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最清楚的不过是套在头上正在运作的机器的电流声。
“我怎么在这里。”殇十柒皱眉。
闻言，殇零一回神，唇角勾起，颜色略浅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狡黠，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意味深长的看着殇十柒，道：“因为你也死了。”
殇十柒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着殇零一，一双黑眸中毫无波澜。
殇零一被那眼神盯得发毛，随手将放在一旁的书拿了起来，翻了几页，抬起头冲殇十柒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好吧，不逗你了。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不可爱。”
殇十柒想了一想，脸色忽的正经起来，她认真的反驳殇零一：
“你这话不对，我在她眼里很可爱。”
想了想，殇十柒又补上一句：“最可爱的那种。”
殇零一挑眉，“她是谁？”
“贺兰情。”殇十柒答道。
“贺兰情...”殇零一敛眉，思索好一阵，抬眼看向殇十柒，却见她已经坐起身来，便道：“你说的是贺清吧？”
“贺清？”这个名字殇十柒只听贺兰情用过两回。
心中虽是疑惑，但还是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喏。”殇零一向殇十柒身后努了努嘴。
那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熟悉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乌发略显凌乱的散在身子四周，若不是五感敏锐，殇十柒可能以为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是...贺清？”熟悉的面孔刺激着殇十柒的双眸，莫名的片段在殇十柒的脑中一闪而过，心忽的沉闷起来。
感受到殇十柒周身忽然低沉的气息，殇零一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状似无奈的看着殇十柒，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还活着吗？”
殇十柒恍然回神，如实答道：“好奇。”
“你...算了，”殇零一抬手指着殇十柒似想说些什么，旋即将手放下，唇角扯出一抹轻笑，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殇十柒，道：“你其实就是想问我贺清为什么没有醒过来吧？”
许是殇十柒正是这样想的吧，她只是轻眨了几下眼，应道：“的确。”
殇零一抿唇轻笑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清亮的眸色转而深沉，殇零一的指尖无意识的轻叩那本古书发旧的外皮，缓缓道：“你还记得...你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之前？
殇十柒呼吸一滞，陷入回忆。
“是贺清救了你。”殇零一一手不断拨弄着大屏幕，浏览着屏幕上看似乱码的东西，另一只手不断翻动着手中的那本泛着旧色的书。
殇十柒的头被机械头盔固定住，不方便转头，她可以感觉到电波在她的脑中的动态。
殇十柒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所以殇零一只能采取这种手段来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殇十柒眼帘微垂，闻言，心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可以感觉出来，当时的事对内心的触动似乎很深。
“所以，为什么只有我醒了。”她问道。
“因为她救了你。”殇零一手上的动作不停。
殇十柒深吸一口气，耳畔的电流声不疾不徐的运作着，“你这个说法不成立，为什么她救了我我就醒了呢？”
“因为我也不知道，贺清救了你，你就醒过来了，目前只查到了这些。”殇零一眼眸飞速的浏览屏幕上的内容，并没有因为同殇十柒讲话而受到影响。
“你有办法让我回去的吧。”殇十柒道。
殇零一手稍顿了一下，后又继续划动屏幕，神色淡淡，“有是有的，不过...”
“我要回去。”殇十柒打断殇零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