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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李家的公子,李艺打小长的就周正,那个漂亮啊,反正硬要说的话就是每个人心底对美有所不同的看法,不论哪种看法在他身上都能瞧得见,唇红齿白的,那模子可不就是照着他母亲的样长的,谁不知道李艺他妈是出了名的美人啊!
谁瞧着都欢喜,倒是可怜他打小就没了母亲,他爹虽养着他却不怎么管他,在外边给人欺负了也不说,他爹男子主义的很,有点憋屈给他爹说了还怪他自己个儿,这不就让他性子变得沉闷又极端了些。
外人家孩子都私下喊他闷葫芦,没爹没娘的女娃娃。
那年代这话的羞辱性可谓极强,要知道李艺可是男孩,就是反话贬低他的意思。
后来他爹生意上出了点事,大宅子给卖了,家里没了钱这日子就难了,眨巴眼他就成了落魄的样,他爹之后死了,听说是突然死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王叔和他爹是交好,瞧他可怜就给接到这边的家里给养着,这孩子性子拗但是善的很,但可别没事招惹他去,他一根筋,不高兴了能拿板砖拍人脑袋不可,估计他是脑子受到刺激,不然现在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有过文化教育的样子来。
王叔家大院里养着八口人,这多出来个外人,人人心里膈应,是觉多口碗也罢,是觉多双筷子也好,没人给他好脸瞧。
转了天来,出事了,这李艺把王叔的二房姨娘给打了,事情一下闹开了,王叔无奈卖了脸联系来联系去,巧赶找到一户人家,家中无儿女倒是愿意领养。
可对方却迟迟不见露面,一打听才知道人家还在国外没回,具体情况要等见面说。
李艺就在王叔家多待了些日子,一早和二姨娘又是一顿闹,刚被赶出家门,他瞧见一人身着黑色大衣,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眉眼透着几分威严,就是那么站在那,平日里这块地最闹腾最皮实的几个孩子多看他一眼都吓得和小黄狗似的夹着尾巴就跑了,男人正站在门口看着他,李艺心叹:这人长得真俊俏。
谁能想这人便是领养他的家主,王叔得知消息立刻往家赶,会面详谈。
不谈不知,这一谈让王叔有些犹豫不决。
男人家世显赫,条件优越,偏未曾娶妻为何要领养孩子呢?
这王叔费解,交谈过程中反复试探后知后觉,男人怕是有隐晦啊!怕是不能生孩子吧?李艺不过十有六岁,男人给他做父亲就尚显年轻,但是男人愿意又有什么不行?
这样好的条件到哪找去?
那个年代不需要什么手续,愿意了就行,就这样李艺收拾了三两件衣服跟着男人上了车,这车放在现在这个年代看也不过就十几二十万的车,可在那解放初期的年代可是豪车了啊!那年头家家户户吃饭都难,又更何况十几二十万的车呢?
李艺虽然话少,但是放得开,动作都是大开大合的,上了车一点都不怕,这瞧瞧那摸摸的,男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言的打量着他的行为和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转来间,两人对上了眼,李艺没忍住就笑了出来,酒窝露了出来显得整个人就很灵动,他说:“你真好看。”
男人抿了抿唇,姿态得体,翘着腿,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脊背挺直,他看着李艺一副不怕他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儿,“你不怕我?”
李艺不解,看了看男人摇头,“你又非牛头马面我作何怕你?”
