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旻焦急呼喊,孟姑姑也悠悠醒转,她本就是一时急火攻心,这一会儿便缓过神来。
“皇上,”孟姑姑眼睛发红,“奴婢派出去的人,被豫王杀了。”
孟姑姑攥紧了萧煜的手臂:“皇上,那是这些年,奴婢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人手,有些人根本没有去藩地,却也被豫王找了出来,豫王爷甚至下手前,都没有问问皇上的意思……”
想到这些,孟姑姑胸口如同被压了重物,让她喘息不得。
就是有这些眼线,她才能打探出各种消息,豫王分明是要断了他们的臂膀。
“嬷嬷,”萧旻道,“阿兄派来的人说,那些人刺杀了豫王妃。”
孟姑姑立即摇头,她抬起眼睛与萧旻对视:“奴婢绝没有让人做这样的事,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向王妃下手。”
“他们那些人,并非培养起来的死士,怎么可能是武卫军的对手?真的前去行刺,不但伤不到豫王妃,还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把握之事,为何要动手?”
萧旻道:“嬷嬷的意思,是阿兄说了假话?”
孟姑姑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能开口,沉默了半晌她才道:“刺杀王妃的罪名不小,没有这个罪名在先,豫王不可能
杀了这些眼线,又让人入京讨要说法。”
萧旻皱起眉头。
孟姑姑道:“豫王将这桩事闹大,恐怕是冲着奴婢们来的,是要将皇上身边人都清理干净。”
孟姑姑神情颓然,更多的却是愤怒和不甘,她开始后悔,早知晓豫王会这样,从一开始他们就该拦着点,设法不要让豫王恢复身份。
“阿兄不会这样做,”萧旻道,“朕写封信,让人立即送去藩地,问问阿嫂如何了,如果阿嫂没事,说不得阿兄就不会再追查下去。”
萧旻想好了,信函里写一些让阿兄消气的话,保证不会再有什么眼线出现在藩地。
孟姑姑摇头:“没用的,豫王另有图谋,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
萧旻仍旧劝说孟姑姑:“嬷嬷不要多想,朕会好好与阿兄说。”
说完这话,萧旻看向曹内侍:“将嬷嬷扶下去歇着,朕要给阿兄写信。”
曹内侍等人来搀扶孟姑姑,萧旻立即拿起毛笔,仔细琢磨,要如何与萧煜说清楚,首先他要先问候豫王妃,然后再设法为孟姑姑求情。
孟姑姑看着皇帝皱眉思量的模样,想到那信函中必然有讨好豫王的言语,心中就跟着发酸,皇上如何能受这样的委屈?他可是大齐的天子啊!在豫王面前低头一次,以后可还能有君主之威?
孟姑姑觉得这就是豫王的目的。
走出大殿,孟姑姑看向曹内侍:“还得去将人头要回来,好好安葬。”他们的眼线不止是这些人,将那些眼线的身后事处置好,也算是给下面人一些安抚。
曹内侍刚打听了消息回来,面色难看地向孟姑姑道:“您刚离开,武卫军的人就将人头取走了,听说要拿去大理寺,等大理寺用完后,他们还要将人头吊在城楼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免得有更多人被相王蛊惑,去投奔叛军。”
孟姑姑咬牙道:“他们要的是叛军,让他们将我们的八个人留下。”
曹内侍低声道:“现在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看谁去认领那些人头,如果我们去了,能将人头带回来还好,若是带不回来……
就被豫王彻底拿住了把柄。豫王府真的想给咱们个面子,人头送去大理寺之后就不会再管,咱们也能暗中行事。”
孟姑姑深吸一口气,她微微闭上眼睛,曹内侍说的没错,豫王府就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
孟姑姑恨恨地道:“我们到底是看错了人。”豫王才打了胜仗,自以为辖制住了太师和相王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算计皇上了,难不成豫王还想拿下太师之后就逼宫?
这些孟姑姑没法去猜测,但她算是见识了豫王的心狠手辣。可怜了那些眼线,他们什么都没做,手上不曾染血,却死的这样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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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也许不久之后,这也将是她的下场。
……
萧旻写了信让人送去藩地,信函还没能出城,太师就拿到了一份誊抄好的。
信是萧旻自己写的,其中的话语很是稚嫩,通篇没有皇帝的威严,有的只是示弱和安抚。
太师将手中的纸笺递给中书省官员。
中书省官员看着皱起眉头:“皇上乃一国之君,岂能如此?”
另一个道:“皇上必然派人试探过豫王府,豫王府不肯轻易放过此事,皇上无奈之下,只得这般做。”
“这不是逼着皇上低头吗?”
“豫王狼子野心。”
话虽这样说,几个人都多了看戏的念头。
豫王和皇帝互相算计,得利的只能是他们。
太师淡淡地道:“豫王府的人去了大理寺,暗中还在京中四处盘查,今日又向朝廷请求,想要审问宫中的内侍。”
中书省官员道:“真的让豫王府的人这样任意妄为?”
他们可以阻拦豫王府,但他们不太想这样做,豫王府可是在对付小皇帝身边的那些人,那些人教唆小皇帝防备太师,若是能借豫王府的手将那些人除掉,对他们自有好处,并且通过这桩事,还能看着豫王和小皇帝从此决裂。
他们乐见其成。
不过……
中书省官员道:“豫王就没想过后果?莫不是他真的为了豫王妃失了理智?”
第623章无关
太师一直防备着豫王和藩地,所有西北的消息,都很难传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