估计会着凉,便将她唤醒。
沈月娇被他唤醒后,身子颤抖了下,瞳孔骤然紧缩,看到眼前之人是韩子非,扑进他怀里蹭了蹭,他温暖的怀里总让她觉得有安全感,靠在他怀里她瞬间心安下来。
“我在。”
他的声音温柔宠溺,让人觉着安心,沈月娇抱着他又蹭了蹭。
“娇娇,先起来换一身衣服,不然要着凉了。”韩子非说着,就掀开被子,将人从床上抱起来。
沈月娇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觉得自己浑身湿透了似的,便知自己方才出了不少汗,她方才做恶梦了,梦里又看到那颗头颅,那颗头颅还发出“桀桀”的笑声,刺耳又惊悚。
她娇声道:“夫君,我要沐浴。”
“好。”韩子非应后便唤了丫鬟备水。
受惊过后的她粘人得很,沐浴时还抱着韩子非不撒手,韩子非拿她没办法,只好陪着她。有韩子非在,巧玉自然不会那么不识趣进去侍候她们家夫人沐浴的。
韩子非只能既甜蜜又折磨地侍候着娇妻沐浴,等她沐浴完,穿衣的时候,沈月娇又问他去了哪里,说刚刚看不到他。
“娇娇刚刚醒过?”韩子非诧异。
沈月娇撅着小嘴回道:“我能感觉得到你不在身边。”
韩子非如实回答:“方才有事要与平洲商量,去了书房。”
看着她仍旧心有余悸的模样,看来下回留她一个人在房里睡觉要让巧玉和秀玉其中一人守着。
穿戴整齐,韩子非牵着她的手出了净房,又让人布膳。
用膳时,韩子非跟她说其他趣事,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件事也不能说她胆子小,那东西就算是男人看了也会心里发怵。
晚上睡觉时,有韩子非在身边,沈月娇睡得很安稳,没有做恶梦,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刚睁开眼就看到巧玉。
她愕然:“巧玉,你怎么在?”
巧玉从善如流地回道:“奴婢闲着无事,就先进来看看夫人醒来了没有。”其实是大人喊她进来守着夫人的,大人刚出门就让她进去了,可怜见的,怎么就让夫人看到那东西,早知道她先去看了,避免让夫人看到。
沈月娇也没有多想,由着巧玉侍候着更衣,随后秀玉也打水进来,洗漱完,梳完妆就去用早膳,今天的早膳都做得很精致,她有多吃了些。
巧玉看着桌上的点心,大人交待过的,一日三餐短时间内不能出现有看起来黑色的东西,配料都不行,只能色彩明艳的。
夫君有心事
回到主院,进了屋子,韩子非就看到沈月娇正与巧玉、秀玉说话,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他眉宇间的愁云瞬间消失,在她的笑容感染下,他的嘴角也不由自主上翘。
巧玉与秀玉也看到韩子非,忙站起来朝他福了福身,“大人。”
沈月娇抬头,就看到门口那抹颀长的身影,忙站起来,步履轻快地迎了上去。
“夫君。”
她声音又娇又甜,听着她的声音,原本还有一丝绷紧的情绪都放松下来。
韩子非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秀玉和巧玉也知趣地退下,大人回来了,这里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拉着她坐下,韩子非薄唇微启,温声问:“娇娇,今天做了什么?”
沈月娇笑眯眯地看着他,“给你做了一双袜子,绣兰花的。”
韩子非扬起唇角浅笑,自从他喜欢她给他做的兰花味的香囊,她就以为他喜欢兰花,他是男子,衣服上不能绣兰花,所以就在很多小物件上绣兰花。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但就喜欢上她绣的兰花。
见他笑,沈月娇脸上笑意更甚,“夫君,我拿来给你看看。”
韩子非微微颔首,看着她笑靥如花,便知她今天没有想起那颗头颅的事,只要让她转移注意力,再过几天她就会慢慢忘了。
沈月娇将做好的袜子拿出来给他看,韩子非看到上面绣着的兰花,针脚密,绣工精致,上面的兰花活灵活现,就像印在上面似的。
“夫君,你喜欢吗?”
韩子非抬眼,就对上她明亮的大眼睛,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带着笑意,他也跟着勾起唇角笑了笑,“喜欢,只要是娇娇做的我都喜欢。”
沈月娇撇了撇嘴:“好敷衍。”
“怎么敷衍了?”韩子非指着上面的兰花,“你看看我夫人绣活多好,上面的兰花绣得像真的一样,我很喜欢。”
沈月娇闻言,展颜一笑:“嗯,韩首辅,你夫人真厉害,这绣工真不错,比那些绣娘绣的都好看。”
韩子非听着她自卖自夸的话低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袜子就将人搂进怀里,在她唇边亲了亲,调弄的声音随之而起:“韩夫人这是变着法子夸自己?”
沈月娇轻哼一声,“我这是实话实
', ' ')('说。”
“是是是,韩夫人说的都是大实话。”韩子非笑着回应她。
沈月娇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袜子上的兰花,自我感觉绣得不错。
韩子非又逗着她说话,但说着说着,她就发现他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尽管他掩饰得很好,可她也发现他似乎藏着心事。
他藏着心事的时候,尽管在掩饰,但总会不经意间就蹙眉,不是与他亲密无间的人都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但是他没有说,她就不问,头轻轻靠在他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发现小妻子安静下来,韩子非到嘴边的话又放回肚子里去,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馨香,今天的烦躁才暂时压下,他的娇娇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气氛一度沉默下来,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沈月娇伸手抚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轻声问:“夫君,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目标是她
如今内阁并没有什么要是需要处理,皇上又是个勤政爱民的明君,很多折子都亲自处理,韩子非直接将事情丢给几位阁老就内阁办事处所出来,去给四皇子授课。
如今他是四皇子的老师,除了骑射及武艺,四皇子的课业都是他亲自教导的,这四皇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很多东西一点就通,他教起来也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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