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疲倦和辛酸。然后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没事找事。
他不说话,林漠只好继续问:“你到底为什么偷偷调取这里的录像,是和前几天的凶杀案有关吗?谁派你做这些的?”
“好奇罢了。”幼鹭没精打采地说。
林漠不相信地笑了一下:“对凶杀案好奇?你是中学生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录像给我?”幼鹭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林漠意味深长地说:“我自然会把录像带给你,不过相应的,你也有对我有所补偿。”
幼鹭了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纸,刷刷写了几笔,交给他:“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开个价吧,想好了告诉我。”他招手拦了一辆车,临上车之前又补充了一句:“老子有的是钱。”
林漠的脸色十分难看,幼鹭坐在车里,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心里略微觉得高兴了一些。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幼鹭被晒成了一只焦皮猴,他自己对此没有什么觉察,是夏野发现的。
当时幼鹭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拼图,夏野下班回家,看到了沐浴在客厅灯光下的幼鹭,觉得吃惊又好笑。
夏野蹲在幼鹭身边,握着他的脚腕查看了腿,然后又捏着他的手心左右翻看。
“你回来了。”幼鹭从夏野的脚下抽出一张塑料拼图,漫不经心地说。
“我刚才看到你,还以为你穿了长筒丝袜和手套。”夏野指着他的胳膊说:“怎么晒这么严重,你整天去哪疯了?”
幼鹭长长地叹气:“爸爸啊,我这些天都在忙一件蠢事。”
夏野微微一笑,觉得他故作老成的样子很可爱。
“以前的我太幼稚了,”幼鹭摇头:“你说的对,我应该找点正经事情做,而不是整天拎着相机到处跑假装侦探。”他抬头看向夏野:“所以你还要助理吗?”
“爸爸说的话你全不听,非要自己吃点苦头才肯回头。”夏野坐在幼鹭对面,无奈地笑:“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做侦探了,是没有兴趣了,还是觉得太难?”
幼鹭捧着脑袋,很苦恼地说:“是我觉得太苦了。”他扁着嘴,很委屈的样子:“我这几天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跑,赔了很多笑脸,说了很多好话,好不容易找了一点线索,又被别人抢走了。”
“原来是这样。”夏野点头,语气里并没有太多同情:“不过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助理。你连这些冷落都受不了,又怎么去摆平那些难缠的客户?”
幼鹭满肚委屈,本以为会得到夏野的安慰,不料却碰了冷钉子,当下生气地站起来:“不跟你说了,你什么都不懂!”
其实夏野有什么不懂的呢,一个外表娇弱的女人去做一件听起来很荒谬的事情,不被人嘲笑和欺负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幼鹭举止斯文,容貌秀丽,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精神病患者。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爸爸这样惯着你。”夏野把幼鹭拉到自己身边,温和地说:“你今天所遇到的,还只是人生经历中最微小的一部分,爸爸年轻的时候创业,遇到的困难是你无法想象的,如果我也像你这样甩手不干,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的。”幼鹭叹气,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软弱,很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夏野的肩膀处。
“那么你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查案?”夏野问。
“你都说了做这种事情很蠢。”幼鹭闷声闷气地说。
“我是这么认为的。”夏野用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因为爸爸老了,脑子里只有金钱,不能理解全凭冲动和兴趣去做一件事情的乐趣。不过我建议你,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真正的男人……”夏野说到这里,瞧了幼鹭一眼,就没再说下去,同时悄悄地收回了放在幼鹭后背上的手。
“我没有说放弃啦,刚才只是在说气话。”幼鹭坐直了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