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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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就看到了老太太,跟婆婆林氏请示一声就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慈爱地拉着她的小手,目光慈祥地打量着她,见她似乎过得不错才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无论私下多讨厌对方,在外头,沈月娇也要佯装姐妹和睦,亲切地同她打招呼,“妹妹近来可还好?”

沈月蓉微微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容温婉,柔柔地回道:“蓉儿很好,劳姐姐挂念了。”

闻言,沈月娇微微一愣,沈月蓉似乎长进了不少,现在的她看起来温婉柔顺,眉宇间的不甘与怨恨都被掩饰得很好,看来是在定远侯府吃了不少哑巴亏。

林氏也是个狠角色,上辈子她是领教过的,这婆婆看起来温柔大方,实则也是个挑剔会磋磨儿媳的人。前世她刚嫁到定远侯府第二天就被婆婆立规矩,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还要每日早起去侍候婆婆。

“那就好。”沈月娇回道。

沈月蓉款款坐在沈月娇身边,“姐姐,我们快一个月没见了,甚是想念,宴会还未开始,我们姐妹说说家常吧?”

“好啊。”沈月娇也没拒绝。

二人真的就像感情深厚的亲姐妹一样聊了起来,有时还会发出几声低笑,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本来就不对付是俩人都装得很好,旁边的赵氏看着都有点傻眼了,原来自己这娇女儿也很能装。

宴会开始,沈月蓉回到定远侯府那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后驾到,一龙一凤携手并肩而来,一众大臣及臣妇下跪行礼,供应帝后。

“免礼平身。”

帝后上座,一身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才纷纷起来,然后落座。

皇上今日笑容满面,看起来很高兴,说完开场白,就宣布开席。

有舞姬进殿表演,大殿上歌舞升平,舞姬个个美丽动人,在这严寒的天气还穿着单薄,舞姿轻盈妖娆,有些大臣看得移不开眼。

沈月娇看向韩子非,见他并没有再看舞姬,而是跟身边的几个同僚在说话。

韩子非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抬眼看她,对她温柔浅笑,他身边的大臣见他忽然笑了,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沈月娇也在看他,都纷纷调侃一声“韩大人好福气!”

今天的晚宴,皇上高兴,大家也没有那么拘谨,宾主尽欢,皇上宣布今晚同大家一起守岁,所以众人也就只能陪着皇上到半夜了,子夜之后才能回家。

“你站住!”

沈月娇听到身后一声娇喝声,顿了顿脚步,扫视一眼周围,似乎就她一个人。

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华丽宫装的少女,年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微微喘着气追上来,少女长得花容月貌,眉宇间带着些骄纵,此刻大眼睛正等着自己。这人她认识,是皇上唯一的女儿,皇后所出的乐阳公主,只是她记得自己跟这位公主并没有任何交集。

“臣女见过乐阳公主,乐阳公主吉祥。”沈月娇福身行礼。

“起来吧。”乐阳公主说罢,目光直白地打量着沈月娇,“你就是沈月娇?”

沈月娇微微一愣,旋即回道:“正是臣女。”

乐阳公主眼眉一挑,不屑地笑了下,轻蔑道:“也就这样,就这张脸看起来还行,看来韩子非的眼光也好不到哪儿去,喜欢的也不过是狐媚子罢了。”

闻言,沈月娇似乎明白乐阳公主什么意思了,这乐阳公主估计是喜欢韩子非,现在找茬来了,但是别人都骂自己是狐媚子了,自己肯定也用不着腆着脸应了。

她勾唇浅笑,无关痛痒地回了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韩子非恰好喜欢臣女这样的,臣女也没办法。”

“你……”乐阳公主一时气结。

“臣女还有事,先告辞了。”沈月娇微微欠身,准备离开。

乐阳公主一个侧身挡住她的去路,仗着个头比沈月娇高出许些,垂眸睥睨着她,眼底满是轻蔑,“本宫有让你离开了?”

沈月娇脸色冷了冷,“公主这是何意?”

“离开韩子非。”乐阳公主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沈月娇愣了愣,随即问道:“为何?就因为公主也喜欢他么?”