男人笑了,这一笑面上那原本附着的冰霜瞬间化开若似春季暖风袭来,他说:“以后我便是你父亲。”
李艺一根筋而且特爱钻牛角尖。
他摇头说你不是我父亲,我父亲已经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不善安慰,只是撇开了话题说形式上来说以后他是李艺的父亲,所以要李艺喊他父亲。
就李艺这脑子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无法理解,拒绝了男人的要求。
男人却没有坚持,又开口淡淡的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杨之,今年三十三岁。”
李艺乖巧的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回答说:“我叫李艺,今年十六岁。”
京都市内的房价自然是不便宜。
男人的车一路开到了京都市内宅区,看着眼前这豪华的府宅,李艺难免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虽然他以前的家境确实也不错,打小也算是被捧着长大的,但是面对男人的财力似乎是小巫见大巫。
刚刚进了大门就瞧见门口一年轻的男人穿着贴身的西装笔直的站在那,见到杨之恭恭敬敬的弯腰低头,“先生您回来了。”
杨之沉默的点了点头,带着李艺进了门。
杨之的话不多,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个家里的成员,一共也就三位,年轻的西装男人叫张科,是管家,李艺就没瞧见过管家,在电视上也不是没看见过,只是没看见过这么年轻的管家。
还有一位微胖大概四十来岁的女人,打扮的亮堂干净,叫吴嫂,是做饭的阿姨。
最后一位是和李艺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笑起来甜甜的,性子也开朗,是这家里的佣人,叫小旻。
', ' ')('三人看着这家里以后的小少爷,一个个都十分的恭敬,小旻给李艺拿上早先就准备好的拖鞋,吴嫂跟着上前询问李艺平日里吃饭的口味和习惯,李艺是脑袋晕乎乎的应付了一通又被年轻的张管家带着转宅子,这以后就是李艺要生活的地方可不得提前熟悉一下么。
到了房间门口,张科打开门,看着这装修华丽的房间,李艺乐的嘴巴合不拢,张科微微低头说:“小少爷,以后这就是您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找我,如果我不在的话您就叫小旻。”
张艺听着点了点头,却没着急进房间,看了一眼张科,“杨之的房间在哪?”
张科听到李艺的话微微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的说:“先生的房间就在您隔壁。”
他行想的是以后在家的先生就算是李艺的父亲了,哪有儿子喊父亲的名字的?这有点太不像话了,可主仆有别,就算李艺是先生领养的孩子,他一个做下人的也没办法多说什么,论教育的事情也只有先生有这个权利。
这一夜李艺还沉浸在一种无法言喻的梦幻中,好像一切都和做梦似的,晚上杨之亲自敲门让李艺下楼吃饭,吴嫂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饭,色香味俱全,李艺吃的特开心,起码不用和在大院里一样,看着王叔那些姨娘们的脸色了,杨之吃饭的速度很慢,细嚼慢咽的,李艺倒不是说吃的多狼吞虎咽,只是和杨之比起来就显得有些……着急。
吴嫂端了一碗鱼丸汤上来说:“小少爷慢点吃,还有呢。”
李艺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记夹菜给杨之说:“你也多吃点。”
这哪里有人生的样,给别家的孩子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指定是畏畏缩缩的,行为举止上必然是有些拘谨的,反观李艺就显得特别的……清新脱俗。
吴嫂忍不住的笑说自家先生还没被谁这么关心过,杨之抬眼来看了看李艺说:“打算去学堂吗?”
李艺愣了一下,把嘴里的肉给嚼烂咽下去沉默了小会。
“我不想去。”
倒不是说厌恶读书,只是学校里的那些同学太讨厌了,不管哪个时代不都是这样,捧高踩低,自打李艺家里出了事儿之后原先给他要好的同学都远离了他,有的甚至言语伤害,慢慢的他就越来越讨厌去学校,去了王叔家之后就直接辍学不读了。
杨之显然不会由着李艺这么胡来,十几岁的孩子不读书他能做什么?
