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将荷包从收了回来,凤倾城欲伸手去抢,见她眼神凌厉便呐呐地缩了手。
“我去让双儿给你准备吃的。”
两人一同出去了,凌无双吩咐丫鬟为他弄了吃食,便叫了巧心一旁去了,将方才绣好的荷包给了她,这叫凤倾城见着了很是眼红,有些食不知味起来。
翌日,凤夫人叫人将翠竹居清扫了出来,又叫人添置了不少器具,回时经过迎春苑便小坐了会儿。
“城儿呢?”
“与回生去酒楼了。”
凌无双与她说了会儿话,待她走时便送了她到门口。凤夫人出了院门后便停下步子,斟酌片刻,道:“如今城儿也回了院里,看你们这般我与老爷甚是欣慰,只等着含饴弄孙了。
凌无双含羞一笑,臻首低垂,道:“是。”
“如此,你与城儿也早些为凤家开枝散叶,好叫府里添几位小少爷小小姐,闹腾一些才好。”
凤夫人明说暗示了一番便离去了,期间凌无双只点头应好,最后微红着脸颊回了院内。
晚些时候,凤倾城回来了,满身酒香。她坐在院中闻着了,便拉了他来问话:“酿酒去了?还是去喝花酒了?”
凤倾城啐一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喝了茶,道:“凌无双,我在你心里应是日日去青楼喝花酒,哪一日不去了你便看不惯了?”
“那你又如何弄得一身香回来了,我唤巧心来闻闻可有胭脂香。”
“去了酒窖,自然沾得一身酒香。”他瞥她一眼,轻哼道:“我便是醉死青楼了你也只会坐在府叫人去抬了回来。”
凌无双轻笑,拿了他的话来寻开心,道:“若那样我便直接找了棺材铺的老板,叫人抬了棺材去接了你进宗庙,早些入土为安。”
凤倾城听得只皱眉,想想又觉晦气,自己身强体壮,怎就那么容易死了?“我这般定不是短命鬼。”又想多年后他们情深意笃,膝下儿女成群,便真有那一日也是含乐而去,便又笑道:“若哪一日我死了,那时你可别哭着拦着不让发丧。”
“你就去做梦吧。”
……
过了几日,凤夫人念叨的故人终来了府上。
凤老爷与凤夫人一同去了门口迎接,凌无双也随着凤倾城站在一旁。
方恒从那高头大马之上一跃而下,拱手朝凤老爷客气道:“凤兄,多年未见,还是那般精神。”
凤老爷哈哈一笑,轻摇头道:“老了老了,不及方兄身子骨硬朗。”
方恒也是豪爽一笑,随后与凤夫人道:“嫂夫人,府上有喜也不曾赶了过来,这厢先给你赔罪,到时可别撵了我出府。”
凤夫人有意为难他,道:“就撵了你出去,将芸萱留在府里给我们当女儿。”
方芸萱乃方恒幺女,上头有两位哥哥,方恒不想将她养得娇气了,自小便是随着两个哥哥一般,被当了男娃来教养。
提及女儿,方老爷叹气,道:“如此你们凤府还不被闹翻天了?”见凤倾城面含笑意站在凤夫人旁边,便将他打量了一遍,赞道:“城儿较以往稳练多了,可是你爹又将你送到汴州去磨练了?”
“侄儿拜见世伯,叫世伯笑话了。”他朝方恒弯腰颔首,谦恭有礼。
“快快请起。”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见他身旁站着的凌无双,问道:“这位可是你那公主媳妇?”
“侄媳见过世伯,您唤我无双便可。”
“娶妻如此,城儿有福了。”
说话间,赫然响起马鞭之声,不一会儿便见一名红衣劲装女子骑在马上直往这边过来。
“这丫头,比他两个哥哥还难管教。”方恒摇头,待到那女子下了马便拉着脸朝她训斥道:“何时见你像个正常女子一般了?整日里像个疯丫头,我们方家的门槛至今还无媒婆踏过!”
方芸萱笑嘻嘻地挽了他的胳膊,软言细语道:“爹爹,你可知那些媒婆都是被哥哥们吓跑的,我与您一样,很是为哥哥的终生大事忧心,这几日寝室难安才求了你带我出来散散心,你可不要坏了我的兴致才好,回头娘又不饶你了。”
凤夫人见她这般,笑眯了眼,忙拉了她到自己身边来,“叫姨娘看看,真是愈来愈漂亮了。”
“姨娘,您可别当着凤哥哥的面这么说,这不是叫我难堪吗?”方芸萱往凤倾城那儿看了两眼,自是也看见凌无双了,“凤哥哥的新媳妇也很是好看,他们可真是般配。”
凤倾城听她一番话,甚是得意,不觉侧首看了凌无双一眼,不料她也往这边看了过来,他咳嗽一声,率先偏过头去。
凤老爷与方恒一同去了书房,凤夫人便领着方芸萱在园子里逛了逛,凌无双与凤倾城一路尾随在她们后面,甚是无聊。
稍后,送了方家父女去了翠竹居,凤府设了洗尘宴,便让方家父女稍作休息,晚些时候来请了他们过去。
凌无双与凤倾城回了迎春苑,不多时,方芸萱也让人领着过来了,她站在院子门口仰首望着上面的牌匾,默念了一边,随后恍然道:“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是青楼的名字。凤哥哥定是常去青楼,一日不去又闷得慌,遂给这院子去了这么个名字,俗气得很。”
听下人禀报了正赶过来的凤倾城黑了一张脸,他立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恨恨道:“芸萱,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整日将青楼挂在嘴上,也难怪至今没人上门提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