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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疏桐正在认真听人家说,老板把馄饨给他端来了,他开口问道,“老板,这些乞丐都是哪里来的。”
“西北发生了大旱,这都是从那边来的流民。”
“西北大旱,这是什么的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赵疏桐又问道。
同在李记吃馄饨的人听到赵疏桐这样问,凑过来坐到赵疏桐旁边,“你这书生真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都旱了两年多了,前年的时候那边当官的瞒着没有上报,以为第二年会好。结果第二年还是大旱,今年看天也够呛,但粮税还是按照没有旱灾的时候收,这些人可不都活不下去了,一个个都背井离乡的跑了出来。”
“上个月有难民跑来了京城,事情压不住了皇上才知道西北的旱情这么严重,当即处置了一批的贪官。”那人说到这里有些大快人心之感,“如今朝廷正在想办法赈灾呢。”
西北大旱竟然被隐瞒了两年,赵疏桐非常的震惊。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未来世界,那绝对是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他只知道官场上欺上瞒下是常事,却没有想到这些当官的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
末世已经十分惨烈,这里却在人造地狱。
赵疏桐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嘲讽。
“要我说,西北的人都快跑光了吧,赈灾的粮食到了恐怕也找不到人了。”又一个人凑过来道。
“有了粮食,人就会回去吧。”
“你这书生不是吓傻了吧。”第一个和赵疏桐拼桌的人见赵疏桐不说话推了他一把。
赵疏桐回过神来,“确实是有些吓到了,这整整两年,朝廷就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吗。”
“我悄悄给你说,别人都不知道,我还是听我那给成王府送菜的堂叔说,西北的总督是贵妃娘娘的亲弟弟,皇上的小舅子,贵妃娘娘给皇上生育了二皇子,他不说底下的人都不敢上报。他们当官的,还是照样收税,钱也没少拿,哪里还把百姓死活当回事。为了这事儿,皇上连贵妃娘娘都给废了。”
许多人都不知道这样的内情,纷纷都凑了过来。
赵疏桐快速地吃完了饭,付了帐,离开了李记小吃铺,向着城外石台村的家中走去。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赵疏桐就发现进城的检查严格了许多。
城门口还聚集着十几个想要进城的流民,两个禁军在疏散他们,“都到十里外的南庄去,那里有大户人家在施粥,朝廷也给你们建了窝棚在那里安置你们。”
流民在禁军的驱赶下,纷纷向着南庄的方向走去。
石台村在京城西三十里去,赵疏桐出了城门就直接往家中走,路上他零星见到了几个衣衫褴褛像是逃难而来的流民,但是这样的人不多,也很分散,还不足以赵疏桐引起警惕。
赵疏桐回到石台村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暗淡下去,给山峰镀上一层黄晕。家家户户飘荡着缕缕炊烟,饭菜的香气从窗户传出,泥泞的道路上偶尔跑过几条土狗。
“举人爷爷,您回来了呀。”赶着回家的小孩子见到赵疏桐和他打招呼。
赵疏桐第一次被人喊爷爷,还是有些惊奇,回了一句回来了。
石台村有三分之一的人姓赵,赵疏桐在村子里的辈分比较大,村子里的孩童大都是他的孙子辈,而不是侄子辈的。
等走到赵家的时候,赵父正在吃饭。桌子上摆着一碗白粥,两个搀着杂面的窝窝头,还有一碟咸菜。
“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的,还没有吃饭吧,爹这就给你去端饭。”赵老汉见赵疏桐回来,放下筷子,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搓着手道。
赵疏桐没有心安理得地使唤一个老人家,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端着饭菜出来。
“爹也不知道你今个儿回来,吃的简陋了些,明个儿给你杀鸡吃。”赵老汉局促地说道。
“不用了,这些就挺好。”赵疏桐道,粮食珍贵,无论好不好吃都值得珍惜对待,“你平日里别亏待了自己,将身体养好了才是正事,我还盼着你长命百岁,将来给我带孩子呢。”
“你打算成亲了。”赵老汉眼前一亮。
“赵疏桐没有隐瞒赵老汉的意思,“有这个打算,不过还要等上几个月。”
“好好,爹平日在家里好吃好喝着呢,你就别担心了。今天就是天晚了,我懒得倒腾,将就着吃一些。”赵老汉道。
赵老汉这么说,赵疏桐没有相信。
赵老汉这位父亲是个很积极乐观的人,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将赵疏桐养大,早年的时候为了赵疏桐没少吃苦求人,他的一些行为诸如为了孩子不娶自己穷巴巴连糖都吃不起还让赵疏桐去读书呀在村民眼中就像个大傻子一样,早年的时候还有人给取了外号叫赵三傻,等到原身有了功名的时候,渐渐地没人这么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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