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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讨厌!”
齐宇看着那太监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嫌恶。
沈月娇看着他脸上生动的表情,觉着可爱,气鼓鼓的小脸白生生的,像个白面馒头似的,看得让人想伸手捏一捏,不过这是皇子,她可没这个胆子去捏一个皇子的脸蛋儿啊。
她柔声道:“四皇子安全了,可以放开臣妇了吗?”
齐宇这才发现自己的小手还牵着她的手,她的手暖暖的,又软绵绵的,牵着很舒服,瞧着她又长得漂亮,此刻温柔地笑着,就像个大姐姐一样,比他的皇姐乐阳公主温柔漂亮。
他没有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也握住她的手,道:“本皇子手凉,你给本皇子暖暖。”
沈月娇愕然,但手上触感冰凉,这四皇子的手真的挺凉的,也就用手轻轻搓了搓他的小手,其实自己的手也就比他的大一点点。
她看了齐宇一眼,他的鼻子都冻红了,对于这个没有娘的孩子,不由得心疼起他来,下意识叮嘱道:“四皇子,手也需要注意保暖的,你虽然还小,可是冻坏了以后会关节痛的,以后出来要带着手炉才行。”
齐宇闻言,惊诧不已,飞快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瞬间鼻子一酸。
这是除了奶娘和他身边的大宫女之外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就连父皇看到他手上都生冻疮了也不会说两句关切的话语。
齐宇见她梳着妇人的发髻,问:“你是谁家的夫人?”
沈月娇回道:“臣妇是韩首辅家的。”
一听到韩首辅三个字,齐宇连忙抽回自己的手,韩子非的夫人,他可不敢让她帮自己暖手啊。
上次他跑得急撞到韩子非还跟韩子非嚣张,没想到就被韩子非拎着他的后领子到御书房找父皇理论,为此,父皇罚他抄《论语》二十遍,还训斥了他一顿。
之后,他就对韩子非的名号有了敬畏之心。
看到齐宇忽然用见鬼一样表情看着自己,诧异:“四皇子,您怎么了?”
“娇娇。”
还不等齐宇说话,身后就响起韩子非的声音,他见沈月娇出来有好一会儿了还没回去,担心她出什么事就出来看看。
沈月娇转身,就看到韩子非向自己走来,朝他盈盈笑着:“夫君。”
韩子非朝齐宇点了点头,声音淡淡的:“四皇子。”
齐宇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响起那天他拎着自己的后领子,淡漠又不失威严地跟自己说:“四皇子从小在这吃人的皇宫生存,就凭这智商竟然能活下来,真是奇迹。”之后又训斥了自己一顿,还揍了他的屁股。
打了皇子按理说应该被父皇处置才是,可父皇却说韩子非打得好,以后要是他再敢冲撞韩子非,韩子非还可以揍他。
“韩……韩首辅。”齐宇下意识有点怕他,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韩子非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握着沈月娇的手,触感微凉,他蹙了蹙眉。
齐宇见状,一颗心就卡在嗓子眼,他刚刚用了韩子非夫人的手暖手,不会挨揍吧?
但是韩子非瞧都不瞧他一眼,拉着沈月娇的手离开,望着他们夫妻俩离开的背影,四皇子殿下表示好险啊,那些受宠的后妃都不敢打他,就韩子非敢。
沈月娇扭头看了齐宇一眼,疑问道:“夫君,四皇子怎么似乎很怕你?”
韩子非笑了笑,“他是皇子,我是臣子,他怎么会怕我呢?”
