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沉茯都在回避着与沉赫年的任何接触,甚至可以说是刻意在躲着他。早上宗老安排司机送她去学校,下午回到禜园之后,她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
她不确定那天沉赫年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但愿没有。
沉茯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发病,是在十三岁那年。
她忘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忘了那几个陌生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
那个家里会隔三差五的出现不同的男人,都是秦丽卿的姘头——那也是沉茯第一次从弄堂口那群小孩的口中学到姘头这个词。
自从八岁那年搬家之后,秦丽卿会经常带各种男人回来过夜,他们彻夜的喝酒、看片、唱歌、做爱,却好似都不约而同地忘了另一个房间中的沉茯。
最开始,沉茯只是被迫承受着来自那些“叔叔”的亲昵和喜爱。他们用粗糙发黄的手指去掐她嫩生生的脸,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笑着夸她今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直到十三岁的那一晚,记忆中那个黑得吃人的深夜。
那个深夜,沉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阵被梦魇住的心悸久久不停,她从床上坐起,片刻后打开房门去了客厅的卫生间。
只是被困意席卷的沉茯并没有注意到,卫生间里的那道断断续续水声。
黑夜中,沉茯凭着习惯去摸墙上的开关,在厕所灯亮起的一瞬间,她的噩梦来了。
一个她曾在家里见过几面的男人,姑且称之为秦丽卿的男朋友,正光着身子对着便池撒尿。他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扶着跨间那坨黑色的软肉,哆哆嗦嗦地排泄着。
那人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了僵在厕所门边的沉茯。
沉茯的脚仿佛被钉住了,她想立刻跑回房间反锁上房门,可腿却软得使不了力。
那人招了招手,示意沉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