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自己丫鬟那辆马车,说罢就要往外去,岂料他突然攥了她的手腕,将她又拉回怀中。
“去他娘的避嫌,你不许走!哪都不许走!留下!”穆溪白牢牢抱住她。
陶善行只觉整个人都要镶嵌入他的身体里,他有些颤抖,贴来的脸是冰的,手也是冰的,她想了想,抬手抚上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罢了,不走就不走吧。
不知多久,穆溪白情绪才渐平静,人亦恢复冷静,替她要了身衣裳让她先换上,他自己则冒雨又出了马车。
车队因为刚才的险况全都停下,所有人都在等他二人示下,早先前去探路的斥候回来,将路况禀报给穆溪白。穆溪白就站在马车外头,陶善行在马车里边换衣裳边听,也听了个大概。
这段路一侧山体多沙石,大雨下了几天,沙石疏松,恐怕有泥石滑坡之险。
“陶家的车队与我们的人马合而为一,马上出发。辛苦各位了,务必尽早驶离这段山道。”穆溪白的声音冷冷响起。
四周一阵应诺声与脚步声,各人又开始动起来,很快重新上路。
陶善行也换好衣裳,坐在他的马车里发呆。才刚她那马车路遇大坑,因下雨蓄满水,车夫看不清楚,以至一边车轱辘陷入泥潭而失去平衡,这才出现马车翻塌,现下马车已毁,除了丫鬟们的马车,她也只能呆在这里了。
正想着,车门一动,穆溪白已经回来,手里还抱着身干净衣裳。陶善行知道他要换衣,便要下去,却被他的衣裳砸了满怀。他一边解自己腰间革带,一边头也不抬蛮横道:“帮我更衣。”
他人拦在马车门处,陶善行也出不去,只能错开眼眸,任由他三下五去二把上衣褪个精光。宽敞的马车顿时变得逼仄,陶善行拎出件里衣,遮在自己眼前递过去,穆溪白一把扯下:“又不是没见过,躲什么?”说罢就要套上里衣,可才抬起右臂,整条手臂便传来一阵酸麻。
倒牙般骤起的疼痛让他身体一歪,闷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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