贩卖私盐
沈月娇睨了他一眼,显然不信,又轻叹一声:“四皇子看着挺可怜的,刚出生就没了母亲,又不受宠,方才我看到一个太监言语上关心他,行动上却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
刚刚那个太监也不管她一个弱女子能否扶稳四皇子,杵在一旁看着没有帮忙,脸上也没有半点紧张的意思,但是那太监之前又语言上劝说,若是四皇子不小心摔了别人都会以为他淘气爬上假山才会摔伤。
韩子非道:“所以他才能活那么久。”
闻言,沈月娇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四皇子没有生母,生母娘家也没有势力,若是得到皇上的宠爱,这后宫恐怕有不少人想要四皇子的命。首当其冲就是二皇子齐钰及其母张淑妃,还有三皇子齐旭及其母高贵妃,如今三皇子被幽禁,就只有二皇子了。
“夫君,我们先回去吧,我出来挺久了。”沈月娇说着就将另一只小手也放进韩子非手里取暖。
“好。”
韩子非应罢,将她一双小手放在手心捂了一会儿,终于没那么凉了才牵着他回去。
回到宴席上,没多久就散席了,诸位大臣领着自己的家眷出宫。
上了马车,困意来袭,沈月娇很快就靠在韩子非身上睡了过去。
肩上一沉,韩子非低头就看到沈月娇双眸闭合,粉唇微微嘟着,他宠溺一笑,小心翼翼将人抱到自己腿上靠在自己怀里睡。
期间沈月娇似乎睡得不舒服,嘟囔了声,想
', ' ')('在他怀里转身又转不了,不满地皱了皱眉。
韩子非见状,低笑一声,将她的身子挪了挪,见她眉头舒展,便知这样她睡得舒服了,看着她的睡颜,他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回到韩府,沈月娇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韩子非将她抱下马车,正要回主院,韩七就过来低声对他说了两句话,他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韩七问:“大人,您是否要见一见他?”
“让他先在书房等着,我随后就到。”
韩子非说罢,就抱着人先回主院,到了主院,帮她宽衣后把人放床上盖好被子,又唤了秀玉进来看着才去书房。
书房。
韩子非一进来,在书房久等的男子就站起来向韩子非行礼:“下官参见首辅大人。”
韩子非虚扶一把:“江大人不必多礼。”
那男子起来后,韩子非粗略打量了他一番,胡子拉碴,衣服有点脏乱,看来是逃命过程中被追得紧,就连刮胡子、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此人叫江阳,是与韩子非同届的考生,当年江阳与韩子非、沈月祺位列三甲,韩子非是状元,沈月祺是榜眼,江阳是探花。
江阳看韩子非的目光就像看着一根救命稻草,“韩首辅,下官如今走投无路了,一直听闻大人公正廉明才冒险前来求助大人。”
韩子非道:“江大人,请将事情仔细说来。”
发现端倪
“夫君。”
沈月娇醒来,发现身旁的属于韩子非的位置冷冰冰的,他没睡在自己身边,纳闷着他大晚上怎的没睡觉,便扬声唤他,却未得到回应,倒是秀玉进来了。
“秀玉,大人呢?”沈月娇问。
秀玉回道:“夫人,大人送您回房里的时候说有些事需要去书房处理,让您今晚不用等他睡了。”
沈月娇微微蹙了蹙眉,今天除夕,怎么还有公务处理?
“秀玉,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府上就她和韩子非两个主子,并没有长辈,所以对守岁这事并无要求,他们夫妻俩都是困了就休息的。
秀玉应声,退出屋子。
四更天的时候韩子非回来了,发现屋子里亮堂堂的,沈月娇靠在床上看书,快步走了过去,揉了揉她柔软的青丝。
“娇娇,你怎么还不睡?”
沈月娇放下书,抱着他的胳膊就撒娇:“你不在我睡不着嘛,什么事非得大年三十处理啊?”
