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又一次问他,为什么要穿着顾锦时的官服。
齐栾看着身上的官服,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解释,为何会造成这般尴尬的局面,还不是因为云若妤。
但如今……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一会儿再和你解释。”齐栾看她脸色苍白,心中充满担忧,也顾不得别的。
云若妤轻轻的点头,等待太医过来的间隙,齐栾换掉了那件让云若妤非常在意的官服。
太医很快就被鹿竹请过来,起初她们只是担心,但也没有太多的在意,可等到太医过来,云若妤提起自己恢复记忆之后。
鹿竹和银蝶两人根本就绷不住,异口同声的说道,“公主,您说的是真的吗?”
云若妤轻轻的点了点头,“对,我如今恢复了记忆,只不过头还是很疼……”
她这话一说完,屋子里瞬间就变得慌乱起来,这个消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由暗卫传回了皇宫,不多时帝后和太子长公主等人齐聚将军府。
纷纷翘首期盼,想要知道确切的消息。
太医给云若妤诊脉,只说她脑中的淤血已经消散,具体因为什么原因尚不可知,太医心中觉得是奇迹,说了一堆恭维的话。
而后给云若妤开了一堆的苦药。
云若妤恢复记忆这件事情,无论是帝后,还是太医,其实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今可谓是用喜出望外来形容,等到太医去熬药的时候,所有人都进来探望她。
云若妤躺在床上,思绪还是有些混乱,精神状况也并没有特别的好,她看着关心自己的父母和兄姐,缓缓笑了起来,“父皇,母后。”
“大哥,姐姐。”
云若妤轻声喊道。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称呼,却让帝后等人红了眼眶。
他们只觉得恍如隔世,“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
再多的话,也不知要从何说起,顺帝和皇后都担心云若妤的状况,也可以看的见她的疲惫,如今女儿已经好起来,很多事情更是来日方长,没有必要急在一时。
比起和云若妤说话,他们更想去询问太医究竟是何状况。
云若妤昏昏沉沉的,她虽然也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可抵不住生理上的不适,喝了药之后就睡着了。
鹿竹和银蝶守在她身边,根本就舍不得闭上眼睛。
而前厅却是灯火通明,帝后协同太子和长公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齐栾的身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妤怎么忽然就恢复记忆了?”
莫说帝后有这样的疑问,事实上齐栾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到现在都是懵的。
“儿臣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今日傍晚归家,鹿竹和银蝶禀告,说阿妤尚在休息,儿臣听见动静进屋,才发现她摔倒在地……”齐栾事无巨细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
至于为何会忽然恢复记忆,谁都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帝后虽然心中担忧,但也没有太过大张旗鼓,得了太医的准话之后便回宫去了,云衍和云凤岚倒是还想留下,却被强势的父母给带走。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齐栾才有心情安安静静的开始思考问题,他总觉得云若妤这恢复记忆一事,同他们想象当中的尚且有出入。
但他还没有想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如今冷静下来,才发现处处透露出违和,她喊他夫君,说自己并非是个农妇。
难不成,还以为他是个穷书生?
这……怎么可以?
这,可怎么办?
齐栾想起云若妤从未见过他,并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今日归来他穿的还是顾锦时的官服,但是她脱口而出的称呼却是夫君。
这到底是记起来了还是没有记起来?
齐栾不仅在担心这些事情,还在想他到底要不要和云若妤坦白自己的身份。
云若妤的身边有鹿竹和银蝶守着,齐栾毫无用武之地,但她中途醒来时,喃喃呓语的是夫君。
鹿竹和银蝶便是有诸多的不舍,也只能离开,给齐栾腾出位置来。
齐栾的手轻轻的拂过云若妤的脸颊,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根本就不知道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但唯有一点,齐栾心中是清楚的,他希望云若妤可以好起来,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
不用头顶上悬挂着一把尖刀,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云若妤睡得不算安稳,齐栾却根本就睡不着,一直守在云若妤的身边,直到天色渐渐亮起,他才有了困意。
可这时候云若妤已经醒来,故而齐栾也没了睡意,紧张的看向她,“公主,你没事吧?”
云若妤幽幽的转醒,听见齐栾的称呼,心中却有一些不太开心,“比起公主,我更喜欢夫君喊我娘子。”
“在我忘记前尘往事,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是夫君不嫌弃,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云若妤说了许多,可越说,齐栾的心就越凉。
因为他发现,云若妤当真不记得之后的事情,她似乎把失忆时候错误的认知,当成了真实的经历。
他是她的夫君,也是那个寒窗苦读终于金榜题名的穷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