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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羞辱的神情,诸骁灰蓝色的狼眼恍若一潭死水。
“陛下想要我锁住您的双手么?”他抬起手,在掌心里变幻出两根粗大的铁链后,又沉声道:
“这些半兽人会帮陛下打开生育的通道,到时候,陛下就会为妖族繁衍子嗣。”诸骁按住肃长琴正在淌血的双肩,灰蓝色的眼底闪烁着兴致勃勃的光芒:“陛下只能留在这里,没日没夜的接受它们的奸污,敞开腿,生下一个又一个魔种。”
说罢,他便用铁链锁住了肃长琴的手腕。
“啊——呃.....!疼!”
漆黑的铁锁又冰又重,好像被摔碎的镜子,残忍地划过天帝莹莹如玉的手腕,眨眼就把他两只手磨出了血痕。
这疼痛让肃长琴难以忍受,却也有了一丝清醒。
“不.....你不是诸骁。”他死死抓住自己残破的衣衫,颤声道:“诸骁就算再气朕、恨朕,也绝不会让旁人来欺辱朕。”
“朕.....朕相信他。”
说这话时,天帝的眼中迸发出了一丝光亮,那金色瞳孔间的坚定和哀伤,令俯视着他的‘诸骁’都为之一振。
久久,他才反应过来,嗤笑道:“陛下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可是妖族的仇敌,是你.....让曾经号令天下的狼王变成了一个废人,让魁斗山颜面扫地。”
“你凭什么认为,我诸骁不会报复你,你知道么,在天庭的每个夜晚,看见你入睡后,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玷污摧残你!
“你.....真的这样想吗,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朕好?为什么要给朕洗衣煮饭......又为什么处处保护朕?
凝视着诸骁写满恨意的脸庞,肃长琴的眉目间闪过一丝受伤,瞬间说不出话来。
“是,陛下,别忘了,我始终是妖,而摧毁你,是所有妖物都梦寐以求的事。”诸骁蹲下身,用力分开了天帝的腿。
“我听闻龙性本淫,陛下可要好好享受。”
在他们身边,那群丑恶的半兽人已经褪去衣物,缓缓向肃长琴靠了过来。
“不.....”看着它们猩红狰狞的眼睛,肃长琴脸色一白,从唇齿间挤出一声崩溃的呻吟:
“诸骁,如果你非要这么对朕,朕、朕希望你......来做第一个。”
说完后,天帝面带羞红的阖上双眸,平静地躺在了地上。
就算遭受屈辱,他的眼角眉梢仍有一股上位者的凛然和傲气,散开的衣襟、惨烈的伤口,更为他增添了凌乱陨落的美感,挑起了狼王心底的征服欲。
“你......”俯视着眼前罕见的美色,‘诸骁’的手掌一动,就像受到蛊惑般缓缓蹲下身来:“陛下就这么倾慕我?即便我的目的是毁了你?”
问这话时,他有些咬牙切齿。
“......嗯。”肃长琴抬起腿,顺势勾住了他的腰,轻轻应了一声。
‘诸骁’的气息一滞,很快他就沉着脸,俯下身舔吻肃长琴的右颈。
“我真的想不到,陛下竟能下贱至此.....!”
嗅着肃长琴从肌骨里散发出的气息,他全身的血都奔涌到了头顶,在最原始的兽欲驱使下,他忍不住抓过肃长琴如瀑的长发,舔的越发粗暴急切。
被他碰到的一刹那,天帝金色的瞳孔一暗,唇间泄出了沙哑的呻吟。
好凉.....诸骁的手和拥抱向来炽热似火,可面前的这个人却冷冰冰的,舔吻他时的触感也如同蛇蝎般滑腻,让肃长琴感到一阵恶心。
“陛下的味道好香,想咬碎你.....啊啊啊!呃嗬!”
此时,身上的‘诸骁’沉迷的喟叹道,但没等他的话说完,被他紧紧压着的肃长琴便突然发难,对着他的膝盖踹了过去。
‘诸骁’正处在妖族与人交合的脆弱关头,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令他毫无防备,顿时爆发出激烈的惨叫,捂住双腿跪在了地上。
“滚!你这个冒牌货,朕相信诸骁,相信他对朕有情,相信他不会让朕受伤.....!朕相信他.....相信他。”
望着他痛到扭曲的神色,肃长琴拉拢衣襟,用手撑着地面后退几步,沉声说道。
‘诸骁’的面容一变,继而大笑道:
“哈哈,陛下果然是陛下,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你究竟是谁?”肃长琴捏紧手掌,金色美眸间闪过浓烈的杀意。
‘诸骁’慢慢站起身,冲他扬起笑容:“陛下住在我的寝宫里,却把宫殿的主人忘得一干二净,真让我伤心呐。”
听见这尖细邪魅的嗓音,肃长琴皱了皱眉:
“是你.....枫镜,你是什么时候把朕,”带到这个该死的地方来的?!
