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统领!箭下留人——”
一声清亮女音远远响起,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音,有人策马狂奔而来,停在宫门之前。穆溪白转头望去,却见马上之人已翻下马来,手执一牌走来。
不是别人,正是谢皎。
那人的手举在半空,见到谢皎手中玉牌,面色微变,待瞧清是谢皎,面色又是一变,冲朝她抱拳道:“谢女吏,好久不见。”说罢他换了个手势挥下。
弩、手未退,但箭已暂收,穆溪白看得后背生汗——若是刚才谢皎不曾出现,他就算不被射成刺猬,怕也要褪层老皮。
谢皎并不理他,而是走到穆溪白身边,只用他一人可闻之音道:“陶娘子求我来救你的。”
穆溪白瞳眸骤缩,心里翻腾片刻,终未现于脸上,只道:“多谢。”
那厢叶统领已又道:“谢女吏即归,想来皇上必定心喜,就请二位随我入内。”语毕他又一打手势,行宫的宫门竟缓缓打开。
这一打开,才叫震慑。
除了墙上弓、弩、手外,宫门后偌大空庭上,已悄无声音地聚集了百来名身着铁甲的兵士。
谢皎仍旧不理,只瞥了眼前方阵仗,仍朝穆溪白随意道:“你看到了,进去就是龙潭虎穴。你找方稚所求为何,我已知晓,但我要奉劝你一句,方稚那人断不会因你于他有恩而对你施援,相反你知他身份,只会惹来杀身之祸,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我现在还可保你全身而退,但进了这扇门,神仙难救,你可想明白。”
穆溪白笑了笑:“多谢姑娘赐教,穆某想得很明白,来此地也不是为和他攀情认亲。这里头没有方稚,只有大安的皇帝,我与他要谈的,只是一桩买卖而已。”
“哦?”谢皎有些好奇。
“一桩能替他肃清山西的买卖。”穆溪白回道。
谢皎静静看了他片刻。
只有利益,才能让帝王改变心意。他比她看得更透彻,没有不切实际的妄想,这很好。
“好,那我就陪你去见他一回,也算是还你夫人之恩。走吧。”谢皎越过穆溪白,朝宫门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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