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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江骞眉心却狠狠一跳:“你要扎肘窝?”

孟绪初点了点头。

“扎那儿干嘛啊?”医生完全不理解:“那儿多疼啊,你本来就容易出淤青,待会儿肿起来活动都受限。”

孟绪初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只能放弃解释,执着地坚持不扎手背。

江骞怔了几秒,渐渐懂了他的意思,“你还想去开会?”

集团大会就在后天,是权利更迭的重要节点,缺席等于自动弃权。孟绪初现在变成这样,那个人对孟绪初下这种死手,大抵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孟绪初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意,他们越是不想让他到场,他越是要去,而且要好好地去,半点勉强都不肯显露。

江骞既觉得他疯了,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孟绪初的作风。

类似的情况,他刚到孟绪初身边时就体验过一次。

那是孟绪初刚把他的亲生母亲送进精神病院后的一个星期,也是他坠楼摔断小腿后的复健期。

和现在一样,是一个十分混乱的时间点,穆海德半退,林承安去世,他失去了最支持自己的人。

当时所有人都说他对亲生父母赶尽杀绝遭报应了,残废了,瘫痪了,被彻底放弃了。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时,他偏偏就出现了,在集团大会上好端端走上主位,还宣布此后他将会代理行使董事长的一切职权。

江骞陪他出席了整个会议,又陪他在总部视察了一整个下午,他全程没表现出丝毫不适。

就是这种亦真亦假的状态,混合着流言蜚语,时至今日都没几个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体状况,关于他的一切都只能依靠猜测。

那个时候,江骞还没有得到孟绪初的丝毫信任,孟绪初会带他出席那种严肃的场合,只不过因为他表面上是穆庭樾安排过来的。

所以江骞也没能看到孟绪初那天真实的状态,刚一到家,他就被孟绪初使唤去院子里浇花。

孟阔大老远来接他们,江骞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是早春,傍晚太阳落了,风还很凉,孟绪初走上门前的台阶时,撑住了孟阔的手臂,撑得很用力,用力到像在发抖。

记忆里被夜风模糊的画面在眼前重迭,逐渐清晰起来。

江骞透过现在,终于恍惚清楚了当时孟绪初真实的样子,真的很倔。

孟绪初没察觉到江骞的神情,也没意识到他忽然沉默了良久。

他只是摁着自己的手臂,对医生做出了一个口型:快点。

他清楚自己的体质,一输液手就会肿,哪怕只是普通的感冒,输一天液下来也会青青紫紫像病入膏肓。

昨天他昏迷着不清楚情况,现在手背已经有点青了,再继续扎下去,大会那天绝对消不了,他绝不允许自己带着这种象征弱点的痕迹,出现在那群人的面前。

“可是,这……”医生依然犹豫不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江骞。

江骞沉沉注视着孟绪初,半晌他叹了口气,妥协道:“听他的吧。”

曾经没人拗得过孟绪初,现在依然不会有。

看着尖锐的针头刺进手臂血管里,孟绪初紧蹙的眉心才稍稍松缓,好像他根本不在乎疼不疼,只关心事情有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

江骞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心里腾起难言的压抑与烦躁。

但孟绪初没精力注意到他,醒来到现在他的精神已经支撑到极点,松懈下来后很快就在手臂若有若无的刺痛下昏睡过去,留下江骞一个人心结难舒。

江骞在医院守着孟绪初到下午,眼睁睁看着他肘窝扎针的地方逐渐肿起来,手臂变得冰凉。

大概是疼痛经久不散,他在睡梦中也难掩痛色,呼吸时浅时重,眉心蹙起,手指不自觉地发颤。

江骞充了好几个热水袋给他暖手臂,又捂着他的手,不停给他揉搓指尖,直到冰凉僵硬的手指逐渐恢复正常的柔软。

再抬起头,又是傍晚,窗外太阳落山了,和记忆中那个早春的傍晚很像。

他脑海里浮现起晚风中萧索的背影,当时孟绪初颤抖的手指此刻也在他掌心里颤抖。

又是一阵难以言说的苦闷袭来,积郁已久在心里轰然爆裂。

江骞痛苦地埋下头,哪怕知道孟绪初不可能任由别人欺负,哪怕知道孟绪初或许会千倍百倍地报复回来,他也依然觉得痛苦。

因为他也知道,孟绪初和穆家的心结不止这一点,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和必须弄清的真相,他的惩罚或许是缓慢的,长久的,一点一点去掠夺、瓦解、再彻底颠覆。

但江骞不同,江骞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只热衷于直截了当的厮杀。

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在不影响孟绪初的情况下做点什么,好让自己不至于被愤怒吞噬。

·

孟阔推开病房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里面没有开灯,江骞坐在床前,握着孟绪初的手指,头埋得很低。

孟阔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黑暗里那一点模糊的轮廓,就足以让他嗅到极为不寻常的气息。

江骞看起来很压抑,很痛苦,像处在某种情绪的临界点,稍微一碰,积压的愤怒就会无声地爆裂开。

孟阔心惊肉跳,又去看孟绪初,只看到一截苍白消瘦的下颌。

他似乎还好,只是睡着了,很安静地躺在床上,偶尔不太舒服时,呼吸会轻微加重。

房间里氛围太过压抑,孟阔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骞哥?”

没人应。

他又硬着头皮喊了声。

江骞才终于抬起头,没什么表情的脸转过来,孟阔对上他暗沉沉的眼睛就是一惊,差点舌头打结。

“你你你你……”他努力稳住心神,“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

江骞没说话。

孟阔不由头皮发麻,觉得今晚的江骞实在太不一样,但又说不清哪不一样,虽然这人平时也不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不至于让人打从心底里发怵。

好在江骞没说什么,半晌甚至点了点头:“也好。”

他站起来,交代了孟阔几句,拿起自己的外套拉开病房的门,在孟阔颤巍巍的目送下离开了医院。

·

深夜,走廊。

孟绪初的宅子里只有熟睡中的王阿姨,江骞没有开灯,在储物室的隔间里拿出那只密封好硬质塑料袋,半透明的外壳下,赫然是孟绪初穿过的那件浅驼色大衣。

手机震了一下,江骞从衣兜里拿出来,是一只他从未在孟绪初面前用过的,异常老式的滑盖手机。

屏幕微光将他冰冷的下颌映亮又熄灭,短信里只有一个简短的地址。

他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关上储物室的门,拎着袋子转过走廊拐角,消失在黑暗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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