乐阳公主神情一僵,显得有点不自然,“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月娇一脸严肃:“便是公主喜欢他,臣女也不能相让,他又不是物品。再者,皇上已为我们赐婚,公主这是要求臣女抗旨不遵?”

“本宫会让父皇收回成命的!”乐阳公主自信满满,毕竟父皇就她一位公主,只要她求了父皇,父皇总会答应的。

乐阳公主是天之娇女,嫡出公主,宫里就她一位公主,皇宫上下哪个不是捧着她的?受尽宠爱,脾气骄纵,高傲自大。

这样一个骄纵的主,沈月娇也不想同她争论,不咸不淡地回应:“公主若真要这样做,臣女也无法阻拦。臣女的母亲正等着臣女,臣女先行告退了。”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乐阳公主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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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脚,她方才做的事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对对方没有什么伤害,反而气着了自己。

“哟,刁蛮公主,这是怎么了?这脸色像是吃了死老鼠似的。”

这时,传来一道男声,声音里带着戏谑。

乐阳公主抬眸,就看到那个紫色貂裘大衣的贵公子,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

是她的死对头,忠伯侯府世子——陈文景。

乐阳公主蹙着眉:“陈文景,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文景不紧不慢地回道:“刚到,就看到公主殿下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乐阳公主闻言就作呕,这人说话真真是恶心透了!

“公主殿下怎么了?难不成真是吃了……”

“够了!你真是恶心!”

乐阳公主低吼一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从他身边走过。

争吵

在回去的路上,沈月娇遇上了沈月蓉与张成泽,停下脚步,躲在假山后面,想着从另一边绕过去。

瞥了一眼过去,二人似乎在争执,沈月蓉伸手拉着张成泽但又被他甩开,这里寒风凛冽,沈月娇也不想站在这里吹着冷风看他们的戏,只想快些回到大殿。

这刚抬起步子还未迈出去,就听到张成泽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沈月娇被挑起了兴趣,顿住了脚步,扭头看他们。

“沈月蓉!你烦不烦?”

张成泽一脸厌烦,推了沈月蓉一把,她毫无防备,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而张成泽看她差点摔倒却毫无反应,只是冷眼看着。

沈月蓉一脸受伤地望着他,竭斯底里地质问:“夫君,你以为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么?你说若是我们成亲了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现在呢?我们成亲了,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张成泽听后嗤笑一声,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一下,哂笑道:“你不也如此么?以前你温柔体贴,现在就如泼妇一般,这样的你,配不上世子夫人的身份!”

沈月蓉闻言,原本就因恼怒而泛红的脸此刻变得煞白,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握拳,冷笑一声,“我成了泼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不配做世子夫人?呵呵……既然我不配那你为何两次请人到国公府提亲说要娶我?还教唆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挟长辈同意婚事?为了得到我不择手段毁了我的名声,让我只能嫁给你?”

闻言,张成泽愕然,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何时请人两次提亲说要娶她了?又何时毁了她的名声了?她的名声不都是自己毁么?

张成泽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几时毁了你名声了?还不是因为你为了嫁给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清誉把我们的事传得满城皆知?要不然我怎会娶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沈月蓉闻言,笑了,笑出了泪,他怎么能这样说自己?明明是他做的事就推到自己身上。

“我爱慕虚荣?你还不是因为我们国公府的势力而虚情假意?”沈月蓉讽刺道。她是喜欢定远侯府的家世多余喜欢张成泽这个人又如何,可自己对他一直都是真心的,京都那么多公子她就对他心动而已,而张成泽由此至终都是虚情假意。

张成泽底气不足地回道:“我定远侯府也不差,需要国公府的势力?”

