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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视若无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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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要参与这个项目?”

还在售货机旁边俯身挑选的孟盛夏被孟广思这么一问,不由得抬起了头看向了对方:“哥,你吓死我了,怎么走路不出声啊。”他小声地抱怨到,其实也在暗自打量着难得主动和自己搭话的孟广思。

孟广思高中就出国了,他们之间又差了四五岁,实在没有太多的交集。比起孟依斐来说,孟广思更像是存在于他记忆中那个怎么也无法超越的、陌生的优秀亲戚。孟盛夏一度以为对方有一天会走上学术道路,却没想到对方在外奋斗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家里来。为了什么呢?其实到现在,孟盛夏也没有问过。在孟依斐决意离开之后,他们之间更是没有什么交流的媒介了,此刻对方的主动提问,反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孟广思撬开自己手里易拉罐的拉环,面色平静地看着孟盛夏,在公司里他似乎换了一个人,平日里焦躁的状态改变了许多,语气也变得舒缓,然而说出口的话还是那么直接:“你不会是带着什么目的吧?”

孟盛夏知道孟广思大概想要说什么。结婚这件事他答应得仓促,本就存在疑点,要想隐瞒过孟广思的耳目,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他已经选择这么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是吧。”孟盛夏点了点头,答得干脆利落,倒是引来了孟广思一瞬间的沉默。

孟广思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罐中的咖啡,突然发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孟盛夏沉吟到。他和孟依斐,和严恩走向分道扬镳、甚而未来将要面临反目成仇,都是他为了一己之私造成的后果。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强烈地想要去完成什么而做出的选择,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再能反悔,只能一门心思这么走下去。

孟广思欲言又止,而后不过是低声叮嘱道:“老爷子身体不好,你别再火上浇油就行。”

也许是经历了孟依斐的事件,孟广思已经没有精力再来指责自己,不过是希望好不容易平息风波的家族,能够多维持一段时间的平静。但他无法承诺这件事,孟盛夏感到羞愧。他偏过头去,没有回应孟广思的嘱咐,而是转移话题到:“哥,你还是休息会吧,下午不还要继续开会么。”

“我还有东西要看,先走了。”孟广思挥了挥手先行告退,只留下孟盛夏自己呆在休息区,本想喝点什么凑合的心思也都散尽了。

他们将要争取的这个项目是政府改造老旧巷道的一部分工程,也涉及牧周文家的小店所在的街道。作为城市化进程中必然的改变,那一带未来的规划是围绕地铁形成商圈。然而这个消息现如今不过是传闻而已,只有他们才能接触到第一手情报。可这样看上去大好的机会牧家却是无福消受,孟盛夏头一次在中介上看到他们挂出的商铺出售价时难免蹙眉摇头:那价格最多也就是回了个本,考虑到未来的拆迁补偿,他们亏得更多。

还好他赶在他们抛售之前阻止了这样的亏损——孟盛夏知道自己只是为了私心才争取加入到这个项目的工作中去,自然缺乏野心和进取心,理所当然会被堪称工作狂的孟广思看出端倪来。可他已经不在乎了……倒不如说,他现在还在麻木地坚持做好每天的工作,都是因为这点私心。

孟盛夏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街道。从高处俯瞰马路,繁忙的市中心道路上的一切一如往日,无数的车辆来来去去,不知奔向何方,叫人感到迷茫。

他现在的心情也是如此。孟盛夏看着手机上他和牧周文的对话只有冰冷的会面时间,不免叹了口气。

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那天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彻底破碎了。关于这一点,他也没法自欺欺人。这不是他学生时代和其他人冲突过后,还能或真或假地一笑泯恩仇的情况——他伤害了牧周文。从今往后,他们的关系永远被框限在一种冰冷的定义之中;他今后再也不会看到牧周文的笑容,不会得到对方的关心,更不可能……再听到那些过去的爱语。

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强行把那些曾经美好的碎片粘合在一块,让他们看上去还维系着无法切断的联系。孟盛夏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牧周文不再需要他的钱,那么他们还能以什么理由见面。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发散并无益处,在这个时候牧周文还需要他,起码需要他的资助。

