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添油加醋的实话也叫实话吗?”
“你看,你也说是添油加醋的‘实话’嘛。”
“你!”孟绪初睁大眼,不敢相信江骞也这么会玩文字游戏了,居然敢抠他话里的漏洞。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不说了,”眼见着孟绪初真的要生气,江骞立刻服软,揽住他的肩,上下抚了抚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我再也不乱说了,不生气啊宝宝。”
孟绪初没好气地别开眼。
四下无人,江骞大大方方往孟绪初额角点了个吻,被眼神警告也不在乎,反而笑着揉揉对方的后脑勺:“真乖。”
两人离得很近,江骞能将孟绪初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那对总是很诚实,一逗就发红的耳朵尖。
江骞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里一个劲发软,连带着整个世界都软得要化掉,让他很想好好抱抱孟绪初,再亲一亲他,哄上一整天都没关系。
但某一个瞬间,他表情忽地变了变,笑容凝固在嘴边,而后变淡,抬手按住孟绪初的额角,让他抬起头。
“你刚刚是不是不舒服了?”
孟绪初一怔,紧接着就对上江骞严肃的眼神,被刺得心里一慌。
“肋骨疼了?”见他不说话,江骞伸手按在他左下肋,观察着他的脸色,精准指出:“孟阔碰到你了?”
孟绪初嘴都张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骞,分明觉得自己半点不适都没表现出来。
这人怎么猜到的?
“不是……”他眼神闪了闪:“就是不小心。”
江骞脸色沉得更厉害。
——
孟阔抱着孟绪初的外套哒哒从楼上跑下来,在拐弯处一个猛烈的急剎。
只见楼下,大门不远处,两个人紧紧相贴地站着。
江骞一手环着孟绪初的肩,一手放在他左胸下按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动个不停的嘴唇都快要贴孟绪初脸上了!
偏偏他哥不仅没半点戒心,还睁着大眼睛瞅人家!
……那种懵懂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找亲吗?!
孟阔顿时有点气血攻心。
一是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他还没做好以后每天都观看这种画面的准备。
二是……孟阔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他俩现在的样子,和刚才孟绪初描述的,两人的上下关系完全相反。
心惊之下,孟阔赶紧清了清嗓子:“咳!”
洪亮的嗓音引得孟绪初往这边瞟了眼,但像是对他没兴趣,下一秒又偏过头。
反倒是江骞直挺挺地看过来,凶神恶煞的像要吃人,径直将孟阔冒到嗓子眼的话堵了回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要轻点碰他吗?”他冷冷开口。
一听这个,孟阔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大半,磨磨蹭蹭走下来,显然心里也很愧疚。
“对、对不起,我太莽了,一时没注意就……”
“再没注意也不能,”江骞看上去真生气了,“他骨头一直愈合得不好,碰到扯到都很痛,你自告奋勇要照顾他,不说多小心了,起码动作轻一点啊。”
孟阔被训得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听到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你的道理都没错,但是……”他摸摸鼻子,狐疑道:“在孟家说话是不是得注意点身份?”
“……?”江骞猛地一哽,笑了:“我注意什么身份?”
孟阔轻哼一声,像突然有了底气:“虽然你跟了我哥——”
“好了!”孟绪初急道,在孟阔说出更多前赫然打断。
他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惩罚江骞口无遮拦前,他也曾经一时脑抽口无遮拦,并让孟阔在事关男人尊严的方面,对江骞产生了巨大的误会。
“没时间了,出门。”他从孟阔手里抽出自己的外套,径直上前打开门,并跟脑后长眼似的:“你留下。”
江骞偷偷跟上的脚步猝然停下,不甘愿地撑住门框。
司机早已在外等候,见孟绪初出来,立刻撑起伞引他上车。
孟阔紧跟着穿好鞋,临出门前最后瞥了眼江骞,不吐不快似的压低嗓音:“虽然不知道你用了狐媚招数迷惑我哥,但我眼明心亮着呢!”
“你再小意温柔贤良淑德也没用,我们孟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说完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雨中,小跑着跟上孟绪初的步伐。
江骞:“……?”
他僵立原地,浑身冒着和今天精英般的着装风格截然不同的茫然,英俊眉峰逐渐纠结成一团。
人生头一次对中文的深邃有了具象化的认知。
半晌,他鞋尖在卫生纸的饭盆前点了点。
“你听懂他说的了吗?”
卫生纸正埋头努力干饭,被打断后依依不舍抬起头。
作为一只刚刚断奶且显然听不懂人话的小狗,它只能天真的、捧场地歪歪头:
“嗷?”
作者有话要说:
孟阔:果然我孟家男儿皆是阳中之阳,刚中之刚!
江·贤良淑德·骞:(听不懂.jpg)
初初:压力又到我身上了……(叹气)
第63章
穆安集团总部,大楼前。
巨大的佛陀金象矗立雨中,眼眸低垂、双手合十,一串佛珠横亘掌心,悲天悯人守护着这座城市,一线雨丝划过脸庞,宛若垂下的泪珠。
金山堆成的高楼下,一片欢声笑语,宽阔的大厅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各部门根据层级高低依次排开,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电梯前,高层领导人手一捧鲜花抱着等在前面,小员工门各个举着手机录像,俨然一副隆重到夸张的迎接仪式。
“这回孟院长回来,排场可真够大的。”
“可不吗,那么严重的一场车祸,能活着都算奇迹了,他还能回来接着斗,可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稀奇的是董事长都亲自来接他了。”
“别看他现在笑着,心里多半在滴血呢……”
“哎哟说起来咱们董事长也是可怜,年轻的时候被林董压着,好不容易把林董熬死了,一大把年纪又要跟小辈们斗,偏生孟院长还不是个善茬……”
“岂止不是善茬,我都怀疑他是九尾狐,有九条命!你说这回他要是顺顺当当走了,董事长心里舒坦,咱日子也好过不是?偏偏他命硬得出奇,回回遭殃回回都活着,要不是不清楚他的八字,我真想算算那是什么命格。”
“哎哟这话可造孽啊,就说孟院长这三番五次地遭殃是为了什么呀?难不成他自己想作死?要说和那谁没半点关系谁信,他们上头那些人手腕最脏了……当年林董不也死得不明不白吗?……”
“在总部说这些,你们是真不怕没班上啊?”
“怕什么,这么多人离这么远,你难不成觉得董事长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