沈月蓉冷笑道:“是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公爹说的话,你们说国公府不会站在你们这边的,所以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张成泽不甚在意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好,我们和离,滚回你的国公府去,你也不用在我们定远侯府受气了。”依着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样一个自己本就不喜欢、毫无利用价值的女人占着正妻的位置也是浪费。

沈月蓉气得发抖,掷地有声地回道:“和离?和离让你娶李雪梅那贱人?你休想!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即便你迎了她进门,她也是个妾!我才是主母,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

前些天,户部尚书的夫人带着李雪梅到侯府做客,婆母对李雪梅比对自己还要亲切,她们回去后,婆母还惋惜地对自己说,李雪梅是个好孩子,差点就成了她的儿媳妇了,只可惜缘分不够。

成何体统

现在大殿上有马戏团的在表演着杂耍,各种高难度动作让众人看得心惊肉跳又觉得刺激,有了困意的人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表演完毕,众人鼓掌叫好。这个已经是压轴的节目了,皇上也准备带着众人移步到外面观赏打铁花。

这时乐阳公主出席向帝后福身行礼,提议道:“父皇,母后,儿臣听说国公府的小姐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儿臣想弹奏一曲献给父皇母后,儿臣想邀请沈姑娘伴舞,不知可不可以。”

此言一出,一道凛冽的眸光就落在乐阳公主身上,乐阳公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知道那道目光是来自韩子非的。

众人皆望向沈月娇,目光里隐隐带着期天启,这沈姑娘的姿色在京都是数一数二的了,舞姿也肯定相当动人吧。

沈月蓉这时,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沈月娇压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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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才艺,诗书不行,歌舞也不行,也不知道乐阳公主是不是在找茬让她难堪。

沈国公夫妻为难地看了看女儿,这孩子什么样的他们做父母的还不清楚么?哪里能歌善舞了?

沈国公刚想起身帮女儿开脱,皇上就慈爱地笑了笑,“既然乐阳有此心,那父皇便准了。”

沈月娇站起来向皇上、皇后行礼,仪态万方,“皇上,乐阳公主怕是记错了,能歌善舞的是家妹,臣女不善歌舞,请皇上恕罪。”

她的声音软糯娇柔,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在场的人听见,瞧着没有半点怯场,众人心道:果然虎父无犬女!

沈月蓉闻言,脸色一僵,沈月娇这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不会这些。

乐阳公主脸色也不太好看,没想到沈月娇竟然这样就把自己摘了出来,还把事情推给了别人。

皇上闻言,看向张成泽,问:“可是张爱卿之妻?”

张成泽恭敬回道:“回皇上,正是内人。”说罢看了沈月蓉一眼,见她脸色不好,便知道她肯定不会跳舞,所以也不想让她丢了自己的脸,又道,“只是内人前两天崴了脚还没好全,怕是不能给公主伴舞了,请皇上恕罪。”

见丈夫帮自己推了,沈月蓉心里也好受些,夫妻是一体的,在外头他总会帮着自己的。

而皇上也没有怪罪,最后是一个擅舞的大臣之女为乐阳公主伴舞,舞姿优美,琴声悠扬,赢得一片掌声。

帝后领着嫔妃、群臣及其家眷到空旷的地方准备欣赏打铁花,这时雪也停了。

打铁花需要提前准备好熬制到一定温度的铁水,此时虽然是严冬时节,但表演者已经脱掉上衣,光着膀子。

因为铁花会将上衣烧出无数的洞,所以脱掉上衣会好一些,这对表演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耐得住高温是最基本的。

除此之外,打花的技艺性很强,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的,打花者是从民间请回来的打花高手,众人也在远处翘首以盼。

打铁花表演开始,场面恢弘壮观、气势磅礴,众人看的惊心动魄。

叫姐姐

次日,是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新年,按照天启国的放假标准,年初一到年初七都不用上朝,这几天大家可以走访亲友拜年。

今天的雪比昨天还要大,雪松压得枯枝往下沉,寒风一吹,摇摇晃晃的,地面上也有积雪,走路时也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虽然雪大,但是天启国注重孝道,下雪算什么,年初一那么重要的日子,就是倾盘大雨,晚辈们也要去向长辈请安,所以他们一大早就到了静安院,这是老太太才刚起。

等老太太出来,沈国公夫妻带着几个孩子行请安礼,老太太逐个给了压岁钱,这时候倒没有偏心,几个小辈的压岁钱都是一样多的。

随后又陪着老太太用早膳,用过早膳,几人也没有什么话说,沈国公早就对母亲失望了,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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