“陛下并非在魁斗山上,而是在.....我的镜子里。”枫镜接过他的话后,全身忽然涌动出一股白色的粘液,他整个人也在那粘腻的白光之间,快速恢复了原貌。
看到他惨白肤色
', ' ')(',肃长琴的眼前猛然闪过鸢沅的尸身。
那个渔女将死时也是这样的白,就像被浪潮冲上岸的死鱼,泛着苍白的肚皮.....
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恶心到他头昏脑涨,连手指都动不了。
“看来陛下不是很适应我的结界。”注视着他绝色的容颜,枫镜怪笑一声:“不过没关系,等妖群侵吞您的身体后,给您注入妖气后,您便会习惯了.....到时候,您会对这种感觉上瘾的。”
“诸骁会来。”面对他得逞的目光,肃长琴冷声说出了这四个字。
枫镜闻声,一张充满死气的脸瞬间发黑:“他来又能如何?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头被弄瞎眼睛的废狼.....他早就不是妖族之王了!”
肃长琴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朕会让他恢复。”
“你.....!”枫镜恨的牙关都在颤抖:“待他恢复后,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向您复仇。”
说这话时,他尖锐的声音万分笃定:
“陛下恐怕不知,预知未来是镜妖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在镜子里看到,终有一天,他会让您成为妖族的阶下囚,他命成千上万的妖群凌辱您、践踏您,消耗您的灵力,让您变成一个断手断脚、下贱的废人......啊嗬!”
枫镜的话尚未说完,他背后便传来玻璃碎裂的响声,肃长琴抬眸一看,只见魁斗山峰突然浮现一道血色裂痕,不等枫镜反应,裂痕间就爆发出一股强横的旋流,劈在他的头顶,将他整个人撞到了悬崖上。
“咳呃.....!”在巨大的旋流下,肃长琴的身体也微微一倾,撕扯到了肩上的伤口,不由得痛咳两声。
正当他捂住口鼻,忍耐剧痛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琴天——!!!”
接着,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就深深箍住了天帝的腰身。
“琴天.....!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回答我....回答我!”
诸骁伤了双眼,目不能视,周边又全是棱镜碎裂的巨响,因而他无法判断肃长琴的安危,只能摇晃着对方的身体,反复的呼唤、确认。
凝视着他急得涨红的俊脸,肃长琴的心犹如抛往水里的石块,浮浮沉沉,明明就要坠入水底,却还想勾住一根水草,做最后的挣扎和乞怜。
你真的.....会那样对朕吗?
想到枫镜的话,他的眉眼一暗,随后淡声道:
“我.....没事。”
“真的没事么?”得到他的回答,诸骁面上一喜,又低下头嗅他的衣裳,嘴里又说着温柔的话:“抱歉,是我不好,不该留你一个人过夜.....我,”
“.......”肃长琴静默地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就算没了妖力,还有深不可测的蛮力啊,难怪.....天帝会对你青睐有加。”
就在两人气息相缠时,被击落到山脉上的枫镜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肃长琴循声看去,只见枫镜扭动着因爆冲而变形的手脚,以蜈蚣的姿态从山体缝隙里爬了出来。
这只镜妖,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厌恶地皱眉,下意识环住了诸骁的肩背,用发抖的声线道:“狼君,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诸骁没有多问,就迅速变幻出两只强壮到可怖的狼臂。
望见他沾着干涸血迹的狼爪,枫镜的双眼一震,扬声道:“你杀不了我的,你这个天宫的败将,废王!哈哈.....”
侧耳听着他的话,诸骁的神情深沉如水:“枫镜,就算本座如今的实力不及原先的十之二三,但拖你下这万丈深渊,和你同归于尽,还是做得到的。”
“不.....”闻言,枫镜的脸上闪过了惊惶之色,但很快,他便用得意的口吻道:“倘若你杀了我,这里所有的妖都会死,莫非.....狼王想残害同族吗?!哈哈哈哈——”
诸骁的呼吸渐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枫镜随手捻过一片结界,邪笑道:“这座城的各个角落遍布着我的结界,我用它们连结着每只妖的魂魄,源源不断的汲取着他们的力量,直到他们.....油尽灯枯而死。”
“狼王要是杀了我,他们会立刻灰飞烟灭的。”
听了他的话,肃长琴这才察觉,从进城之后,除了吸食血水的蝠妖,他们遇到的妖都面目苍白、双眼无神,好像封存多年的木偶似的,原来,竟是这镜妖在作怪.....
诸骁缄默片刻,低下头沉声道:“他们认你做城主,拥护你、信任你,寻求你的庇佑,你却把他们当食物么?”
