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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尖刀般插进诸骁的心口,同时让他脑海里闪过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诸骁,朕什么都可以忍,可以让,世间万物,朕都不放在眼里,唯独你......
那一声声霸道强横的宣言,就如同烙印烙进他心底,让他燥乱又渴望,心惊却惦念——
“天晚了,快回去吧。”诸骁猛然推开肃长琴,神情躲闪的说道。
肃长琴被他推的后退半步,脸上却没有丝毫狼狈,反而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我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我想要的东西,必定会得到手,狼君可要记得这番话。”
诸骁有点无奈:“好了,你莫伤到自己就好。”
“你又在关心我吗?”肃长琴的金眸顿时亮晶晶的。
“咳.....嗯。”诸骁轻咳两声,背过身不答话。
望着他局促又回避的样子,天帝唇边挂着一抹淡笑。
想当初,仙妖两界大战时,他与诸骁在魁斗山下对决,这小狼崽子可是处处不留情,险些把他一个天帝逼到现了龙形,当日他就在想,这个白眼狼,铁定是块儿捂不热的石头,又冷又硬,但此刻,他却觉得诸骁身上有十足的温柔......他竟也会像普通男子般害羞躲闪。
而他越躲,肃长琴就越想戏弄他。
此时月色渐沉,林中掀起一缕凉风,云涌山动,微微凉的,竟下起了小雨。
清爽的雨滴落在眼睑,让躁动的心变得舒缓,天帝原形是龙,喜好盘踞在九州之巅,却也爱潜入海渊游水嬉戏。
往日在天宫,肃长琴最喜欢的就是脱光了跳进瑶池,一边净身,一边饮酒。
饮完酒后,再顶着微醺晕红的脸想小狼.....
眼下这一场及时雨,正合他的心意,于是天帝低头就开始脱衣裳,打算好好洗洗身上的灰尘。
听见悉悉索索的响声,诸骁竖起了耳朵,喉结一动,问:“你在干什么?”
“脱衣服。”肃长琴正儿八经的回他。
诸骁脸色大变:“脱、脱衣服做什么?”
“方才和那些贼斗得满身是汗,难受的很,恰巧下雨了,我就脱衣净身啊。”肃长琴说着,就一把拽掉了自己的衣带。
诸骁闻言惊讶的眉毛都纠到了一起,面前这人,不开心就又闹又骂,开心就骗人唬人,言行狡诈嚣张,骄横至极,此刻居然若无旁人的,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要用雨水沐浴洗身......这个名唤琴天的村夫,究竟是什么人啊?
他搞不懂,但大为震惊。
“不行.....你不能在外面脱衣。”狼王连忙上前一步,按住肃长琴的手。
“为什么?!”天帝急喘一声,抬起蝶翅般的眼睫,不满地望着他。
这瞬间,诸骁的眼前明明一片漆黑,他却仿佛能看到对方白花花的身子,以及那肌肤下渗出的馨香,那是脉络、心跳和血流的声音,充满了活力、馥郁的气息。
“因为、你会.....着凉。”他把头压的很低,支吾其词。
肃长琴却不耐烦的很,他甩开诸骁的手,淡声道:“我不怕凉。”
说完,他便把外衣扒了下来,迎接着晶莹的雨水。
没想到,诸骁又一次按住了他,神态严肃:“不行,我不准。”
肃长琴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准?你凭什么不准,唔.....放开我,快让我洗.....”
诸骁没有放手,且提高了嗓音:“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经过,我,不准你被别人.....看。”
最后一个字,狼王说的很艰涩,出口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脸烫的如火在烧。
看到他懊恼的表情,肃长琴终于明白过来:小狼这是吃醋了.....
“狼君的意思是,只许你看,不许别人看?”他立即起了戏耍对方的心思,故意问道。
“我,我不会偷看你,咳,嗯.....如今,我也是看不见的。”诸骁撒开手,憋的脸色涨红。
“那我就继续脱了!”肃长琴忍住笑,接着挑衅他。
“明天我带你去找温泉。”诸骁没有再拦他,而是认真的许诺道。
他虽然是妖,又统领妖界多年,却没有妖身的阴邪狡诈,说话做事时反倒光明磊落、说一不二,肃长琴恰是被他这样血性十足的脾气搞得烦闷抓狂,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折磨。
肃长琴呆愣一下:“你的眼睛看不到,怎么带我去找温泉.....?”
