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回去的路上,听下属汇报说,钦差赈灾的法子,竟然学了他前段时间暂时管理甘陇县的方法,不禁乐了。
“这些文官,也就些嘴上功夫。平日里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遇到事情,还不是要靠咱们武人。”
“王爷说的有理。”蔡先生附和道。
楚王诧异,蔡先生可是经常和他唱反调的,“先生,你竟同意本王的话。”
“回禀王爷,文官治世,武将救世。西北乱象丛生,非王爷这样的武将弹压不住。”
楚王觉得蔡先生说的非常对,西北都这个样子了,不靠他们,谁还能靠得住。但蔡先生无意拍他的马屁,话锋一转道,“武力只可镇压百姓一时,昔有周厉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治理百姓还需刚柔并济,文武结合,张弛有度。”
楚王听着蔡先生的高谈阔论不说话了,这些复杂的事情都是他皇兄要考虑的,他懒得想。赈灾事宜持续了将近一个月,钦差的践行宴定在腊月初三。甘陇县物资匮乏,赵疏桐自掏腰包,高价买回来一只山羊几只家禽,让他从京城带来的厨子精心烹饪了,再配准了几坛暖身体的烈酒,才让践行宴看上去不那么寒酸。
赵疏桐不好歌舞小曲,就不曾安排助兴节目,十分实在的请楚王和几位大人吃了顿便饭。好在,天气冷,来赈灾的大小官员都归心似箭,谁都没有那个风花雪月的心思,没人跑来挑赵疏桐的理。
当然,就算有人找,赵疏桐也不惧就是了。
“王爷,下官敬您一杯,这次赈灾多亏了您在一旁协助。”两位钦差朝楚王敬酒。
楚王喜好杯中物,自然不拒绝,场面话说的也不错,“本王只出了人,动脑子的事还是多亏了两位大人。甘陇县能这么快平稳下来,两位大人功不可没。”
“王爷谦虚了,下官回去会将王爷的功劳禀告给皇上的,西北和甘陇县的事情,还请王爷多放在心上。”李尚书道。
“维护西北安定是本王的职责,李尚书严重了。咱们文武不同,分工不同。这劳累了一年,将士们也都希望过个好年,李尚书若是能给我们送些酒肉来,比那些虚名有用多了。”楚王不讲究地开始要钱要东西了。
李尚书微笑地道,“王爷劳苦功高,皇上自然不会委屈了王爷。”
但本人并不承诺什么。
楚王面上不显,心里骂起了这个老狐狸,“那就有劳李尚书在皇兄面前替本王美言两句了。皇兄膝下如今有四个侄儿了,可怜本王二十四的人了,还是个孤家寡人,只能和一群糙汉子作伴。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好。想请手下的兵吃个肉,常常捉襟见肘。”
林尚书差点把口中的酒喷出来,那是皇上不想给王爷您指婚,不关心您的终身大事吗,明明是您太挑了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皇上都觉得,您想娶天上的仙女了。
李尚书嘴角一僵,王爷您的苦诉错人了,国库的银子有数,下官绝不会因为您可怜就多给您银子的。
楚王当然知道这个,可惜他皇兄不在跟前,但写信不能把他的真感情传达万分之一二,只能靠这些大人给传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