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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慈母并非总是沉睡着。
在这个晦暗的、衰颓的时代,随父神精神触须蔓延的死亡、战争和瘟疫掠夺走了堆积成山的生命。人类,这种脆弱而愚蠢的生物几乎销声匿迹,只有慈母才是其中唯一一只洁白的、被黑暗的牢笼所捕获的精灵。
他苏醒的时候,会在父神的怀抱里茫然无助地哭泣,像一个神志全无的稚子,作为娇小、柔软又苍白的慈爱的万物之母,全身心依偎着黑暗的、无可名状、全知全能的父。
慈母早已被父神污染到不再正常。
人类,或者说生命,在这个时代弥足珍贵。奈何面对我们至高无上的父神,大多数人类要么尖叫着发疯,要么自杀,要么脑袋爆裂,要么浑身崩解成软烂的肉泥瘫软在地蠕动着向父神朝拜——
只有慈母,只有他会蜷缩在父神的怀抱里,向父神露出孩童一样懵懂又纯真的笑容。他会伸出那白腻纤细的胳膊,用柔软的手掌抚摸父神崎岖的、扭曲而粘稠的面部。
数千万双燃烧着的黄金之眼在他手掌下震颤,于父神的眼窝中如罗盘般旋转,于是腐败的、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一种薄雾一样朦胧又清晰到直达所有人头脑的声音,呢喃着只有他们能听懂的爱、欲望、温暖和不断、不断、不断的降生。
他们的子嗣的确如父神所希望的那样,不断、不断、不断地降生了。
永远都在妊娠期的可怜的慈母,被溺爱他的父神搂在怀抱里,圆润的孕肚高高隆起,雪白的双腿微微张开,露出湿软糜烂的私处——这就是他们年幼但强壮的孩子们诞生的地方。
祂们是后来的诸多神只,一旦离开慈母温暖的肉体,就被播种到这个世界、这个不断膨胀的宇宙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可恶的异教徒们总是说——慈母不死,总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沦为慈母和父神孵化腐烂的温床。
可是,此等污蔑怎么可能遏止慈母和父神之间那份贪婪到吞食彼此的爱意呢?
慈母被庞大的父神拥抱着,被粘腻的触须挤入每一寸可供插入的孔洞,又开始无助地、像打嗝的小狐狸一样发出细细的抽噎声。他与父神的体型差异如此巨大,被黑暗的父神拥抱着便像极了一团即将消融在父怀中的雪。
他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滑卵。
尽管父神的动作已经尽可能温柔,祂可怜的人类妻子依然承受不住肚腹中孕育的份量,有牛乳般浓稠的液体同那些滑溜溜的幼崽们一起从慈母红肿的双腿间流淌下来,将母亲软烂的小穴撑得肉嘟嘟鼓起,一往外吐出一枚半胶质的卵,便也脱出嫣红色的、湿乎乎的一小截肠肉来,一被父神触碰到,慈母就发着抖闭着眼低声啜泣。
这些幼崽还裹着黏乎乎的羊膜,却已经能够张开獠牙彼此厮杀。
「祂们拥有了母亲的赐福。」
父神在说话,尽管祂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切光亮、声音还有可流动的水、空气甚至呼吸都被祂掌控。
「你赐予祂们健康、茁壮和繁衍生息。同样,我也将赐予祂们邪恶、暴戾与永不休止的争斗厮杀。」
「自此往后,我们的子嗣才算得上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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