也不知杨之之前是不是调查过了李艺以前的遭遇,他放下筷子接过吴嫂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角淡淡的说:“我安排了家教老师,要是不想去学堂就在家读。”
李艺听闻也只能妥协,读书在哪不是读?只要不去学校,在哪读都行,他也就这么些要求了,倒是杨之看似凉薄却也极为心细的给他都安排好了一切。
一夜无梦。
杨之说带李艺出门转转买几身衣服,原本以为会去什么商场,结果杨之带李艺去了一家高定店,老裁缝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气质却很是好,他拿着尺子在仔细的给李艺量着尺寸,各种不同场合所需的服装就定制了有二十套左右。
李艺倒是没有违心的说不要,他看着杨之落落大方的说谢谢。
杨之依旧是不苟言笑,拿着一双锃光发亮的皮鞋放在他的面前,“试试看。”
很合脚,“好看吗?”李艺看着杨之,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问。
杨之点了点头,“好看。”不同材质的鞋子也拿了不少,让人安排送货上门,杨之带着李艺转了大半天,逛的李艺脚后跟都开始疼了,回到家李艺倒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他都不知道原来逛街是这么耗费体力的事情。
“明天家庭教师会来,你今天晚上早点休息,那位老师是我多年的好友,你不用太紧张。”杨之端着一杯咖啡走到李艺的眼前,弯腰轻轻的放下咖啡杯,他伸出手拉起了李艺,又道:“坐有坐样,站有站样,以后你是我杨之的儿子,看来你需要上一些礼仪课。张管家!”
正在厨房的张管家立刻走了出来,“先生什么吩咐?”
杨之一只手轻柔的盖在李艺的脑袋上揉了揉,半含笑,他眯眼看着李艺就好像一只猫,因为他摸脑袋而露出舒服的表情,还不忘脑袋往上顶了顶就好像撒娇一样,“你联系一下礼仪老师,不,算了,还是我自己安排好了。”
张管家点头,“好的。”
李艺对上课这种事并不算排斥,只是后来他没有想到杨之会给他安排那么多的课程。
当天晚上洗个澡,李艺确实有些困倦了,他爬上床蜷缩着身体很快的便陷入睡眠中,他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杨之轻轻打开门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他许久,门缝外照射进屋内的光芒刚好温柔的笼罩正在睡梦中的李艺身躯上,张管家站在杨之身侧低语,“先生,还是早些歇息吧。”
杨之轻轻的关上门,他说:“他看上去应该很快就可以适应这里的生活。”
张管家点了点头,跟着杨之进入书房。
书房是李艺进入这个家唯一
', ' ')('没有进入过的房间,倒不是杨之不让他进,只是李艺说这是杨之工作的地方,他不该进来。
原本书房中央放着很大的一张桌子,而现在却被分成了两张桌子,靠右的桌子边放着一张很大的移动黑板,张管家看着那张书桌上放着的一盆绿色小植被,“先生有心了,我想李艺少爷一定知道您的想法。”
杨之摸了摸书桌上那盆绿色盆栽的绿叶,后收回手,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无奈,“恩,李艺的父亲终究是扶不上墙的,死了也好,以后……这孩子便是我的亲人,你且用心一些对待。”
张管家立刻点头,“那是,先生说的我自然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李艺是被管家从床上拉起来的,他真的困的不行,倒不是他多喜欢赖床,只是这一夜他一直在做梦,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所以困的厉害。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
刚刚下楼李艺就看见客厅坐着两位姿态高雅的女人,杨之瞧见李艺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起身上前揉了揉他的耳垂,“没睡好?”
李艺看了一眼杨之不知道为啥,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稍稍靠近可以闻到杨之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反正怪好闻。
“恩,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
杨之没说什么,带着他到客厅坐好,说这两位以后就是他的老师。
“你好,我叫许梦,是你的课程老师。”其中一位盘着头发,身穿西装裙的女人看着李艺微笑的自我介绍。
李艺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李艺。”
说着他看向女人身旁另外一位,相对课程老师的干练模样,另外一位女人就显得特别的端庄,披着头发,哪怕只是在那坐着就和一幅画似的,漂亮极了。
那气质就让人觉得有些高攀不起的感觉,杨之说:“这位叫庄雪云,是我的大学同学,以后她就是你的礼仪老师。今天不上课,主要是让你先认识了解一下,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现在问。”
李艺摇了摇头,他倒没有什么想问的,而一个上午的时间都是杨之和两位风格不同的女性在热火朝天的交流,倒是没有说什么题外话,大多聊得基本都是关于李艺课程的问题。
同时课程教师拿出了两份试卷给了李艺,意思让他做一下,先看看他之前的学习成绩怎么样,李艺闲着无聊就拿着试卷趴在旁边一边写一边听他们聊天。
杨之虽神色未动,但是眼神里还是带着几分的惊讶,因为李艺不过半小时就把两份试卷全部都写完了,而且全部都是满分,这也让课程教师倍感意外,原本还打算如果李艺这孩子读书成绩不好的话就要抓住重点的好好的,一点点的教。
显然这个问题不需要考虑了,杨之笑着揉了揉李艺的脑袋说:“不错。”
李艺有些羞涩的笑了笑,问:“那我能要个奖励吗?”