说罢,他锋利的狼爪一动,猛的从牙关挤出嗜血的话语:
“本座要撕碎你。”
不等枫镜反应,诸骁的双脚一动,以利剑般的速度爆冲到他身前,拧住他的手腕,连着衣衫硬生生掰断他的手臂,又将其扯了下来。
只听咔嚓一声,猩红的血飞溅,染红了悬崖的半边石壁。
', ' ')('“啊啊啊——嗬啊!”枫镜瞪大眼珠惨叫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听着他的尖叫,诸骁漠然扔掉了手里的断臂。
望着他孤寒的背影,肃长琴的双眸一痛,觉得身体阵阵发寒。
“这.....一切,都要怪狼王.....你啊。”
这时,断臂的枫镜又扶着石壁起身,尖笑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是你啊狼王!哈,是你让妖族流离失所,是你做了天帝的走狗,让妖族任人欺压宰割......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有机会趁虚而入?”
他迈着踉跄的步伐走到诸骁面前,凑近他耳边轻笑道:
“还有,我、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些妖,是心甘情愿把力量给我的。”
“我对他们说,只要供奉我,狼王就会回来.....”
“他们啊,一直期盼着你回来呢。”
这句话,就像一把血迹斑斑的尖刀,死死地钉在诸骁的心口,令他全身掀起了锥心剥骨之痛。
朝克的枉死、樱姑遗憾而终、同族惨死异乡.....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诸骁的手臂开始不可抑制的抽搐,风吹过他眼前的黑布,他那双无神的狼眼溢出几滴血水,滴在冰寒的结界上。
“都是你,是你害的——最无能、最该死的人,是你!!!”
枫镜尖锐惨烈的声音在耳边回旋,刺激着狼王紧绷的神经:“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就能结束这种痛苦——”
说罢,枫镜的身形一动,飞快地离开了幻镜。
“本座要杀了你,了结这一切,杀了你.....杀了你!”
默念着这些话,诸骁就像失去神智般追了出去。
“狼君,别去,诸骁.....!”
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肃长琴顾不上流血的伤口,立即追了过去。
追出结界,回到城里,天色依旧亮如白昼,枫镜悬在上空,诡笑着带领诸骁来到一片树林后,又悄无声息的躲在了暗处。
“出来——本座要杀了你!”
诸骁站在树木下方,用听觉搜寻着他的踪迹。
可整片山林就像没入了水里,没有半点声音。
此刻,旁边的树林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拉回了狼王快要崩裂的理智。
他拨开丛林,便听到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喊、吟唱:
“献祭我身,痛饮我血!狼王.....归来!我王归来!”
“狼王归来——饮血!饮血!”
腥湿的山林亮起火光,照出妖群们期待的面庞,只看他们围着一樽狼铜像,疯狂地起舞、点火,然后拿起匕首划破自己的身体,让血流入白色的结界里。
“看到了么?他们在拜你呢,狼王。”隐在树上的枫镜笑着嘲讽道。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噗通一声,一只小妖被放干了血水,倒了下来。
见他倒地,在场的妖群并未理会,继续切割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肉身。
“不.....”诸骁先是后退一步,又快步冲了过去:“别再拜了.....都停下来,停下——!”
“走开——你是什么人?别阻碍我们,只有这样狼王才能回来,城主说了,我王会回来的!”
妖群对他的暴喝置若罔闻,其中一名白发苍苍,双眼空洞的老树妖推了他一把,随后流干血,跳进了火焰里。
火灼烧着他的尸身,烧的越来越旺,像鲜红的镜子,倒映出来诸骁僵硬的脸庞:
“你们....我让你们别再拜了!”
他一脚踢翻那樽染血的狼铜像,痛苦的吼叫道:“滚——滚啊!!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狼君.....诸骁!”
肃长琴赶到时,正看见诸骁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小妖的尸首发怔。
他立刻抱住狼王的身躯,轻声道:“你冷静点....他们,都已经死了。”
看见肃长琴柔情的举动,枫镜在嘴里尝到了血味:“狼王诸骁,你连区区人类都保护不了,还怎么拯救整个妖群,你这个废物——废物——!”
“不要听他的.....狼君,不要听。”肃长琴伸手捂住了诸骁的双耳,低声道。
诸骁张了张口,露出森白的獠牙,嗓音沙哑而无力:“琴天,你走吧,我们今后.....不要再见了。”
肃长琴的手指一颤:“你,不愿守在我身边了么?”
诸骁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好啊,我走之前,还有东西要给你。”天帝从怀里取出一枚殷红的丹药,毫不迟疑地送进了口中。
“陛下,不能吃——不要!!!”
在他身边,了了乘着银光浮现,凄烈的大叫道。
但天帝已经把那颗罂珠丹嚼碎,咽了下去。
“陛下.....”看到他的身体涌起金色光泽,小灯灵绝望的呜咽了一声。
“要给我....
', ' ')('.什么?嗬呃!”诸骁的神色微动,刚要开口询问,后颈却骤然一痛,陷入了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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