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看啥,小哑巴是王公子的话,八成是男子,谁家女郎长那么高?
再说,当时小孙女和小哑巴经常手拉手出去,现在说不让来往,好像有点晚了。
“奶,您也别怪他,”赵洛泱道,“当时那假祖母有意挟持他,与他
家里人要银钱,小哑巴只能装作脑子坏了,听那假祖母的话,有些事他不能说,也没想好怎么说。弄不好会牵累我们,或者被那假祖母察觉了,可能会杀了他。”
也许长大以后,就会想到各种法子,那会儿他们委实太小了,向外求救得说出自家在哪里,偏偏他又知道,家里不想让他活着回去。
杨老太一琢磨,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他是王家人?”杨老太道,“这次都跟你说了?没骗你?”
赵洛泱点头:“说了,不过他不是王家人,他姓萧。您记得武卫军吗?”
姓萧,还跟武卫军扯上了关系。
杨老太这次是倒吸一口凉气。往后的话她不想听了,今天得知的事一件比一件大,小哑巴变成了男娃,身份也不一般。
赵洛泱道:“他叫萧煜,如果我想的没错,就是那位豫小王爷。”
豫小王爷他们不了解,许多事也是听坊间传的,这些消息本是叫不准的,但是聂双、怀光、赵景云这些人在眼前晃,赵洛泱就能依此确定小哑巴的身份。
杨老太愣了半晌,心里发狠,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她立即皱起眉头。
赵洛泱知道她奶一时接受不了,耐心地道:“我们在岷县的时候,聂大人找过来,应该也是听他的吩咐,要不然哪儿会这样凑巧?”
“我们村子外面,还有他的人把守,上次煮羊肉汤,我就是猜到了这一点,才出去将他们寻到带过来。”
“还有赵大人,小哑巴身边的那个管事,与赵大人说话就像同僚一样,不带敬语,我就是从这些上面发现的蹊跷。”
如果这里有地方坐,杨老太肯定得坐下缓缓神儿,可现在家徒四壁,也只能站着顺气儿。
赵洛泱接着道:“小哑巴伤的也挺重的,他隐瞒身份来洮州静养,是怕外面人知晓他的消息。”
杨老太一听受伤挺重,立即想起王公子在村中晕厥这桩事,立即关切起来:“那孩子病得有多重?能不能好?”
看吧,赵洛泱思量,她奶的心比她还软。
赵洛泱道:“时常昏睡,也是强打精神与我说话,看样子一时半刻不能痊愈。他回家之后,日子过的也不好,家里人好像宁愿他死在外面了。”
“这做的是人事儿?”杨老太脸上有了怒容,“咋还能这么想?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孩子能活下来,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好好护着,若是真的不愿意要,干脆不要来认,这些富贵人家就是弯弯肠子多,只会思量那些对自己有利处的,什么骨肉亲情看得都淡,也可惜了那孩子。”
脑海中,一直听着祖孙俩说话的时玖,只觉得心里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这么多年,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他回家时,家中摆了宴席,母亲搂着他在宾客前又哭又笑,可是等到散了场,他就被丢在了角落里。
没有人在乎,没有人真正关切。
只是有用的时候会被提起来说一说罢了。
“这些我没跟我爹他们说,就想着这家里,就奶心里明镜儿似的,”赵洛泱道,“奶知道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别人。”
“先不能说,”杨老太道,“你不是说,那孩子是偷偷来这里养伤的吗?都知晓了反倒不好。”
赵洛泱点点头。
杨老太又想到了啥,盯着小孙女:“你去王家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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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洛泱道:“是啊,我三叔去做别的了。”
杨老太皱起眉头:“多大的姑娘了,咋能不避嫌?小哑巴说的话也不能全都相信,万一他哄骗你呢?”
时玖的心就是一沉,好像杨老太这关没那么好过。
赵洛泱道:“奶,您想想,就王公子那样子,他能咋样,我一根手指就将他戳躺下。”
时玖想一想赵洛泱的手指,他倒是也不见得如此娇弱。
杨老太翻了个白眼儿。
“我可跟你说,别想着小时候那些情分就少了警惕,男子毕竟是男子,分开了这么久,你知晓他现在啥心思?有没有变化?”
这话倒是真的。
赵洛泱颔首:“奶说的对,我都听奶的。”
时玖悄悄地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哄骗人,更不容易了。
杨老太觉得还是要仔细思量思量,祖孙俩又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反正小哑巴就在庄子上,以后孙女与小哑巴来往,都得让她知道,她得好好给把握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杨老太还琢磨这事儿,小孙女一直惦念着小哑巴,眼下俩人见了面,她可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别看小孙女聪明,但毕竟年纪小。
“唉。”杨老太无声的叹息。
你说说,小哑巴怎么就成了豫小王爷呢?这事儿在她心里还是不太真。
时玖也一直没睡,他静静地听着杨老太的动静,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杨老太放下戒备。
赵洛泱倒是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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