杨之耸肩,“当然,你想要些什么?”
李艺抿了抿唇,看着在场的两位教师,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羞红了几分,趴在杨之耳边小声的说:“我晚上告诉你。”
杨之低头笑了笑,“好。”
午饭之后,两位老师便起身离开,约好在明天上午的七点半开始准时授课,上午上课程,下午上礼仪,每个课程三小时,追的不算紧,之所以定的这么松是因为杨之不想给李艺太大的压力,他还有其他的打算。
压力是一点点施加的,还有钢琴课没有添加,为了是等李艺适应之后再说。
当天晚上杨之在陪李艺吃过晚饭之后就去了书房,可能是有什么工作需要处理,李艺一个人就挺无聊的,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就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全身忍不住的有些发寒,他哆嗦了一下,张管家瞧见,“少爷您要不去休息?”
李艺起了身来准备回房间洗个澡再说,大户人家就是好,在这年代家家户户基本都是烧水洗澡,但是住在这里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放了足足一浴缸的水,李艺就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打算泡个澡,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昨晚上真的没睡好,导致他泡着泡着就睡着了,要不是一口水呛着人就得憋死在水里了。
抖着身子站起来裹上浴袍也没打算在房间待着,鬼鬼祟祟的开了门,左右而看没瞧见人,就和一条抓不住的鱼似的,呲溜一下就钻到了杨之的房间,屋里的床上还是空荡荡的,杨之应该是还在书房,李艺在房间里明显闻到了杨之身上那种独有的香味,他看了看那张柔软的大床,没克制住的人往上猛地扑腾。
这床的弹性是真的不错,李艺在床上被弹起两三次才算平息,他翻身卷缩进被窝,静躺一小会耳边仅有安静,不知不觉中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困倦袭来,不一小会李艺就睡着了。
杨之从书房忙碌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打开门看见床上的人,他愣了几秒,张管家端来一杯温水,透过门缝看到床上的人也显然有些意外,他小声的说:“少爷之前明明是去了自己的房间啊。”
杨之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解去喉间干渴,他说:“没事,不早了
', ' ')(',你去休息吧。”
这一夜,算是‘父子两’第一次身体上的密切接触,李艺这人对外就是个哑巴,但是对自己喜欢信任的人是真的丝毫不给任何哪怕一丝一点儿的防备,杨之可以说除了小时候和母亲同床过,五岁分床之后他再没有和任何人同床过,这猛然间多出个孩子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最主要的是李艺睡觉他不老实,哼哼唧唧的,抱着杨之就好像抱着一棵树一样,怎么着都不愿意撒手,杨之不习惯,硬生生熬到后半夜才勉强迷迷瞪瞪的睡着,第二天就连生物钟都没能让他醒过来,管家觉得新奇,看着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吃着早饭的李艺很多话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反反复复的往楼上看。
自家先生可是每天准时准点七点半会从楼上下来的,现在可都已经快十点了,这人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昨晚上李艺闹他了吧?
张管家年轻,其实跟着先生也没多少年,前前后后算巴算巴也不过才三年左右,要是真那么追究了,三年也不算短,足以了解一个人的本性如何。
偏,杨之这个人行事有度,和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是张管家有时候都看不懂自家先生在想些什么,怎么说呢,一年轻大小伙不想着自己创业跑来给人当管家,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杨之给的钱确实不少,但是给外人看指定得说张管家是一没志气的。
正想着呢,李艺就刚巧问道了这个问题,“张管家,我看你那么年轻,怎么会想到给杨之做管家?”