他目前能给得起,牧周文也需要的,只是钱。在他的痛苦和懊恼都平复之后,孟盛夏绝望地认知到了这一点。就算他以此为条件捆住牧周文,却也不能真正束缚对方的心。不过聊胜于无,他只能工作,努力地工作,用加倍的勤奋去换取更多对方陪伴自己的筹码,在虚假的相拥当中,暂时忘却所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

“您好,我叫何理群。”

本属于孟依斐的办公室腾空以后,使用权如今暂时划归给了孟盛夏。但他的工作不比孟依斐当时的忙碌,只是在爷爷的安排下,先从公司的茶水间和食堂做起,做一些最基础的内容,以此慢慢熟悉公司的运行情况。他本以为这样的工作不需要什么帮助,直到今天下午的大门被人敲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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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觉原来他们还是像从前那么担忧他。

来者仪表堂堂,制服浆洗得笔挺,连裤脚也整理得妥当,恰巧遮盖住鞋面而不堆积。这是白衍平时习惯的着装风格,看来他也把这样的习惯延续到了自己的下属身上。

孟盛夏马上从椅子上起身。他注视着面前的男子,总觉得有些眼熟:“你……”他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男人的身影,终于回忆起来这个影子所属于的画面。他记得对方为了工作到访过他的家中,那时候对方自称姓何。

白衍身边的秘书常常更换,但能够走进他们住所的却也没有几个。孟盛夏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父亲的用意,应当是怕他无法独自胜任这些任务。他叹了口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孟盛夏伸出手要同对方握手,何理群却有些惊讶,愣了愣才握住了他的手掌。他握手的力度很轻,像是拿捏着力道不惹自己讨厌,这让孟盛夏感到了对方的疏离:“白先生只是想着您刚上手这份工作,还需要一些经验。”何理群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主,惊讶过后开口就是婉转的调和,“所以才会让我过来。”

“嗯。”孟盛夏短促地应了一句,没有做任何的争论。白衍把自己的秘书放在他的身边出于帮助或是监视的目的,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真正获得金钱就好。从前他总是痛恨被人管束的不自由,可现在才发现那算不上什么,能够有人看管着,大概也是一种幸福,他理应珍惜才是,“以后就麻烦你了。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可能会询问很多。”

他的谦和似乎出乎何理群的意料,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笑了笑才颔首应到:“这是当然的。”

孟盛夏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给对方做了什么样的心理建设才会换来对方的讶然,可他确有前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倒不如先询问一些实际的内容比较重要:“不好意思,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

“您说。”

孟盛夏单刀直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性别:“你是Omega吗?抱歉,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孟盛夏自认对于Omega没有歧视心理,但他的身份,决定了他需要小心一切会诱发自己失控的可能性。想到这,孟盛夏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牧周文不需要他的“忠诚”了,他又何必如此周全地考虑呢?“我是Alpha,如果你是,我会注意。”他以无奈的笑揭过自己方才的恍惚,没有期待对方不会看出来。

他知道何理群这样的人只会把自己听到的一切传言深埋心底,而不会“无礼”地揣测,亦或是自作多情的体贴。果不其然,何理群只是沉默了刹那便应答到:“您不必担心,我在白先生身边工作了很多年。”

他的措辞妥帖,既是对自己的承诺,也是用从前的工作进行保证——无异于为自己不会给孟家和严家的联姻造成问题而起誓。孟盛夏猜测对方并不知晓自己和严恩的真实关系,故而误会了他的用意。但何理群的不置可否,让他不免对于对方的真实性别有点疑神疑鬼。白衍不是没有“算计”过他,就算那事已经无从追溯,他还是得多加小心。即使不为了什么忠贞不渝,他也不情愿自己陷入混乱之中,落得更多的把柄。

只不过孟盛夏如此考虑到,也没有将自己的怀疑挂在脸上,而是取出了抽屉里的文件,没有丝毫介怀对方身份地开口询问起来,语气是十足的诚恳:“这份文件您可以教我看看么?”白衍既然将老师送到了他的身边,他也不能不领情,不如欣然接受,尽可能地学到更多自己没法摸清的门道。

“您说。”

“这一项,还有这里,我都不是很明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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