诸骁摸索着把掉地的衣衫捡起来,搭在他的肩上,沉声道:
“我是狼妖,即使看不见,也能用双耳听到温泉水的方位,到时候你再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如何?”
肃长琴凝望着他的脸,点点头:“也好,就听狼君的.....你可要说话算数。”
“那是自然.....嗯,回去吧。”
“唔.....好。”
听见他顺从的答应声,诸骁内心没由来的
', ' ')('一片柔软,他默默地跟在对方身后,踏着雨和微蒙的湿气,和琴天一同回到那个他不曾有过的“家”。
回到茅草屋,点燃温暖的木柴,诸骁仍习惯性地睡在了床边,和背后的人保持着距离。
看他这样,天帝也不闹,只悄摸地抓过狼王如墨的长发,枕在脑袋下面,觉得毛绒绒的很舒服,就阖上眼睛入睡。
床不大不小,他们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似乎有情愫的洪流在其中涌动。
“陛下,陛下.....快醒醒.....”
大半夜,肃长琴贴着狼毛睡得正熟,耳边突然响起了了的呼唤。
被扰乱清梦的天帝蹙了蹙眉,翻了翻身,想埋进诸骁的肩窝继续睡.....
“陛下,您要亲到小狼的嘴啦!”
此刻,了了笑嘻嘻的声音再度传来,肃长琴心下巨颤,立刻睁开了金色的美眸。
“什么.....!”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下意识把身子向后挪,可看见的并非诸骁的嘴,而是一只跳来跳去的白团子。
“你这小东西,谁给你的胆子骗朕?!”肃长琴抬手抓过小灯灵,用密音哑声呵叱道。
“嘘.....”了了连忙收起笑容,禀报道:“陛下,外面好像有人,我能嗅到他的存在。”
“......是么。”肃长琴的眼神微沉,已经有几分戒备。
这样偏僻的地方,究竟有什么人会找来?是敌是友?是冲他而来,还是诸骁.....想了想,肃长琴便披上衣衫,对小灯灵道:“随朕出去看看,不必打草惊蛇,只当陪朕散步。”
“是。”
于是他们主仆放轻动作,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茅草屋。
外面的月很暗,走到粼粼河边,才有一丝微亮,肃长琴便在有亮光的地方坐了下来。
“能感知到那人的方向么?”天帝慢悠悠地摸过手边的石块儿,低声道。
了了窝在他肩上:“应该.....在那边的树林里。”
“好。”肃长琴轻敲着石头,淡然从容:“和朕聊天,说点什么都好。”
“唔.....陛下,您还记得天尊送给我的小鼓吗?”了了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小声问道。
这个小东西,为何什么时候都只想着玩?肃长琴无奈地瞥了它一眼。
“怎么,你又把新玩具玩坏了?”他淡声问道。
“当然不是啦!”了了甩动着自己断掉的尾巴:“陛下您看,我尾巴上的伤已经好啦。”
肃长琴闻言有点惊诧,立即查看它的伤口,只见那片本该断裂黯淡的尾部已变得光洁平滑。
“多亏这只印刻着莲花的小鼓,我是用它里面的灵力治好的。”了了变出那只莲花鼓,递到肃长琴眼前。
“怎么会......”天帝抬手轻触那只鼓的鼓面,却感知不到任何力量的存在。
“陛下,我听说天上的宝物能助妖修炼成人形,说不定我很快就能变成人啦。”看到他沉思的侧脸,了了欢喜的说道。
肃长琴收回手,想到莲花鼓是释渊给的,便暂且压下心中疑虑,叮嘱道:
“也罢,你既与这莲花鼓有缘,便先借它修行,但切记,不可走火入魔。”
“是.....陛下,那人越来越近了.....!”
小灯灵乖巧的答应着,就见后方的林子里掠过一道鬼祟的身影。
它话刚出口,肃长琴手里的石子就变成了阴寒的利器,飞快地刺进了黑黢黢的林荫里。
“什么人?滚出来。”天帝坐在原处,发丝垂顺,眼底波澜不惊,慵懒的好似根本不把任何危机放在眼里。
“陛下,真的是您?”接着,他就听到一个温吞熟悉的嗓音。
月光下,身穿小青衫的男子快步走来,跪在了肃长琴脚边。
“是你.....贺岚?”看清楚男子的样貌后,肃长琴挑起眉,稍稍放下脸上的防备,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岚抱了抱拳,回禀道:“陛下有所不知,天尊和天庭找您都快找疯了,小仙也在东海旁找了数日,才找到您的踪迹.....”