管家是做什么的?
就是家里家外,忙活的碎活,人物的关系要仔细的打理,一般吧都是有文凭上了些年纪的人会找这样儿的工作,他看了看李艺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要说这些事儿也都是些陈年往事,碎皮芝麻不足为提,可能对杨之来说是如此,但是对张科来说不是……
杨之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没人愿意做赔本买卖,那天是张科跪在杨之面前求他的,三年前张科只是杨之公司门下的一个小员工,才出社会,对什么都忒有奔头,就想着好好工作,一步步的往上爬。
结果谁能想啊,张科的姐姐被人看上了,要是单身也就罢了,可偏偏张科他姐姐已经结了婚了,难就难在张科他姐夫吃喝嫖赌样样来,背着所有人张科姐夫就把他姐给卖了,这给张科急的哟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
要是能用钱摆平也还好说,张科可以借,家人亲戚朋友,实在不行还有房子可以抵压给银行。
但是对方身份在那,这根本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
人看上是一时兴趣,说白了,人家也不要他姐嫁过去做几房,反过来说就是给点钱,让他姐当那三陪小姐似的跟那人一段时间,他姐哪里愿意,甭说他姐愿意,张科也不会答应啊!
最后实在没法,张科只能去找杨之,最初杨之根本不搭理,谁认识谁啊?杨之又凭什么帮衬他呢?好在张科是个骨子忒硬的小子,愣是跪在杨之的车旁足足等了一天,给杨之这共情能力弱的人该是不会帮的,就算今天张科死他眼跟前,杨之都不会有眼看。
张科说愿意用他这一条命换,杨之也不知道是心底触动了,还是有了什么想法就答应了。
杨之一出面这事儿第二天就解决了,张科的姐姐也就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杨之倒是没为难,不仅仅让张科继续在他手底下工作而且还给了每月不少的工资。
瞧,这样的好事天底下哪找去。
张科就觉得他是上辈子积了德了,大恩不言谢,所以杨之让他做管家他就做管家,反正又不是偷摸打爬的,他犯不着拒绝。
人有恩在先啊,再说了,每月给的钱可是普通人家一年多的收入。
这边李艺吃饱喝足了,也听完了张管家说的那些陈年旧事,倒是没表达什么自己的观点,只是苦艾艾的看了张科一眼说:“人命由天,这是你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吧,也不算难听,但是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张管家只当李艺还小,笑着摇头也没就搭茬。
上午的课程结束的很快,快是因为李艺的学习成绩太好,学习的深度已经超越了许梦的预支,今儿带来的教科书全部作废,为什么?因为李艺全部都会,那些可都是高三近大一的课程了,李艺做起题来游刃有余,十道题都难得能错一道。
这孩子不知道在学习上的知识储备量到底深到什么程度,许梦琢磨回去之后把大二大三的基础课程整理出来,明儿再带过来给李艺讲讲题,让他多做几份试卷看看怎么样。
要是这孩子大二大三的课程和今儿一样轻松对付,许梦真的不知道教他什么好了。
吴嫂心热想留许梦吃个午饭再走,但是许梦满心思想的都是李艺学习上的事儿就拒绝了,课程一接触就匆匆离开了。
快到午饭的时候,杨之可算是下楼了,神色看上去还不错,昨晚上那一觉可能睡的疲惫好歹白天睡了这么一上午算补回来了。
看李艺穿着一身贴身西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上课难吗?”
', ' ')('李艺神采飞扬的上了楼,那脚步欢快的‘蹬蹬蹬’把试卷给拿了下来放在了杨之的面前说:“错了那么几道题,有些走神给做错了,下次我心细点儿。”
杨之拿过试卷一瞅,眼底闪过几分诧异,“这是大一的试卷?”
显然话中的意思是,你这年龄最多学到高中课程,而且后来还辍学了,怎么会这些?
