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娇瞬间瞪大了眼睛“莫不是陆骏出了什么事?”不然突然要他的琴干嘛?
闻言沐钦泽的表情更是有些不自然。
昭娇几步上前去问他“你快说呀,到底怎么了啊”
“陆骏认罪了。”他低低道。
什么?认罪了?
昭娇这回连嘴巴都惊讶地长大了,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当中。
怎么可能呢?陆骏那天傍晚明明和自己待在一起,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拖着受伤的身体跑到翠云阁去杀人。
她连忙扯住他的袖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
“昨天晚上。”
“你为什么回来了没有和我说啊?”她心思升出一股被隐瞒的怒意。
昨夜被叫走的时候,他还是那般笑意温然的模样……
“我……”沐钦泽眼底隐隐带了几缕血丝。
他昨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或许出于对她情绪的保护,又或许出于某些特别的情愫。总之他没有告诉她,只是一个人在书房坐了一个晚上,想着怎样才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能解决这件事情。
昭娇见他没有说话,心下明了几许,却又更不满。
原来他果真将自己当成一个幼稚的小孩,所以遇到了事情就想要瞒着她这么避过去。
他自以为是对她的保护,其实她知道了真相会更加生气。
根本就没有把她好好的当成一个成熟的,可以正常沟通的人来对待。
此时她心里又是怨他没有及时告诉自己,又是怨自己不好好帮助陆骏,导致何知府竟然真的胡乱判案了起来。
她跺跺脚直接转身就想出门。
才没走两步却被身后的人拉住“别去。”
“你别拉我!我就想去衙门问一问何知府,到底是怎么定罪的,是不是屈打成招了!”坊间传言官吏酷爱如此,她也略有耳闻。
昭娇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沐钦泽这会子心神不宁,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被心尖上的人误解了,心紧紧揪着,竟然能没有拉住她。
再加上昨夜一宿未眠,一着急太阳穴竟然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看着她几步跑远了,他这才不得不屏息定住了神,强忍着头部放射出来的剧烈疼痛,追了上去。
昭娇心里慌乱,很快就跑到门口,却看到衙门的一小队人竟然正在门外边,似乎要离开的模样。
好啊,看来这琴还是刚刚给人家的。好你个沐钦泽,方才竟然还拦我!就是想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这件事吧!昭娇心头更怨。
她想不明白沐钦泽为什么要这样,因为爱慕自己所以不想让陆骏好过吗?
竟然是这样的人?
昨夜还觉是世上第一好的人……今日竟然被揭穿了虚伪的假面,露出可怖的青面獠牙,和深沉的心思。
她此时却没有心思深究这些,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衙役身上背着那把胡琴,几步走上去,拔高了声音道“都给我停下来!快停下来!”
诶?几个衙役停了下来。有一个带头的,就是那天那个刘捕头,他黑黑壮壮的,从队伍里走出来,出声呵斥道“你是何人,竟然阻拦衙门办案?”
他竟然没认出来她就是那天闹堂的扮成小厮的昭娇帝姬。
昭娇却认得他,那天就是他和薛姗下的结论说陆骏是凶手,于是她心的火烧的更加旺盛“我是昭娇帝姬,这侯府的主人。”
说着强忍着怒意,指着那背着琴的衙役问道“你说,你们为何要将这琴带走?”
有病罢,胡乱定罪还连别人的琴都要拿去,真是不知道何知府怎么想的。难道是现在就要将陆骏杀头,连着琴一块给火化了?
昭娇帝姬?刘捕头愣了愣,上下打量她一番才连忙行了个礼道“回殿下,世子爷说,这把琴是此案的关键证物,这琴筒里头说不定藏有人犯作案的凶器。我们也是依照上头的指挥办事,殿下请不要为难我们”
什么鬼啊!沐钦泽是脑子坏了吗?竟然说琴筒里面会藏着什么凶器?不是说好了要帮她的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昭娇看着那把给自己演奏过好几次的胡琴,心底一阵混乱,从手心被她攥成一团的衣角可以看出她有多么的愤怒。
此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微微回头就看到沐钦泽有些踉跄地朝自己走来。
那张棱角分明俊俏无比的脸,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看来,竟然有些苍白,神情也是罕见地阴沉,
她投射向他的眸光中都是森然的冷意,只那么一眼,沐钦泽整个人就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胸口传来沉沉的痛感。
他张了张发白的嘴唇,想和她解释什么,却听见她道“你这会离我远些!”
别过来拉我!让我问个清楚。
“你听我说”他微微轻喘着想要走近,明明不远的距离他竟然走的很是吃力。
昭娇没发现他的异常,她心里又急又气,更是躲闪着前移了好几步。
才不要听!都是假的!她想。
她又回头跟刘捕头道“你们快把这琴放下来,我估计是有什么误会,这琴上次你们来抓人的时候就已经坏了,我这会子要拿去修一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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