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茯急匆匆地洗完澡,头发仍然半湿着,敲响了沉赫年的房门。
她有些害怕沉赫年,垂首站在那扇沉重的木门前。
“进来。”一道低磁的男声从里面传来,沉茯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桌前,沉赫年戴着一只单片眼镜看着手中的文件,光线很亮,反光的镜片让沉茯看不清他的眼睛。
走到近前,沉赫年示意她坐下。
沉茯看了看周围,坐到了书桌对面。过了一会儿,沉赫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沉茯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也是刚刚洗完澡。
沉赫年穿着一身黑色浴袍,半湿的黑发利落地向后梳起,领口禁欲地交迭在锁骨下方,只露出了一截凸起的喉骨,浴袍缎面的材质微微贴身,勾勒出隐约的胸肌轮廓……
“在哪里上学?课业成绩怎么样?”沉赫年看见她在走神,指节在书桌上敲了敲。
沉茯回过神来,心跳加速地低下了头:“……在市一中,高叁,上次联考是全市第八。”
“有什么兴趣爱好么?”
“会拉竖琴,想学表演。”
“国内外有心仪的大学吗?”
……
二人一问一答,沉赫年问的都是些沉茯的基础情况,直至最后一个问题结束。
“以后禜园就是你的家,宗老每天会安排人送你去学校。生活上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可以直接来书房找我,我不在的时候宗老会处理好一切。生活费依旧是每个月七十万,会有人准时打到你的卡上。”
七十万,是沉赫年算好的一个数字,足以支撑母女二人过上优渥的生活,又刚好能够让她们在一些挥金如土的场所外望而却步。
安排一切好后,沉赫年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沉茯放在桌下的手攥紧又松开,她看着沉赫年的眼睛问道:“爸……你怎么不问问我妈?”
“她死了,我知道。”沉赫年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沉茯第一次为秦丽卿感到悲哀。
她恨沉赫年这幅高高在上,仿佛掌控着一切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