“我当然会,”李艺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小的得意,之前提到过,李艺因为家庭变故脑子受到了点刺激,加上以前玩的那些朋友都是非富即贵,这人一旦落魄了就好像个衰神似的,人人瞧见都得躲着点。
平日里没人玩,李艺每天就那么几件事可以做,他住在王叔家的时候,那小房间用脚都能量得过来,更没有电视看,就只能埋头抱着书读来打发时间,李艺也爱读书,因为读书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的快。
早上看,一抬头天就黑了,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慢慢的也就沉迷在了读书的世界里,就是读书能使李艺快乐,既然能快乐,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吧,有时候李艺想妈了,这书一天就看不下去了,没事呢就在门口那条街晃荡,知道李艺家情况的一些个小点的孩子都爱欺负他,会拿小石子扔他,李艺以前的性子还是很儒雅的,自打家里出事儿之后就受不得一点儿这样的刺激。
他一着急也拿小石子丢人家那小孩子,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呢?李艺不管怎么说年长人家快有十岁了,这一丢把人孩子的脑袋给砸破了,第二天孩子他妈带着孩子找上门,那是一通骂骂咧咧啊,二姨娘气的心寒,捏着鼻子硬是赔了人家两大洋。
谁家孩子不是金贵的?但是脑袋被砸了去医院也用不了这么些钱啊!
没法,理亏。
别说两大洋,就人家要十大洋也得赔。
也就打那之后这二姨娘是怎么看李艺怎么不顺眼,赶巧不巧的是因为李艺的母亲和王叔着二房以前还认识,倒不是深交的感情,但是出生一样。
李艺的母亲倒不是如同小说那般出生烟花败柳之地,就是一普通家庭,晚来得女,家里人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难受就难受在,二姨娘的家境可以说比李艺的母亲还好些,结果呢?
李艺的母亲嫁了一户好人家,而她却只能给人做小,乐的是后来李家家道中落,看着李艺这二姨娘心底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哎,这种人就是贱。
她拿人家当仇人,人家还不知道,这人心眼就不能活得太小了,不然可不得累着?
这边杨之放下试卷,称赞的摸了摸李艺的脑袋说:“昨晚说想要的奖励是什么?”
李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那什么,我想买一块双人墓地。”
杨之愣住了,买墓地做什么?
没等问,李艺又说:“咱两死了以后葬在一起,先把墓地买好。”
这话给吴嫂逗乐了,“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就算有,这世道上哪有儿子和老子并葬的啊!”
杨之抿着唇,眯眼不言。
李艺听到这话不乐意了,皱眉说:“我不是他儿子,杨之才三十三岁,我都十七岁了。”
杨之否认,“你十六岁。”
李艺瞪眼看向杨之,“就算我十六岁,那你能十七岁生孩子吗?十七岁就生,那你就要在我这个年级的时候在女人的身上提前奋斗两月,毕竟怀胎还要十月呢!”
这笔账给算的把杨之都给气乐了,但是又不好指责什么。
见杨之不说话的在那笑,笑的李艺满脸通红,他跺脚问:“那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算的倒是挺早,等你死的时候,我大概早就入土为安了。”
“那没事,我会找人把坟挖开再把我埋进去的。”
“……”
“答应不答应啊?你别不说话啊!”
这事儿闹得,杨之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答应就当个笑话,但是教育理念让他觉得还是不要随口答应的好,毕竟李艺又不是三五岁的孩子,说到就必须得做到,他就撇开了话题说:“那等你拿到大学毕业证再说。”
不能答应还不能拖吗?
李艺听到这话,漂亮的眉头一锁,一脸认真的沉思了起来,最后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行!”
日行平常,倒是没什么事儿发生。
杨之的公司开始忙碌,连着几天没着家,许梦拿着李艺的成绩单犯愁,还有什么是需要她来教的吗?就连庄雪云这位礼仪老师都跟着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没见过聪明且天赋异禀的孩子,但是李艺这……已经完全超越了正常人类的理解范围了吧?
