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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坐在床边喝一小碗粥,眼神却不断瞥向不远处的琅琊。
室内灯火已经点亮,琅琊低头不语,云枝看着他安静的侧脸,没忍住,手劲重了几分。
瓷勺重重敲落在碗底,发出清脆的响,琅琊这才抬眼,眉梢微扬:“吃完了?”
他的态度让云枝有些不满,把碗向小案上一推,赌气一般转身回了床上。
琅琊撑着下巴看他闹脾气,还觉得挺有意思,欣赏了片刻美人背影,才走上前掀开床幔:“谁惹你生气了?”
寝衣松垮,裤子也宽大,白绫袜裹了半截脚踝,露出莹白的小腿,晃人眼睛。
流烟阁不管怎么包装,也是花楼,用具都媚,每个姑娘接客的里间床褥都一水儿的大红鸳鸯,就连阁主也不例外。
云枝躺在大红色的床铺上,不轻不重哼了一声,琅琊见他不语,抬手猛地将他搂住,抱小孩儿一样抱在怀里。
他动作迅速,云枝还没缓神,这人手就摸上他足腕,指尖一拨,那落到脚踝的白绫袜就贴上小腿,再露不出一点皮肤。
琅琊单手将他抱在臂间,另一手去勾他的袜子,直到云枝反应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登徒子,你怎么敢!”
他恼火的时候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琅琊捏住他指尖:“阁主好凶,奴家真的有事求您呢。”
这人说话的时候半点看不出委屈害怕,自从那天对着云枝自渎之后,琅琊就再也没装模做样地学着当伶人了,云枝心知自己被摆了一道,现下也有几分无奈。
“当初我拦你是我不对,但我没有拿你的身契也没叫人真的坏你的身子,”云枝试着将自己手指抽回来,没成功:“现在我放你走,算我亏欠你的,多拿点儿银子去吧。”
乌发低垂至琅琊手背,他捻起云枝一小捋头发,没理他之前的话,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离中元节还有多久?”
“三日,还有三日就是……”
琅琊心里默默估算日子,决心中元节当天去探一探鬼王府,他有了计划,便让云枝伸手:“帮你把脉。”
人鬼殊途,云枝非人非鬼,而是以魂入鬼界,偏偏他自己全然忘记,琅琊只好多注意些。
他不笑时神色就冷凝,云枝试探性地将手递过去:“你还会把脉?”
纤细的手腕落在掌心,琅琊摸到脉象的时候眉心微蹙。不过短短半天,云枝脉象竟比上午时更孱弱几分。
他比那朵桃花更容易枯萎。
屋内一片寂静,只剩烛心偶尔爆开的声音,云枝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安:“怎么了,我都已经是鬼了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神魂不稳,或者是少了一魄?”
他对自己的状况全然不知,琅琊也不敢贸然开口,沉吟了片刻道:“你的脉象看过去像是生过孩子。”
这虽然是真话,但完全是琅琊信口胡诌,看脉象哪能看得出这些,云枝听完他的话气得满脸通红,琅琊却在他发作前拦住他。
“开玩笑的,但有事求你,这几天楼里如果采买,能不能把我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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