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桓无奈地对着赵疏桐笑了一下,整理了下因为混乱而被碰到的衣袍,清了清喉咙道,“赵举人,可否来我书房小谈片刻。”
赵疏桐挑眉,刚刚这位裴大人帮他说好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位裴大人对红薯动心了,是可以争取站到自己和栖栖这边的力量。老裴大人爱子心切,不想把儿子交给自己这种品德有问题的人。小裴大人正值壮年,还有心在仕途上做建设。
赵疏桐飞快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衫,又将裴侍郎书房门口的红薯捡起来装好,然后才道,“裴大人相邀,正是我所愿也,不敢推辞。”
“赵举人为何一定要迎娶我三弟。”来到裴桓书房后,裴桓第一句话便如此问道,“说一句不算自贬的话,如今西北缺粮但更缺安抚民心的人和物,你的红薯还耐旱,无异于西北的久旱甘霖,在我看来,栖栖并不值得你用红薯换取。”
若是赵疏桐将红薯献上去,必然会得到重重的封赏。若是这人有几分才干,被重用不是问题。就算没有才干,也会被当成安抚民心的吉祥物得到上头的宠幸。到时候,未必没有更好的人家肯将嫡出哥儿嫡女下嫁。
要是赵疏桐真用红薯来求娶栖栖,得到的将远不如自己将红薯给献给圣上。
若是赵疏桐是十六七岁,而不是二十六的话,他可能会相信这人真的有情饮水饱,为了一点情意可以豁出去一切。
“这是因为在下对栖栖势在必得。”赵疏桐面对着裴桓道,“栖栖不是个物件儿,不该用朝廷上那些利益博弈划分来衡量他的价值决定该给他多少感情,否则以他的脾气,定是要生气的。”将来生活在一起了也是不得安宁。
裴桓点头,这倒是栖栖的脾气。
“说来惭愧,侍郎府重金请在下给栖栖给夫子,我却对他有了异样的心思。在听闻侍郎府要给栖栖定亲的时候,在下心痛欲绝。本打算辞去栖栖先生回乡下孝顺父亲,再也不打扰栖栖的。意外得到了这红薯,让我看到了一丝能和栖栖在一起的机会。”
“我没有用红薯和侍郎府换取栖栖的意思,红薯是我的诚意。我用红薯背后的通天之途,来向侍郎府表明我的心意。”赵疏桐道。
裴桓沉思片刻,像是在思考赵疏桐话中的真假,“赵举人的诚意我已经见到了,可你是否想过,若是我裴家将栖栖许配给你,外头的人该如何非议栖栖,他人又该嘲笑我裴家是卖儿子卖弟弟的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情不自禁喜欢上了栖栖,也是我自不量力上门提亲,裴家可以将这些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只要身份贵重的人愿意为我和栖栖背书,想来无人再敢非议裴家和栖栖。”
“你打的好主意,这一颗红薯难不成要切成几份送给好几家。”裴桓生气道。
“裴大人多虑了,红薯是我为栖栖准备的聘礼,全权交给裴家处理,裴家想要做什么,我不过问,若是裴侍郎和裴大人将红薯献给皇上,能为我和栖栖讨来只言片语的祝福就足以了。”赵疏桐道,他家世本就和裴家不对等,裴栖嫁过来还要陪送大笔的陪嫁,他再想从红薯中获得好处,就太不知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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