什么事基本一句话,或者演示一遍他就立刻能学会。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整个人都变了不少,行坐食都是按着礼仪来的,坐在那整个人的气质是越发的迷人,本身李艺这孩子长得就漂亮,加上气质上的改变,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杨之
', ' ')('忙,忙到甚至没时间顾及李艺,这一个月和李艺之间基本是聚少离多。
这样李艺就不乐意了,加上在家现在基本没什么他能学的了,整个人都闲的有些发霉,他看着张管家嘀咕,“你真的说了吗?”
张管家失笑,这可是少爷今天问的第十次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李艺的生日,他让张管家把这件事告诉杨之,毕竟杨之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说了,少爷您放心,先生说了会早些回来。”
李艺皱眉,“那怎么还没回来?”
张管家看了看窗外,天光大亮,“少爷,这才下午一点。”
李艺不满。
不是几点不几点的问题,而是杨之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问题,李艺对杨之的感觉是一种琢磨不透的,虚无缥缈的,那感觉让李艺都无法理解。
他想杨之。
他更没想到他会那么依赖杨之。
但是杨之太忙了,忙的让他有些恼火。
正烦着呢,小旻急匆匆的跑来说:“少爷,先生回来了。”
听到这话,李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跛着拖鞋就往门口冲,一冲到门口就瞧见杨之正在低头换鞋,他也没多想上去就抱住了他,“怎么才回来。”
杨之身体僵了僵,他还是没习惯这孩子的密切接触。
其实这段时间不愿意回来也是有些原因的,因为李艺总是靠的他太近,但是他又不好说,自打第一次两人同床之后,李艺几乎每天都会爬他的床,行为举止亲密的有些过度,让杨之觉得有些受不住。
公司忙也确实是忙,但是还不至于忙到不归家的地步。
不回来是害怕和李艺睡一张床,李艺睡觉不老实,那双手总是乱摸,最后一次要不是李艺抓着杨之自然勃起的阴茎不自觉的撸,杨之也不会尴尬的躲到公司。
李艺显然是不知道的,应该是真的在做梦,第二天他的脸上是一点也看不出尴尬或者其他,杨之在吃完午饭之后就去了公司,再之后就几乎不归家。
想着今天是孩子的十七岁生日,他身为‘父亲’不管怎么样都得回来给孩子庆生。
李艺也不是女孩子那么矫情的要这要那,他只是要杨之陪他就够了。
“今天有什么打算?”杨之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淡淡的问。
李艺想了想,摇头,“杨之听许老师说大学城附近开了一家特别好吃的馆子,你带我去呗?”
杨之看着李艺,这孩子长得真的干净,这干净真的不太好容易,不论是外表还是眼神,他整个人都是通透的,一头利索的黑色短发,穿着高定合身的西装,要不是因为这身高不够,完全像是大人的模样。
“好。”杨之薄唇轻启。
一顿饭吃的开心,杨之却有些无奈,他从来不知道李艺这孩子这么能闹腾,那年头可没什么未成年不许喝酒的说法,可以喝但是得少喝。
结果李艺这孩子两杯倒,饭菜还没吃几口,贪杯加上好奇,一下就给酒冲过去了。
回来的路上整个人就给个树懒似的抱着杨之怎么着都不肯撒手,一边打着小酒嗝一边问:“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觉得把我带回来是个累赘?”
杨之一只手盖住他的脑袋,皱眉冷脸,低沉着嗓子说:“老实点。”
李艺不喝酒就闹腾,这喝了酒就更闹腾了。
他脑袋用力的往上顶,顶到杨之的下巴那仰起头,湿润的嘴唇贴在杨之的下巴那,杨之侧头想避,结果李艺忽然的张开嘴就在他下巴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这感觉就好像小猫舔手心似的,痒嘘嘘的……
杨之心头一热,哆嗦着手不知道怎么的把李艺就摔在了地面。
疼的李艺仰头就哭,“好疼啊!你干嘛呀你?!我今天过生日你都不和我说生日快乐的吗?你还摔我!”
杨之看着李艺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无奈叹息一口气,上前双手一横就把人抱了起来。
这一夜,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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