虽是朝堂上的事,但韩子非也不瞒她,坐下将她柔软的身子抱进怀里,言简意赅地跟她说一下方才得知的事情。
沈月娇听后惊诧,定远侯府贩卖私盐?前世她是闻所未闻啊,虽然知道定远侯府做事不算干净,但是没想到他们会胆子那么大,竟敢贩卖私盐。
江阳这个人,她还有点印象,听说是述职的路上被人抢劫,财物洗劫一空,但也死在他们歹徒手中,这人都到京都了,眼看就要升官了,可却死了。看来,江阳的死,跟定远侯府脱不了干系。
沈月娇忽然一笑,“夫君,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呢。”
“哦?何以见得?”韩子非笑问。
沈月娇道:“要扳倒定远侯府也不容易,他们犯罪正好呢,这样以来扳倒他们也简单多了。”
韩子非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嗯,我的娇娇真聪明。”
夜已深,困意来袭,沈月娇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夫君,我们休息吧,我困了。”
“好。”
韩子非宠溺一笑,然后宽衣就寝,将人儿往怀里一捞,然后阖上双眸。
沈月娇是个畏寒的人,他怀里温暖,冬天被他抱着睡最暖和了,在他怀里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
等她入睡后,韩子非又慢慢睁开眼,借着室内留下的一根烛火的光线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他心头一动,在上面怜爱地亲了亲,而后听到她梦呓中喊自己“夫君”,听着那娇糯糯的嗓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新的一年,他二十二,她十七,这是他认识她的第十四个年头。
年初二,韩子非陪着沈月娇回国公府,这天沈月蓉也回来了,沈月欣因为身子重没有回来。
瞧着沈月蓉如今的状态,比上一次看到她还要好许多,看来定远侯府不敢对她太过分,她在定远侯府过得还算舒心。
老太太之前大病一场想通了很多事,对沈月娇和赵氏好了很多,但是沈月娇和沈月蓉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能看出她对沈月蓉比较好。
沈月娇看着老太太慈爱地问沈月蓉近况,也觉得正常,沈月蓉可以说是老太太带大的,老太太也是真心疼爱沈月蓉,十几年的祖孙情是无法割舍的,即使沈月蓉的生母做了不可饶恕之事,老太太也没有迁怒到她身上。
老太太目光慈祥地看着她:“蓉儿,张家的人若是欺负你了,你只管告诉祖母,祖母给你撑腰。”
沈月蓉乖巧地点头,又甜笑着:“
', ' ')('祖母您放心,有您在,他们不敢呢。”
老太太轻叹一声,她这三个孙女儿,就蓉儿过得最不好,她也最心疼蓉儿。娇娇的夫婿是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欣儿的夫婿是户部侍郎,前途无量,蓉儿了夫婿虽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可蓉儿不受夫家待见,还被贬妻为妾。
老太太转眸看向沈月娇,和颜悦色:“娇娇,你是做姐姐的,你们三姐妹你是最大的,蓉儿是跟你虽没有血缘关系,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妹妹,有十几年的姐妹情分,你可要帮衬着点蓉儿啊。”
赵氏一听,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中是不满老太太这番话的,让她的女儿帮一个曾经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娇娇没难为沈月蓉已经很好了,老太太当真糊涂。
沈月娇安抚地看了自家娘亲一眼,又笑盈盈地对老太太道:“祖母,您放心吧,我会的,张家若是敢欺负二妹妹,我第一个找张家麻烦。”
沈月蓉飞快地看了眼沈月娇,眼底全是嘲讽之色。
沈月娇会帮她?那是利用她对付张家罢了,她有一次偶然发现张成泽的怜姨娘跟沈月娇身边的大丫鬟接触,估摸着怜姨娘就是沈月娇的人吧。
以前怜姨娘都是对付她的,在她没了孩子之后,怜姨娘却没有再对付她了,李雪梅进门,怜姨娘就开始对付李雪梅。
之前沈月娇在自己十六岁生辰的宴会上为她撑腰,打了林氏和李雪梅的脸,她还觉得莫名其妙,后来看到怜姨娘跟巧玉接触她才明白过来。
有了沈月娇撑腰,定远侯府就不敢对自己太过分,让自己能喘一口气对付他们,而沈月娇就看着她跟定远侯府窝里斗。
虽然沈月娇是看戏的,但是她也不会放过对付张成泽的机会,张成泽负了她还想跟李雪梅做恩爱夫妻?
出了静安院,赵氏要去厨房看看晚宴准备得如何,等赵氏走后,沈月蓉对沈月娇嗤笑道:“姐姐好深的心机。”
沈月娇闻言,神色一顿,“二妹妹这话是何意?我听不明白呢。”
“姐姐十六岁生辰宴上帮了我,还有怜姨娘。”沈月蓉回道,抿唇笑了笑,“说起来也奇怪,姐姐与张成泽没有交集,却在他身边安排了你的人,真是耐人寻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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