“天庭可是出了什么事?”肃长琴闻声,眉眼里凝起三分思量。
“是妖界,魁斗山上有异动.....”贺岚小声回答道,表情有些忧虑:“仙君们都很担忧,不过天兵几番出动前往魁斗山,都被天尊拦下了,天尊说一切要等您回去才能定夺。”
一听妖界又起了乱子,肃长琴罕见的没有发火,他垂着眼,金眸闪动,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难事。
“陛下.....小仙斗胆,恭请陛下随小仙一同返回天庭。”贺岚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壮着胆子道。
没成想肃长琴只是冷笑一声,只道:“群妖无首,他们起不了什么风浪,狼王眼下是一个废人,他们能如何?”
话虽这样说,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诸骁那双眼睛,只有尽快恢复灵力,他才能用龙血治好他
', ' ')('.....
“你回去告诉释渊,朕的灵力和法力消散了,回不了天宫,你让他想办法帮朕。”
“什么?陛下的灵力怎会消失?”贺岚诧异的很。
“贺岚君,莫问你不该问的事。”肃长琴摆弄着衣襟,哑声道。
是.....小仙谨遵陛下吩咐。”贺岚被他锐利的眼眸看得心头发寒,赶忙收了声。
“五日后朕会在此地等你的消息.....”
“琴天,是你么?”
天帝刚下完命令,就看眼缠黑布的诸骁摸着草丛,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贺岚看的一呆,急忙隐住自己的气息。
“你走吧。”肃长琴向贺岚摆了摆手后,也不避讳他还在场,上去就扶住了狼王的肩膀。
“是我。”他低声回应,又靠近诸骁耳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诸骁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恼意:“这么晚了,你自己跑出来,要是有危险该怎么办?若那群赶山人又来寻仇该如何?”
若是寻常,听着他这训话般的口吻,肃长琴早就怒了,可今晚他却像软乎乎湿绵绵的水,没和诸骁争,而是小声辩解道:
“我热,热的睡不着。”
看见天帝对狼王百依百顺的姿态,贺岚简直是大吃一惊,觉得这情景古怪离奇,又莫名感到有趣和谐,此时的肃长琴,就好像一株妖艳明丽的毒狼花,攀附着生命力旺盛的甘泉,一点点汲取着让它兴奋疏解的力量。
但在天帝的威慑下,贺岚并不敢多看,回过神来,就摇身匆匆离去。
而在河边昏暗的角落,莲花鼓正散发着殷红的流光,隐约透着一丝阴邪和诡谲。
听到琴天干哑的嗓音,诸骁想了想,便握住他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找净身的温泉水。”
想起先前的承诺,诸骁来了劲,连脚步都变得敏捷轻快起来,全然不像一头失明的狼。
看他的劲头这么大,肃长琴觉得有点好笑,却也不愿打击他的兴致,就跟随他一路穿过草丛,走过河岸上游,直至走的两脚微微发酸。
天帝正想着小畜生是不是在玩他,就听诸骁道:
“到了。”
拨开手边的绿草,耳边传来阵阵清灵的水声,抬头望去,竟真是澄澈、散发着融融热气的泉水。
虽然比不上羊脂玉般白净的瑶池,但在偏远的村庄,能有这等纯净的水已是难得。
“嗯.....是温的。”
肃长琴蹲下身,用手划了划水面,轻声叹息。
“咳咳.....那,你洗吧。”诸骁像樽雕像似的在石头上坐好,说话也硬邦邦的:“我在这里守着。”
望着他紧锁眉头、手掌抓住膝盖的模样,肃长琴莞尔一笑,继而站起身,直对着诸骁脱掉了亵衣,露出微红的脚踝、一双长腿,饱满蜜色的肌肤,还有那两瓣初熟的、隐匿在腿间的禁忌。
若这时的狼王没有失明,他会将那株含苞的毒狼花看的一清二楚,只可惜,此时他只能闻到天帝躯体散发的异香,像碾碎的红烂花瓣,像衔在葡萄上的汁液,香艳的足以勾起所有的欲念。
他还不知道,他曾经差点就碰到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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