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周折上来,一来一回的少不得半个多月的时间。
几个人风尘仆仆,看模样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但回来的却只有一板车的东西。
霍戍也没急着问,这天气赶路回来可想而知何其劳累。
他让几人先行进去,帮着把货抬进后院,这个点才过午食时间一些,估摸都还没吃饭,叫田小佃去附近的食肆里叫些饭菜来。
桃榆又准备了热水茶汤,让大伙儿洗洗歇口气。
纪文良是个活脱的急性子,洗了把脸骑马回来吹的跟僵住了一样的脸才稍稍缓和了些。
他牛饮了口茶道:“这趟去的可真是不顺!”
“怎的了,路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桃榆把才买的橘子和霍戍买的糖炒栗子一并给拿出来先给大伙儿垫垫肚子,听到纪文良这么说,他连忙从灶屋跑了出来。
霍守道:“除却冬日里南边雨水多些路泥泞了点,路上倒是没什么。”
“是到了海临府没盘上什么货。”
他们先抵达海临府城,简单的询问了海货行里一应海货的价格,不想都高的很。
本目的地就是靠海的县城,倒也没有多绕价,没想到去了临海县城上,一连跑了几处打捞出货的地方价格都不低,甚至快赶上州府货行的了。
一经打听才晓得,海上不太平,十月里便有海盗犯境。
海盗凶恶,不仅抢掠商船大船,便是下海的渔民也杀。
州府上派兵抗击,折损的厉害。
临海县城的渔民都不敢下海捕捞,全靠存货在买卖,且不知此番还要僵持到什么时候,海货的价格逐渐拔高。
已然早不是先时的低廉之价了。
“价格不低,成本高,我们没敢盘货。”
“只是既去了这一趟也不好白跑,于是就带了点回来当年货了。”
霍戍眉心发紧,他倒是认可范伯几人的决定。
成本过高了确是不适宜盘货卖,这年头消息流通出去的慢,别处不晓得海临那头的海盗猖獗,海货涨了价,只觉得商户黑心漫天要价。
桃榆道:“海外有个小国,安稳了上十年,这朝是怎的了,竟又来犯境。他们莫不是忘了前时冒境叫朝廷的军队如何击溃的。”
范伯等人在北域消息不大灵通,倒是不太晓得海临府海盗之事。
北域常年战乱,他们自顾不暇,也便没什么功夫管南边是否有战事。
霍戍道:“休养生息十年,当也又有些资本蠢蠢欲动了。”
他又问范伯几人:“你们可见形势如何?”
范伯道:“着人细问了一二,这海盗东惹一事,西惹一事,闹得人心惶惶,但却又未曾大肆举进。”
“难说是在试探还是想要如何。”
霍戍吐了口浊气,神色有些凝重。
田小佃动作倒是快,已经提着两个食盒跑着回来了。
霍戍便没再说什么,让大伙儿先好好吃顿饭。
几人吃饭的功夫,桃榆有些难耐的先去开了箱子。
同州这边溪流江湖不少,鱼啊虾的不缺吃,但到底是不如海临直接靠海花样多。
箱子里头的都是干货,即便是冬日天冷东西不易腐坏,但也不敢带鲜货赶路。
盖子一揭开,虽有纸裹住,却也难掩一股腥咸的海货味。
他抱出一包来,拆开是一块块晒的偏平干巴巴的螟脯,跟把扇子一样。
不必凑近了嗅都能闻到江河鱼虾没有的那股子独特海货味道。
他轻轻拍了拍:“还挺肥的,炖蒸熟了肉肯定厚实。”
接着他又翻出了价格卖的极高的鲍干,干贝、海蛎干、蛤蜊、鱼胶、干海参等海货。
到底是直接在海边拿的货,纪文良会挑,这品质属实比商户拿来同州卖的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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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同州要什么都有,这些都能买到,可价格就高了。
一个大干海参就得二三百文钱,更甚于四五百文。
霍戍守着一边看着。
他在北域几乎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见桃榆翻出来瞧,自也跟着多看了几眼瞧个稀奇。
一箱子的货其实就上头的几包是肉食,下头的全是些海带海菜铺底。
桃榆抱了一块海带出来,拉着比他个儿还高,上头还有些白霜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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